待她抬头看着元锦意玩味的表情,立马大声反驳道。
“不可能!”
潘玉蝉的不可能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她不可能找奸夫,另一个是她不相信裴明舟吃过绝子药。
“你胡说,我这孩子明明就是表哥的。”
她怎么可能找奸夫呢。
裴明舟此时再也忍不住从内屋暴冲出来,抬手就将潘玉婵从地上拎起来,凶狠大喝道,“潘玉蝉,你得失心疯了是不是。”
啊啊啊,这都什么人啊,他的名声,他的清白。
还好他今日也在锦意这边,不然要是被泼了这一通脏水,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潘玉蝉吓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说话都不利索了,“表...表哥,你..你怎么在这?”
怎么会呢,她明明打听到表哥今日在军营练兵的,怎么会出现在元锦意屋中。
裴明舟气的额角青筋暴起,又看了看自己攥住她衣襟的手,赶忙一把将她丢在地上,居高临下的呵斥道。
“我不在这儿在哪儿,在你坟头上?
你别叫我表哥,我真是为你感到羞耻。
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又什么时候跟你纠缠不清了,潘玉蝉,你还要不要脸。”
身为女子,怎么连半点女子的谦卑礼教都没有了呢,张嘴就是胡话,什么假话都敢往外说,他姑姑究竟是怎么教训女儿的。
还什么情不自禁,他呸,以前小时候躲他跟躲瘟神一样,现在怎么着?觉得他有价值了,又巴巴的贴上来?
做梦去吧。
潘玉蝉被摔得眼冒金星,一看事情败露,心中大呼不妙,但是她豁出去了。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明明就是你...是你说要娶我的。
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呢,难道你连孩子都不管了吗?”
她揪了自己大腿肉一把,眼泪唰唰往下掉,还要伸手去抱裴明舟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裴明舟抬脚就将她踢开,然后躲在元锦意身后,表情厌恶至极。
“潘玉蝉,你别冥顽不灵啊。”
再这样他就把她送去京兆尹了,太头疼了。
裴明舟扭头就看到元锦意一脸看好戏的模样,顿时不满起来,摇晃着她胳膊,指着潘玉蝉气鼓鼓的开口。
“锦意,她欺负我,你快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潘玉蝉都傻眼了,不是,她表哥这是什么情况,比她还会撒娇?
潘玉蝉见状,连忙转移目标,将重心放在元锦意身上,说着就要去抓她的衣角。
“呜呜~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呢,玉蝉好伤心啊。
三小姐,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接纳玉蝉吧,或者...或者玉蝉愿意给表哥做妾,三小姐!!”
元锦意躲开潘玉蝉的爪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就不让潘玉蝉进来了。
她转头看着裴明舟,没好气的给了他两下,“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处理。赶紧,给她弄走。”
哭哭哭,难听死了。
裴明舟委屈,但是锦意能够相信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朝门外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暴躁不已,“朝峰,进来把她捆了,送到京兆尹去,说她蓄意败坏我声名,我要状告她无耻下作,未婚有孕还栽赃给别人。”
想说给她留点面子的,可万一把她轰出去了,她在梁安城散播这样的谣言,到时候他就百口莫辩了。
还是送去京兆尹吧,正好让她脑子清醒清醒。
至于他姑姑那边,自有母亲去跟她对峙,母亲要是知道这事,非得将姑姑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本来还美滋滋给婢女看手相的朝峰走进来,不悦的看了潘玉蝉一眼,“是,公子!”
他说着接过椿阳递来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就将挣扎中的潘玉蝉捆了起来。
“不要啊,不要啊,表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能去京兆尹啊,表哥,表哥求你了。”
潘玉蝉被捆了起来,吓得花容失色,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没用,只能冲裴明舟求饶起来。
要是去了京兆尹她的人生就全毁了。
裴明舟斜了她一眼,生气的开口。
“怎么不能,我可不是以德报怨之人,得亏你没有影响我跟你表嫂的情谊,不然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晦气,大早上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
“我知道错了,表哥,三小姐....唔唔唔!”
潘玉蝉大哭大叫着,这下是真的害怕了,朝峰机智的拿起帕子塞进她嘴中,可算是结束了噪音的来源。
元锦意只觉耳朵顿时清净了,屋中婢女也识趣的退下。
裴明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长叹一口气,“太吓人了!”
