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关于刘基的传闻反正许多都有汪文在其中添油加醋。
反正自己同刘基有一层关系在那里摆着,不能解释的东西推给他就行了。
至于他是不是如此神奇,他本人不在乎,只想消失在人间,潇洒于天地间,自己再怎么传,传的如何离谱,他也不会在意的。
黄标听闻汪文说的话,默默点头。
对于汪文早些年同刘基一起的事情倒是人尽皆知,毋庸置疑,这已经是父皇第一次遇见汪文之后经过千百次调查都没有问题的。
一个半生都被刘基影响的人,竟然为家国天下,为万民请命,只想偏安一隅
偏安一隅……黄标愣住了,想到了汪文献出的红薯,还有一些只言片语……
黄标再想想,刘基其实早就在天下太平后想要脱身潇洒人间去。
可惜,最后刘基没有走成,倒是被……胡丞相……胡惟庸害了。
丞相好一副养生药啊!!
黄标的眼神当中藏匿的杀意开始溢出,对于胡惟庸许多事情他早就有异议。
只是自己并不能定夺一国丞相的生死,不然定叫他死于回家的路上。
黄标再次望向汪文,也是对于他做为一个厨子没有什么意义。
或许坚定的做一个厨子也没有什么错,天下之人又有谁能逃过口腹之欲。
人有一张嘴,一张口,说话吃饭,人间至理,口腹蜜剑,口若悬河……
更何况,朝堂上,一张嘴,一张口,是非黑白,不论最高位还是最低位生死不过一张嘴。
黄标改变了看法。
饭后,黄标瞧着汪文收捡桌子,说道:“厨子好啊,谁的嘴都逃不过,不论好的坏的。
哪怕是在他人眼里厨子是个低贱职业,瞧不起厨子。
可试问谁会不吃饭,就连神仙也逃不过口腹之欲。
难怪父亲时常叫我们不要对自己的厨子不好,想一想要是厨子不高兴,要在菜里面动手脚是在方便不过的事情。”
想到此处,黄标感觉父亲说的没错,来这里休养对了,虽然没有做事情,但却是想明白一些事情。
这厨子说的话也是有趣,无意之间倒是提点了自己许多,明白了一些道理。
身心内耗都得到了修复。
这顿饭较之前几次可谓是心满意足,收获满满。
黄标很高兴,挂着一脸的愉悦。
“多谢今晚款待,天色不早,身体过差,实在受不了这冬日的寒冷,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那有这回事,你就比你父亲知书达理多了,吃完饭还会感谢,黄老头那家伙每日就是想的如何白嫖一顿饭,至今到现在除了凭着他献上红薯从皇上哪里换点赏赐……”
想到赏赐,汪文也是高兴,这一箱子罕见的药材、食材,就比那几十两黄金值钱了许多。
拿一点药材过来帮助黄标调理一下身体,不过是举手之劳。
汪文自信,凭借自己的手法,调理好黄标身体的用到里面的药材不过才两三成,剩下的自己拿去卖钱或者去干些其他什么的,比如刷稀有菜熟练度也是足够自己挥霍一段时间了。
吃人手短,拿人手长。
就凭黄老头没有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这事还得帮一帮。
反正自己不亏,那么多药材、食材放在家中,心中也是感觉不安全。
于是,汪文还是改变了话语:“想来也是受黄老头的帮助才能如此,我刚才说他的话还不要往心里去,至于黄兄的身体,我看我倒是有点诚意伯传下来的秘法能够调制一番,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用。”
对于汪文突然间的话锋一转,黄标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有此好事,而且此等好事也是老爹那里有关。
能够调理身体,顺便休息一段时间思考事情,似乎也不错。
享受了刚才的菜肴,还有思考一番后,黄标放下了心来,在今日汤水调理身体之后自己也就连脑子思考也是通顺了许多。
果然身心俱疲,应当好好调理一番。
“既然汪兄有此心,不应承也说不过去。”
“嘿嘿。”
这话说的汪文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嘿嘿一笑敷衍过去。
沈玲倒是收拾东西去了,没有打扰两人的谈话。
吃完饭,天已经全黑了。
冬日的冷风在整个应天肆虐起来,不受拘束。
汪文特别送黄标到了隔壁院门口。
汪文不亲眼见着人到家,是不会放心。
虽说一墙之隔,但自家门前死人不好,还是亲自送回去好。
哪怕死了也死在自己家里好。
好过隔个院墙死了,这样邻里之间就是再多感情怕是以后见着也是膈应。
汪文顶着大风亲眼见黄标走进了自家院子才放心的转身回去。
回到屋中,汪文没有在院子中停留,而是回到了内堂之中。
冬日吃食移到了内堂,刚才也是在这里吃饭,外面石桌吃饭怕是要等到合适的季节去了。
沈玲来到这里以后,汪文倒是不用饭后洗碗,这一切沈玲自己包了。
其实,沈玲本来想做菜的,可发现就是一碗普通的白饭还是汪文煮的好吃,她算是彻底放弃了,不过要做点什么,否则白吃白住也不太好。
虽然汪文不会在意,但自己白白贴过来的一个女子,终是不好。
就当一个奴婢丫鬟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这两年乞丐好些。
在这些日子当中沈玲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这样的定位。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什么都无,又是一个被发现还会被砍头的女子,能够活下去,还能有什么奢求。
汪文倒是不并不知道沈玲的想法。
汪文也是从来没有奴婢丫鬟这种说法的,顶多就把她看作给自己打下手的一个妹妹。
一个经过些事情,变得脾气谦和了的妹妹。
至于感情嘛,人是自由的,一切随意,随心。
更何况,汪文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的命靠着煮饭就能无限延长。
这些年,也应该有个三十四十了,自己却还是个十八岁少年模样,一点变化全无。
倒是由于烧火切菜还有各种菜肴,人倒是越来越气定神闲。
一切之后会怎样,都难以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