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他自己的人生、事业,在成人的那一刻起已经与父母无关。他们只是自己的亲人,不是他在这个社会里的踏脚板。
顾朝雨骑车在后漫不经心,听着卫城和陆晨俩人跟路一函说经历,也想起自己日子难过的那一段。
不知不觉间,与他们那落下了一段距离。直到听到他们喊她,她才连忙跟上去。
归队后,路一函问她:“小雨姐,城哥他们俩人都说了他们曾经工作上的难处,你呢?”
“也没什么,”她想了想,“其实当时真没觉得有多难,只想着努力做就好了。觉得苦,都是过上甜日子以后回想才会感觉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有多坚强。同样的事很多人都遇到过,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你就觉得这事儿抗不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是你的工作嘛,是你应该承受的范围,你承受就好了。”
卫城在前听着,承受两个字有些戳他的心。
即便知道他们这圈子混出名有多难,他也依旧保佑侥幸心理,期盼他的姑娘是最幸运的那一个,不曾受过风吹雨打,便已卓卓而立。
陆晨在她右边,语气淡淡,“是,感觉苦日子都熬过来了。”
“你觉得最难的日子,是哪段时间?”卫城问她。
她抽抽鼻子,想了想说:“刚入行的时候。那时候拍戏,几乎是没有什么好戏演的。我那个时候是个小艺人,公司配给我一辆商务和一位司机。因为经常要赶场,都是在剧里面露上一面的小角色,可能有时候角色还会因为剪辑的问题被剪干净。
我们起早拍戏常有的事,几乎天天早上5点就到了片场,为了一两个镜头从5点等到夜里12点,最后告诉你不拍了这种情况太多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喊你拍戏,所以你不能睡,再一个是,你叫人家化妆师给你画完一次你要是弄花了妆在找人补的话,太麻烦。
我本身身体素质挺差的,因为休息不好,那时候总感冒。有时候冬天拍夏天的戏,我就缩在我那商务里冻成一团。后来还是雯姐心疼我,帮我把商务车改装了一下。我要实在扛不住的时候,还能休息一下。这可能就是我觉得最难的日子吧,因为总感冒发烧的太难受了。”
顾朝雨说完卫城没在出声。她望着卫城挺括的背影在想,其实那是辆空调坏了的二手商务。
大致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几个人都在说不说了,只有卫城一个人没在出声。
他的脸没有太多表情,顾朝雨偶尔看到的时候想,他应该会比自己吃更多地苦吧。
卫城拍《剔骨》的时候的报道她看过了。摩洛哥当地气温高达四十几度,换做平常我们待在房里开着空调都一定觉得凉爽的天气,他还要顶着高温,穿着厚重的作战服,拍摄动作戏。
那地方食宿条件差,蚊虫肆虐。他们身上经常被咬的都是包,女主演更是险些被咬的毁容。
他们导演是圈内出了名的认真。为了达到拍摄效果,他们每天都要做超过200分钟的高强度体能训练。
摩洛哥那地方因为食宿条件有限,只能吃肉没有蔬菜。
她光靠这些文字报道就能想到那样的条件是有多辛苦。后来他凭借《剔骨》里军.人形象,得了影帝。她觉得他配得这份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