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渊沉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洛水揉着眉心的样子。
“怎么了？”他上前顶替了洛水的手为她按着额头，剑眉轻拧着问道。
不等她回答，凌厉的气势直冲三人组，“你们几个又惹了什么事？”
他本就深处高位，气势收敛时都让人害怕，更何况现在气势微露，凌厉如刀的帝王霸气足以让一个大汉瑟然。
可惜……在场的人，除了洛松稍显气虚，其他两个小魔头完全不怕。
生怕小孩儿被吓到的洛水一脸无语，“……”
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还是她跟不上时代了？
犹记得不久之前，几个孩子见了皇甫渊沉的冷脸都是一副怕怕的样子啊。
燕回昂起小脑袋，小眉头拧成了疙瘩，小身子往洛松和皇甫泠前面一站，气势汹汹地道：“我们乖着呢！”
他以为自己凶极了，可半大的孩子，一张婴儿肥的小脸白白嫩嫩的，个子还没皇甫渊成坐着高，凶人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凶倒是不凶，反倒显得可爱呆萌又奶凶奶凶的。
皇甫渊沉捂了捂额头，心里隐隐后悔，就不该让燕回跟阿泠一起玩，本来一个混世魔王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倒好，两个小家伙更是无法无天。
洛水看着皇甫渊沉一脸没办法的样子，捂嘴轻笑。
大抵因为对燕回心有愧疚，父子俩相认后，皇甫渊沉一直无底线宠着燕回，甚至把身边最得力的隐卫都给了燕回，像是要弥补多年未尽到父亲职责的遗憾。
有时候父子俩关系好的让她都酸，可一旦牵涉到自己，这一大一小又像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皇甫泠虽不怕皇甫渊沉，但在他面前也是乖得跟鹌鹑一样，半点儿不冒头。
看到燕回气冲冲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小脸写满了震惊。
好厉害！他向来不怕天不怕地，就怕皇叔一瞪眼，可燕回居然敢……敢瞪皇叔？！
皇甫泠只觉得脑瓜子飘乎乎的，半晌找不到落点，一向乖戾的脸上竟有几分呆愣茫然。
皇甫渊沉被儿子一怼，冷冷一笑，对下人摆了摆手。
太监总管心里哀嚎，“……”
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面上还是十分有眼色的上前一步，将三个小萝卜头请了出去。
燕回三人一看太监总管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身子一僵，顿时感到了被惩罚、被支配的恐惧。
每次都用这一招，说不过就让人将他扔出殿内。
哼~就知道欺负小孩儿！！
燕回气得小脸鼓成了青蛙，与阿泠和洛松对视一眼，非常识时务的转身就走。
洛水似笑非笑地看着皇甫渊沉，想看看这男人的脸皮是有多厚，竟欺负起孩子来。
皇甫渊沉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嫁衣试过了吗？”
他本来在御书房批改奏折，乍一听说皇后的礼服做好了，这才匆匆过来，可惜没看到……
洛水神色一柔，目光柔柔地看向他，“嗯，很好看。”
一尺千金的云锦为裳，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这人虽不说出来，但是她知道他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