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如果不当海贼就只能饿死了，海军大人。
“别摆出那副表情了，西恩先生，这不是你能决定或者改变的事实。”
难得的，蕾玖安慰了一句，善良的本性在这一刻展露些许。
“.....谁知道呢。”西恩收敛起神情，回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恰时，两人忽然齐齐转头。
西恩的见闻色，杰马66改造人的超级感官都捕捉到了动静。
那是....纷乱的脚步。
“来了。”
西恩跃上船舷栏杆，蕾玖也抱臂在胸远眺。
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自远而近，从轮廓到身影最后变成一群面露愤怒的.....乞丐？
很难说那破破烂烂的服饰能够被叫做衣服，应该说是布片才对。
他们手中还抓住诸如田鼠、不知名昆虫、植物。最好的也就是一只瘦不拉几的兔子。
随身的武器更是潦草，叉子、锄头、木棍。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勇气迸发。
为首的胡须老人站出来向船舷显露的一男一女愤怒大喝：“混蛋，把船和孩子还给我们！不然我们...我们..我们吃饱海贼团就跟你们两个拼了！”
“吃饱...海贼团？”
蕾玖圈圈眉一抖，抬手拍了拍西恩：“这是海贼，归你这个海军管吧？”
的确，拥有海贼旗帜和海贼船，又自称海贼。
如果非要说他们不是海贼，那就太拿他们不当回事了。
可他们虽然是海贼但也不是真正的海贼，追求的不是血腥、杀戮、掠夺。
而是.....一条活下去的路罢了。
“是啊，归我管。”西恩叹息着。
“所以，伱打算怎么办？如果不方便动手的话，我倒是有一种可以让人无力反抗的毒。”
蕾玖终究还是选择插手，她不确定面前的这个海军是怎样的人。
如果放任对方在这里杀掉那些跟难民没区别的‘海贼’的话，她晚上回去会做噩梦的。
“没有必要。”
西恩淡漠回答，然后看向了那慢慢靠近包围的‘海贼’们。
没有拔刀，没有动身。
一道暗红色的庞大虚影骤然从背后升腾，它在瞬间化作了一只狰狞恶鬼。
有如实质的利爪摁在船舷下方的地面上，狰狞面孔抬起对准那些惊慌失措的‘海贼’们。
吼--！！
刺耳的怒吼夹杂着杀气的洪流，米翁岛再斩足千人的杀气让修罗杀势得到了强化。
放在眼下，便是一招让所有‘海贼’惊恐、瘫软、乃至昏厥的招式。
嗒-！
西恩跃下了甲板，走向了那个勉强维持站立的老人。
“谈谈吧。”
.....
一切如同蕾玖所言的那样，这里的‘海贼’或者说难民还有孩子，就是这座港口之前的居民。
他们当中的人被强制性的参与了国王的游戏，然后失败。
于是，处罚便降临这里。
先是一场地震摧毁了港口，随后国王宣布港口暂时成为了无法之地。
闻风而来的恶徒还有类似他们的难民袭击了这里，于是他们失去了家园。
而未能目睹反杀戏码的国王匹萨罗，失望的再次宣布他们是罪民。
无法完成法律的要求，无法取悦他的——罪民！
这一番来的结果，就是废弃港口的原住民被迫在森林里躲藏度日。
直到数年后那片森林再也养活不了他们，才离开返回了故乡。
而目的，就是西恩看见的这艘海贼船。
此刻，甲板上对话到了尾声。
“海军大人，我知道你们对海贼的态度，但你也清楚海军是救不了我们的。”
那苍老的老人也即是这些人的村长，在交谈后缓缓跪下。
他对着面无表情的西恩，老泪纵横：“如果不当海贼的话，我们就只能饿死了，海军大人！”
在面对了那堪称地狱的杀气冲击后，老村长瞬间扼杀了一切反击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是弱者，也清楚该如何利用这个身份。
而目的，如他所说一样——只是为了活下去。
“这片大海远比你们想象的残酷，就你们这些老弱病残去了大海又能如何？”
西恩目光扫过那老村长背后的那些人，因为长期缺乏食物那些大人已经有十几个脱相了。
其他人勉强好些但也有限的很。
这种实力去大海上当海贼，且不说没有航海士他们能走到哪里。
但凡遇见一支正常的海贼团就能随意团灭这些连正经武器都没有的难民海贼。
然而，清楚这个事实的还有他们自己。
老村长沉默片刻，看着那缩在一起的孩子们好一会。
然后坚决道：“即使葬身大海也比饿死家乡的强，留下来向神灵祈祷也不会发生奇迹的。”
“.....”
西恩沉默以对，这片大海的确存在信仰。
不少地方还有修道院等设施，不然也不会有修女的存在。
但是时代变更，在罗杰开启大航海时代后。
修道院就开始变得残破不堪了。
因为越来越多的贫苦民众不选择信神，以前日子过不下去就会去教堂里拜拜神，祈祷死后侍奉在神的身边不受疾苦。
但现在，那些民众日子过不下去后。
没条件的直接将自家门板拆下来扔在海里，然后往自己身上纹个骷髅头，嘴里高喊‘罗杰，老子来了’就去当了海贼。
有条件的就像老村长这些人一样，造艘船出去当海贼。
海贼并不是什么高尚或者稳定的选择，但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活不下去了，就只能找一条活路走。
那还有什么比海贼更好的呢？
即使清楚遇见海军就会被炮火击沉，即使清楚遇见其他海贼团只会被屠戮，即使清楚早晚要被大海风暴吞没。
但至少在死之前，他们还能看见活下去的希望。
所谓的希望，也许是一个岛屿，也许是一场劫掠，也许一个宝藏。
听起来很缥缈，但比起留下便注定的痛苦死亡要好上千百倍。
罗杰开启的大海贼时代，给所有走投无路的人留下了一条路。
这是连海军乃至世界政府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或者说，解决问题的他们本身就是制造问题的一方！
幸运的是，西恩此时不必拷打自己的良心，四处布子交际的结果就是他有得选，
“我给你们一条活路，就不要当海贼了。”
西恩起身拔出狱红莲，来到了那面厚重的风帆前。
抬手-挥刀！
刀光划过却没有带起割裂的声音，能见到的只有那绘画在风帆上的骷髅头像慢慢溃散开。
颜料无法聚集形成图案，变成了一大团看不清楚是什么图案的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