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一字肩连衣裙太传统了，没有任何新意。”
“开春的卫衣，不能如此笼统，就不能再精细化一点儿？比如考虑黑色卫衣的衣袖加入点蕾丝元素，主攻又酷又柔的女孩？”
“职场确实是重点，但不能全部都是职场风……”
……
会议室里。设计师们面对柳麓的挑剔连头都不敢抬，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沉寂，因为只有柳麓的声音，所以她语气里的愤怒就显得更加凸出。
柳麓眼神犀利，整个人严肃而理性。由于做了要抓产品这个决定，她开始每天早上像上班族一样开会、检查项目的推进进度。
这样，设计师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设计师们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那个看起来只是依靠商准南上位的柳麓，真正工作起来会显得如此难对付。
见设计师们都不说话，柳麓将手里的作品往桌子上一砸，厉声道：
“你们每个人都是国际着名服装设计学院毕业的，但你们看看，你们给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说得难听点，我看到的都是糟粕，没有看到一点儿创新。”
顿了顿，柳麓捡起桌子上的设计图，手持设计图往正中间一放，言语犀利：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理想，学服装设计都是为了名利？”
手腕落下，设计图又睡入桌上，整个会议室集体陷入了沉寂。
柳麓的头耷拉在右手手肘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各个设计师的表情，只能说是除了生气还是生气，大部分设计师竟然对她的训斥左耳进右耳出，私底下还在刷手机。
是时候该整顿了。
已经心灰意冷，柳麓重新坐直了躯体，似乎是用心如死灰的语气：
“我也不和你们多废话了，反正半年一次评估和考核，不达标的直接走人，而如果你们对公司制度不满意，现在就可以离职。”
柳麓的话语落下之后，依然是鸦雀无声。
这把柳麓彻底弄生气了，心里的气愤急需发泄出来，她将手里的手机一放，通知道：
“良琴，去人事部把上个月的考勤对了，你被开除了。”
这下，办公室的人终于不再沉默了。齐刷刷地看向柳麓，良琴本人更是懵逼。
柳麓又不缓不慢道：
“你每次开会都玩手机，似乎是开会影响了你玩手机，满足你的愿望，以后你都不用开会了。”
杀鸡儆猴，终于产生了一些作用，至少大家都不再那么吊儿郎当，手机也收起来了，认认真真地听柳麓讲话。
柳麓明白，这些人都认为她狐假虎威，没有什么真本事，她现在就要让这人看看，她是如果通过自己的本事将麓芒App运营起来的。
良琴之后，又有设计师遭殃。
似乎是还不过瘾，柳麓又淡淡道：
“语霜，你也去把上个月的考勤对了，你到公司一年了，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作品，你不用等到半年后。”
“柳总，我……”
语霜见点到了自己，一直很认真的她连说话都哆哆嗦嗦。
哆嗦了半天，语霜还是决定认命。
委屈道：
“好，谢谢柳总。”
平心而论，语霜和在座的其他设计师的性质其实不同，语霜属于很努力但就是没有结果的人，柳麓观察她很久，发现她确实不太适合这个行业，所以也就忍痛割爱。
两个开除令一出来，在座的设计师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柳麓并没有给他们反应时间，继续加码：
“半年后，我相信在座的大多数都不会在这里了，而且，从麓芒App出去之后，想必找工作也不会那么容易吧？”
拢了拢漆黑色小西装外套，柳麓再也不想见到这些人，转身去往了总裁室。
—
“怎么闷闷不乐。”
柳麓进入总裁室的时候，整个人都阴翳着脸，商准南虽然在开视频会议，但依然注意到了老婆的心情。
直到商准南都开完会了，柳麓依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闷闷不乐。
商准南健硕挺拔的身躯在柳麓面前站定，背过身去拿桌子上的文件时，影子将柳麓整个人都包围了，犹如柳麓的心情宣泄。
尽管听到了商准南的声音，但柳麓依然还是不想说话。
商准南在柳麓身边坐下的时候，柳麓顺势倒在商准南怀里，淡淡的紫丁香味扑鼻而来，柳麓觉得有些异常，因为商准南从不喷这些香水。
瞬间转移了柳麓的视线。
“紫丁香味？”
柳麓诧异的眼神在商准南眸中成像清晰。但商准南此时和柳麓的心境完全不一样，商准南甚至有些开心。
商准南假意语气淡淡的，但表情依然有些严肃道：
“怎么了？”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柳麓鄙视一瞥，眸色沉沉，整个人更加不开心了。
“嗯，是女人的香水。”
柳麓已经从商准南怀里起来了，但商准南又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不过，说的话依然是柳麓不想听的，柳麓随口一吼：
“滚。”
“你吃醋了？”
商准南眸色落在了柳麓的红唇上，实在太过于撩人，使得商准南吻了上去。不过，柳麓在关键时刻扭头，吻到了耳夹上。
商准南不得不耐心解释：
“哪里有什么女人？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增加香水这个单品？我有个助理恰好是调香师，她带了样品给我，我帮你留意留意。”
“呵，你猜我信不信？”
什么借口？连这个借口都用上了？柳麓才不信他瞎掰。
商准南眉头紧锁，神色散漫：
“信不信都由你，如果我真的有女人，我也没必要瞒你，大可以大张旗鼓。”
“那你就大张旗鼓地去找别人呀。”
越说越生气，但柳麓却没有从商准南的怀里起来，而是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别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了？”
商准南将柳麓抱上了自己腿上，这样才不至于掉落下去。
“南风吹不肯通过我x信。”
声音中充斥着失落，商准南的视角正好望向窗外的梧桐树，如此厚重踏实的依靠物，却吸引不来想要栖息的飞鸟。
只因为它们是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