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庄墨韩的时候,有些惊叹,这个人物的设置让我对《庆余年》的喜爱不由加深了几分。
有书评说,《庆余年》充满着浪漫主义的书,说得极好,因为像范闲这样的人物实在太不符合现实生活的状态。
只是哪一本武侠小说不是充满浪漫主义呢,我们常说武侠就是成人童话。
我想说《庆余年》其实还充满着一种理想主义。
这种理想主义游离在现实和空想之间,带着一种文人式的梦想,而这种梦想被集中的体现在了庄墨韩这样一个人物的设置上。
我很难想象文人的地位如此之高的时代,想来除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之外不会再有人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
庄墨韩的名字取得有意思,这是这个人物给我的第一印象,庄周、墨翟、韩非,只是庄墨韩与这三个人实在有过大的差异。
庄墨韩的骨子与道家、墨家、法家相隔甚远,与儒家到是有几分近了。
那种骨鲠,似极了明清的文人们,而这个埋头专着的老人更让人想到清代的考据的嘉乾学派的学者们。
这个老人身上留下了太多高山仰止的东西,那自古以来文人为之坚持的东西在庄墨韩身上表现得极是显眼。
对学术的坚持,不过是一个人对生活至始至终的坚持而已,用一种方式来面对生活。
学术就是生活的一种姿态。
从每个人对他的态度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个人的人格魅力。
学生问孟子:敢问夫子恶乎长?
孟子答: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庄墨韩一生的执着造就了这个人让世人仰视的人格魅力,这其实是古代每个文人追逐一种梦想,锻造出人生的至高境界。
这种人格里被灌注进了古式的人文关怀,对这个世界的博爱,一种简单而难以言说的慈悲在里面。
范闲却有些不赞同这个说法,说道:“这个世道,本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庄墨韩摇摇头:“你不要做这种人。”
确实,不要两个字坚定无比。
猫腻说,这或许就是书本的力量。
想起方孝孺对着朱棣说,便是十族如何。
每每想起,便是热泪盈眶。
这世间总有些人站得高些,他们做得坚定些,总将他们看成是这个世界的脊梁或是心灵,这个世界因为他们才变得洁净而美好了些。
托尔斯泰的遗言说“我一生追求梦想”,这便是他们的一生。
庄墨韩还有一个兄弟,一个杀人如麻的兄弟。
想起庄墨韩竟然舍弃一生的清誉只是为了救兄弟一命,有些感慨,这才是一个人吧。
在《庆余年》这个世界里,人与人的情感是那么的亲近,就算是皇族里,兄弟几人其实还是有些温情融合于内。
这想来也肯定是我喜欢《庆余年》的原因,人应该是有血有心的。
庄先生去了,那送行的队伍有些伤感。
我也很低落,那段得很感动。
想来人都是要走的,我一直想着托尔斯泰离开人世的那天是什么样的,想着那些为他送行的俄罗斯人,一路就那么行走而去。
只是,真的有多少人懂了他们吗?
庄墨韩,仿佛一直游离在这个天地之间,他仿佛是对的,但是又好像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