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小友是何人?
为何说是我常家的亲戚?”
常宇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少年眉眼之中,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沈一行看着眼前这个沧桑的中年人也有些感慨。
如果不说眼前的人曾经是一个战场上面披荆斩棘的将军。
谁又能知道这个看上去像是穷苦农民的真实身份呢。
沈一行莫名的觉得有些难过。
他淡淡的笑着开口道:
“按理来说,我应该是叫你一声舅舅的。
不知可否,能够去你们家说说话。”
听到这个少年的话,许姣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可是常宇光的瞳孔却一缩,有些不敢置信。
说实话,看到这陌生还说有亲戚关系的少年。
这眉眼间还有几分丈夫,她还以为这少年是丈夫的私生子找上门来了呢。
不过,他们现在日子都过成这个样子了。
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常宇光脑子里面的思绪也在飞快的运转。
最终还是复杂又怀疑的看了一眼这个少年点了点头。
“走吧,跟我回家。”
常家现在住的也是农村那种最普通的土屋。
只是看上去太破旧了一些,似乎要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大概是为了隐私考虑,这个土屋周围还围了起来。
沈一行静静的跟着这个大舅的后面。
看着这破旧的土屋也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
许姣看着这少年清正的眼神,倒是有几分好感。
她从厨房里面倒了一碗清水递给了这个少年。
“家里没有什么茶叶,只有烧开了的凉白开。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喝一碗。”
这装着清水的碗,边上还破了一个缺口。
不过整只碗也是干干净净的。
沈一行也笑着接了过去:
“多谢。”
他也没有嫌弃,
直接喝了下去。
常宇光心里还是有所怀疑的。
甚至想着是不是上面的那个人又有什么阴谋了。
所以才派了一个这样的人过来。
常宇光思绪过后开口道:
“姣娘,你去给二弟三弟他们送点水喝吧。
我留在这里招待这个小兄弟就好了。”
目前他还不清楚这个少年的目的。
怕影响到家里人,他觉得自己还是先应付一下这个少年比较好。
许姣也知道丈夫的意思。
她莫名的心里有些紧张,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提了两壶水出去。
许姣离开之后,这个土院子里面也只剩下了常宇光和沈一行。
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常宇光的心里也升起了一抹杀意。
他们一家人安安分分的在这里生活。
如果有人威胁到他们的话,常宇光也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看着这个眼前的少年开口道: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来找我了?
还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叫我大舅?”
其实常宇光的心里面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可是他还是很怀疑,这十几年都没找到的人。
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沈一行看着眼前的常宇光开口道:
“我母亲是常溪。
十三年前未央宫的那场大火,
我并没有死,而是被人丢在了乱葬岗里面
被一个老头捡去,在京郊生活了几年。
后来又转折到了青州生活。
那年是永年十四年初,二月初七。
阿爷在乱葬岗捡到我的日子。
那时的我身上包裹着一块贡品紫绸。
阿爷在去世之前把这些都告诉了我。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并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也只以为我是被人丢在乱葬岗的孩子。
我在青州长大,后来遇到了旱灾。
阿爷死在了青州,养父母带着弟弟妹妹还有我逃荒。
我们打算去靖州,可是半路上遇到土匪。
养父母和弟弟妹妹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人。
幼时我偷学了一些书堂里面的字,又和一个师傅学了武。
算是有保全自身之力,后来我又去了江南。
做了一个行商,这些年也赚了一些钱。
赚了钱之后,我就在搜寻我的身世之谜。
二月初七,京城里面的孩子出生的人没有多少。
可没有人会把孩子丢在乱葬岗。
也少有人会给孩子用紫绸贡品做襁褓。
那种缎子,只有皇宫里面有。
而那天皇宫里面生产的只有皇后一人。
听说未央宫走大水,皇后母子命丧大火之中。
一切都烧成了焦炭,连尸骨都没存。
可也说不定有人幸存,例如我。
只是这大火有太多蹊跷了。
即使察觉到我的身世,我也不敢去京城认亲。
当初那场大火,是有人不想要我们活下来的。
不管之前如何,
现在我的名字是沈一行,江南商人。
此次前来,我也是想要看看你们如今过的如何。”
说完之后,沈一行还慢悠悠的喝了剩下的水。
她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有一些没有讲清。
更加没有说明自己是女儿身。
常家之人现在困在幽州,
十余年在这里生活。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势力留存。
他们也不会去查自己的身份是女孩还是男孩。
沈一行说的这些也是想要先认亲再做打算。
听着这少年的话,常宇光已经愣在了原地。
他也一直觉得那场大火不对劲。
也时常想着那个在大火中死去的孩子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可是真当这个孩子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他又有些震惊,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