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吃饭。”傅陵川把面条放到桌上,扭头叫她。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陆锦眠又咔嚓咬了一口黄瓜,坐着没动。
傅陵川拧拧眉,刚要回答,陆锦眠第二口又咬下去了。这一口咬掉了一大截黄瓜,塞得她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傅陵川看着她的动作,眼底越来越烫。
她的花招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不回就不回,我以后也不发了。”陆锦眠抓起腿边的手机,脆生生地说道:“我把钱还给你。以前给我的钱,那别想要了,我不会还的。你的命还是我爸让给你的呢,当还我了。”
这话就有些逆耳了。
傅陵川坐到一边,等着她的下文。她几乎没发过脾气,看看她发脾气是什么样子也挺好。
“还有,我的事我自己作主。不要总是一天到晚地训我,你不是我爸。”陆锦眠吃掉了最后一点黄瓜,开始吮手指尖。
真是的,一点黄瓜汁也不放过。
傅陵川眯了眯眼睛,瞳色渐深。
“想吃黄瓜?不给你。”陆锦眠伸了个懒腰,抓过书包开始扒拉。她还要看会儿书,就不理这个人了!
“吃饭。”傅陵川坐直了腰,沉声道:“给你一分钟,坐饭桌上去。”
呵!坐就坐!
陆锦眠丢开书,两个箭步冲过去,当真坐到了饭桌上面。
“坐好了,我听话吧。”陆锦眠挑衅道。
很好!色香味俱全。
傅陵川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
陆锦眠感觉有些不太妙,她的挑衅似乎有点过头了。她撑着桌子想要跳下来,可他更快,直接握住她的腰,把她摁了回去。
“这么喜欢坐在桌子上,那就继续坐着,坐一晚上。”
他是想坐,还是想做?
陆锦眠抿了抿嘴角,大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声问道:“傅陵川,我是你女朋友吗?”
傅陵川喉结沉了沉,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嗯。”
“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陆锦眠又问道。
傅陵川点头,俯下了身子想吻她。
陆锦眠马上转开了头,“不让你亲。”
傅陵川被她撩拨了一晚上,就算是段枯木头,也长出了新芽了,何况他不是枯木。他也不和她客气,握着她的腰抱进了怀里,低头就吻。
陆锦眠还是躲,双手挡在两人中间,吭哧着笑:“不给你,憋死你。”
傅陵川和她闹了会儿,双手撑在桌沿着,俯到她耳边轻啄了一下,低声说道:“吃饭。”
陆锦眠早就不生气了,从桌子上滑下来,捧过了面碗。
傅陵川走回沙发边坐下,拿起她的书和笔记本看。她的书本很整洁,字也漂亮工整,上面密密地全是笔记。
陆锦眠吸溜几口面条,扭头看他。刚带回家的时候,她也吃过他做的饭,不过随着他大学和工作越来越忙,就很少做给她吃了。而且最早跟他回家,他给她做饭的态度,很像喂一只收留的流浪小猫。现在他的厨艺还是一样好,真不明白,他那么忙,哪有时间保持他的厨艺的。
“傅陵川。”她叫了一声。
傅陵川从书里抬起眸子,看向她。
“你以后要及时回我消息。”陆锦眠说道。
傅陵川又低下了头。这事没办法保证,他忙起来根本不看手机,等看手机的时候,她大都自说自话完了。而且需要他办的事,他看到消息就会直接办掉。
“傅陵川,你今晚别走。”陆锦眠又吸溜了几口面,娇声娇气地叫他。
“要回去。”傅陵川头也不抬地说道。留在这儿,她还有好?明天别想去学校了,可能连床都起不了。
“我怕打雷啊,你看外面。”陆锦眠缩着肩膀,一脸害怕地看外面。
大风大雨,卷得玉兰花的树枝不停地拍打窗子。
“你看,那些影子像鬼一样。”陆锦眠眉头越锁越紧,小声嘀咕道。
傅陵川合上了书,凝视了她一会儿,点头:“快吃,要凉了。”
这是同意了?
陆锦眠捧起碗,快活地吸溜吸溜。
原意听话的傅陵川就是好傅陵川,愿意留下来的傅陵川就是进步的傅陵川!
……
夜深了。
陆锦眠洗完衣服,晾晒好,拖着她的大拖鞋沓沓沓地进了卧室。傅陵川在地上铺了了床被子,看着是要打地铺。
“你可以睡沙发。”陆锦眠说道。
“沙发太小了,而且你这窗子外就是树。”傅陵川躺下来,顺手拿起了她的书。
陆锦眠看着他缩成大长腿的样子,真觉得委屈了他,有些后悔要撒谎怕打雷,害他要缩在这角落里睡觉。
“那你来睡床吧,我睡地铺,你的腿都伸不直,我腿短我可以的。”陆锦眠蹲在他身边,手指在他肩上戳。
“十点了,赶紧睡。”傅陵川推开她的手指,眉头拧了拧。腿长腿短的,可真能念叨。他想要的是床吗,他想要的是她啊。
陆锦眠看着他拧眉头,就有种捏着他的眉头,帮他拉拉皮的冲动。她从床尾爬上去,直接扑到枕头上,再一点点地挪到床边上偷偷看他。
有时候主动一点不是坏事,若她没有主动,可能就真的要失去傅陵川了。
“傅陵川我会好好念书的,你放心,一定配得上你。”她说道。
傅陵川放低了书,转头看她。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配得上这个执念在陆锦眠心里扎了多深的根,少女的敏感与脆弱依附在这盘旋生长的根上,稍有风吹草动,便能让她包起坚硬的壳,不肯让人再触碰她柔软的心。
“傅陵川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陆锦眠睡不着,安静了会儿又开始找他说话。
傅陵川坐起来,手指尖捏住了她的嘴皮子,沉声道:“你再睡就真的睡不成了。”
陆锦眠扒拉开他的手,认真地说道:“我不会给你的,结婚前都不给你。”
“那你在我身上……放火。”傅陵川额角的青筋开始跳。
“我可以放火,你不能。”陆锦眠一本正经地说道:“再说了,就算放了火,我自己还不是要忍着。我能忍,你一样可以忍。忍不了的是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