他以后定要离这种人远点,无事生非,满嘴胡言乱语,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元锦意坐下来,好笑的看着他,“你把她送去京兆尹,也不怕你姑母找你麻烦?”
裴明舟撇嘴,招呼着元宝过来,“怕什么,她自己有错在先的。”
要是他姑姑敢找自己麻烦,他就把事情给捅出去,让梁安城的百姓看看,究竟是谁不要脸。
元宝摇晃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走过来,在裴明舟面前伸了个懒腰后躺下,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裴明舟也蹲下,笑着逗弄起他来。
“它倒是喜欢你!”元锦意瞧着元宝舒服的傻样,啧啧两声,拿起没吃完的点心喂进嘴里。
“那是,也不看看谁将它从屠刀下救出来的。”裴明舟蹂躏着元宝油光水滑的皮毛,话语满是骄傲的回答道。
“嗯?”元锦意愣了一下,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你救的?这不是长公主殿下送我的吗?”
裴明舟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嘿嘿一笑,试图蒙混过去,“都一样,都一样,我记错了。”
元锦意盯着他,眼神幽幽,“你撒谎!”
裴明舟连忙撒开元宝走过来,想要拉她的手,笑容中可见一丝紧张,“没有,是我记错了。”
元锦意拍开他爪子,小表情嫌弃不已,“别碰我,你刚摸了狗的手。”
元宝委屈的呜咽一声,趴在地上撑着上眼皮瞧向自家主人。
“看看,元宝都要生气了。”裴明舟抱过她坐在自己腿上,见她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赶紧举手投降,好声好气的解释起来,“我不是想瞒着你什么。元宝是我在战场上救下的狗,我见它可爱,就想送给你,可那时你不想收我的礼物,我只好让母亲替我找借口送给你。”
可怜见的,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元锦意拧眉,低头盯着自己脚尖,“这也值得你隐瞒?”
她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这不是怕你万一不收留元宝吗。”裴明舟面上带笑,伸手替她抚平眉间的褶皱,在她嘴角轻轻印下一吻,“看到你喜欢元宝我就放心了。”
元锦意余光瞥见元宝捂眼睛的样子,想要推开裴明舟,“不准亲我,狗都看不下去了。”
裴明舟回头,对着地上的元宝使唤了一声,“元宝,去,出去玩!”
元宝立马乖乖起身出去,元锦意睁大了眼睛,有种辛辛苦苦给别人养娃的感觉,“这是你养的狗还是我养的狗啊!”
好心累啊!
“现在是我们的狗。”裴明舟环住她的腰,以吻封缄,将她想说的话都堵在嘴中。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她心中一紧,元锦意感受到腰间的大掌缩紧,唇间的力量也逐渐加重,她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逸脸庞,想躲避都来不及了。
起初她以为只是浅尝辄止,也还配合他,谁知后来他开始撬开自己的牙关,试图更深一步的将她侵占时,她勾住他脖颈的手动了动。
“...好了...我还...要见人呢...”
清浅的木质香将她裹挟,元锦意心跳稍快,气息不稳,断断续续的细碎话语从嘴角溢出。
裴明舟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贪恋的亲吻着盈润的唇瓣,根本舍不得分开。
“嗯。”
他眉头微动,看似顺从同意,实则还在不断加深这道缱绻勾人的吻。
屋中一道明显的呼吸格外沉重,像是蛰伏的野兽在苦苦压制自己的欲望,元锦意本想退缩,可每退缩一步,唇间的温度和力道便加重一份,脖颈后的大掌更像是掐着她命脉似的,让她不得不挺起身子,一同卷入难以退却的情爱漩涡中。
揪住他衣襟的手收紧,少女大脑中一片空白,发麻的嘴唇微微颤动,片刻后,她顺势软在他怀中,咬唇低骂一句,“...过分..”
震动胸腔的轻笑传来,裴明舟餍足的收敛起强势爱意,轻啄她温婉眉眼,将她在怀里搂得更紧了,“哪里过分了,你也不想想你晚上睡觉时,都是怎么折磨我的。”
起初的几日还正常,后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要摸腹肌,一会儿要摸背肌,整的就跟女流氓似的,可他不都一一应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