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幽灵洋馆中。
格蕾依旧昏睡不醒,不过琉夏在她身上设置了结界,让她身上的变化暂时缓和了下来,不至于被激烈的变化吞噬。
但要让她彻底苏醒,恐怕还是需要将Saber打倒才行。
二世和征服王在外面调查了一整天,在天黑之后,也回到了洋馆之中,看到格蕾的状况,并从琉夏口中得知其他数名英灵的真身之后,也变得沉默和头疼起来。
对琉夏的手段,他是信任的。
“Saber又现界了啊……”
但一想到这件事,二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胃疼的神色。
他的对Saber恐惧症并没有因为和格蕾的数个月相处以及Lancer的现界而消失,想让他消除那个心理阴影,恐怕得让他亲手反击Saber一波才有可能。
“可惜!何等可惜!”
征服王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十分惋惜的神色。
“余征服王,还有两位持有不同理想的亚瑟王,甚至还有魔术王!真想就这么开一场王之酒会,互相交流为王之道,以王道决定圣杯的归属!”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向二世不停地挤眉弄眼,明显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做的。”
二世感到心累般的扶了扶额头,“而且还非常欠缺考虑的冲进了别人家的城堡,毁掉了大门,差点打起来,最后因为对方的王道不合己意,还痛斥了那个Saber职阶的亚瑟王一顿。”
“真的吗?哈哈哈,不愧是余!”
征服王满意地大笑了两声,随即又有些烦恼起来,“可是,余没有上次的记忆嘛!重来一次也是好的。”
“你不想获得胜利,受肉之后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吗?”
二世叹了口气,“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里就先忍耐一下吧,这次的敌人强得超乎想像,要不然我就把上次的王之酒宴详细地跟你说一说好了。”
虽然琉夏能够打败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但魔术王的现界和不明身份的虚数造物的出现,却让这场圣杯战争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可是啊,小子!”
征服王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余可是征服王啊,余的王道就是堂堂正正地从正面进攻,掠夺、征服并获得胜利!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开心!”
神特么最重要的是开心。
这和随心所欲有什么差别?
“唉……我会考虑的。”
二世顿时又产生了十分熟悉的胃痛感,就和十年前一样,他的策略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这个王的想法的。
“哦!拜托你啦,小子!”
征服王直率地应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这个暂且不论。”
二世转过身来,看向站在床边的琉夏,脸上浮现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来。
“今天我在外面转一圈,成功发现了失踪案的蛛丝马迹,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和间桐家从者的去向有关,两仪,你明天跟我一起出趟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让间桐家的从者彻底出局!”
失踪案和间桐家有关吗?
这么说是和那个Assassin?或者是那个虚数造物?
“没问题。”
琉夏平静地点头。
距离任务完成还需要击败两个从者。
将间桐家从者以及那个魔术王击败的话,那他的任务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理论上来说,他也可以找征服王或者Lancer切磋一下,通过他们俩来完成任务……然而并不存在这种取巧的可能性,他白天的时候已经和Lancer切磋过了,这种击败无法得到无记名灵基的承认。
…………
第三天早上。
早餐结束之后。
琉夏便跟着二世、征服王两人一起,离开了洋馆,向着未远川的方向走去。
Lancer被留在洋馆之中,看守昏睡中的格蕾。
虽然周围设置了神殿级的阵地,但在魔术王现界的情况下,这种阵地能不能挡得住他都难说,安全起见,必须要有个人留在格蕾身边。
至于Saber那边,等琉夏他们从外面回来之后,再过去不迟,这也是Lancer自己的决定。
未远川。
根据二世的调查,间桐家从者应该就藏在未远川的河边。
准确的说,是藏在未远川河边的地下空洞之中。
如果按照琉夏的推测,间桐家召唤出来的从者真的是某个庞然大物的话,那这个城市之中能藏得下那家伙的地方也着实有限。
这其实也是间桐脏砚所给出的提示。
之前间桐脏砚就是在未远川的河边进行了一次复活,之后还和远坂凛发生了一次冲突,就是从那个事件之中,二世察觉到未远川河边的地下很可能有问题。
结果不出他所料。
“哗啦!”
河边,琉夏和二世两人齐齐跳入了河水之中,向着河底的方向游去。
二世并不会游泳,他的肺活量也在平均值之下,所以琉夏就帮了忙,在他身上写下了闭水的符文,能让他在水下呼吸。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以接近狗刨的姿势,狼狈地向下坠落而去,征服王不得不解除灵子化,帮他调整了下姿势。
河底。
三人在左右环视了一圈之后,发现了一座水中洞穴,对视了一眼之后,齐齐向着洞穴的方向游去。
洞穴本身非常宽阔,直径约二十米以上。
而且多处都有人为,或者说被巨物撞击的痕迹,绝非是自然形成。
进入洞穴之后,三人又游了近半公里的路程,随即才发现了其出口所在,谨慎地从水底下探出了头。
这是一座地底洞窟。
整体异常昏暗,唯有不知何处的光源散发着猩红色的魔力光芒,让这里的光景仿佛魔界般渗人。
洞窟十分开阔,粗略估计至少有三百米方圆,大约是刚刚开拓出来的缘故,周围的泥土和墙壁都显得十分潮湿。
洞窟的角落中。
数十个年龄各异的男女正躺在那里。
大部分人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体表冰冷不说,连生命力也几乎被汲取殆尽,全身上下仿佛皮包骨一般瘦骨嶙峋,明显是已然死去多时。
少部分人大约是刚被抓来,勉强还有呼吸,但呼吸的节奏也十分急促,甚至有些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离死不远了。
而在角落那些人的中间。
还有一名紫色长发的少女,看年纪大约和远坂凛相当,身上穿着已经变得脏兮兮的白色长裙,耳侧还带着红色的发结。
眼神空洞,仿佛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