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记性不太好吧,我跟你没什么情史。”顾朝雨感觉自己此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谈不上有没有架势,但至少此刻她人的状态情绪是很稳的。
恒宇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没关系,人不都说了么,分手以后就不能再做朋友。我预料到了,原谅你。”
“恒先生怕是没听懂人话吧?我跟你没有过情史,所以也没有分手过。”
这么多年以来,她极少跟人撕破脸。一是不喜欢,觉得得过且过,自己让一步又不会吃亏。二是觉得,引起争吵的那些事情都是一些小问题,以后大家还会见面,撕破脸终究还是不好的。
可对于恒宇这种人,顾朝雨明白,撕破就是对。完全不用给他这种人留任何相处下去的余地。
恒宇就是变态,心理畸形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恒宇皱着眉头在笑,“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
这幅样子,他听的明白就怪了。她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要往车上走。脚步刚刚迈开,手臂却猛然被人攥住将她给拉了回来,接着就被人转了回来。
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还埋藏在记忆深处。
恒宇的触碰如同点燃她心里那颗炸弹引线的火柴,让她警觉,身体瞬间变得紧绷。她用力甩开他,杏目圆睁,想吼出声,却怕被远处搬运东西的工作人员看到,于是压抑着愤怒质问他,“你想干什么?”
恒宇松开她的手臂,举手示意自己对她是无害的。侧低着头笑,而后抬头对她压低声线说:“我想干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你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吧?害羞?我明白,没关系。诶,留个电话吧……”
说话间,人就已经朝着她握着手机的手伸过来了。顾朝雨反手把电话背在身后,人向后退。
恒宇够了两回没够到。
痞笑的看着她,一边向后退一边点着头,“行行行……你不给我电话也可以,我总能搞得到。但是到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可指不定跟人说些什么。毕竟,我们有段故事不是吗?”
“随你怎么说,清者自清。”
她不会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让他任意乱为。
“行,很帅气,我喜欢。”
恒宇说完,笑着和她眨眼,挥挥手人转身就离开了。
她也转身进了车,随手就将车门锁紧。司机和董露露不在,俩人去抬水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车厢里很安静,隔绝了外界一切声音。顾朝雨坐在那,觉得自己浑身冰凉,藏在衣服里面的汗毛都随着颤栗起来。
她坐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才算平稳情绪。起身在车上找热水喝,转了两圈发现保温杯没在车里,应该在董露露的手里。于是人又转身坐回到椅子上,抬头的瞬间就瞧见恒宇趴在她的车窗前,对着她笑。
顾朝雨知道他看不见里面,车窗为防止偷拍已经贴了膜。
可他直勾勾阴森森的眼神,让她汗毛炸立。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去锁车门。
就在车门锁上的瞬间,恒宇也伸手去拽她的车门。连续拽了两下没拽开,人突然变了面像非常暴躁的对着她车猛踹了几下。
正当他人要发飙的时候,他身后的经纪人拍了拍他。恒宇的情绪这才算是平稳许多,转头盯着车窗,接着离开了。
人走以后,她立刻给董露露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董露露诧异她情绪怎么有些不对,她没有心情和她解释这些,只希望此刻能够有人出现在她身边。
董露露没在多问,说立刻回来。
挂断电话的她,人靠在那里,觉得自己此刻全身似乎毫无力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堆在那里。而仅下一秒,车窗上那张脸又再次出现。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拽车门也没有再去踹车门,而是将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贴在了车窗上。
顾朝雨透过车正前方的玻璃看着恒宇,他一步三回首,不停的向着她的方向看。直至远处门口,他的车到了,人上车了以后才彻底消失。
过了没多久,董露露和司机一块赶回来了。司机手里提留着两提水,董露露跑着过来,拉门门打不开,司机摁了钥匙,她才打开车门。迎面便瞧见顾朝雨堆坐在那,深呼吸,额头一层汗。
“怎么了这是?”
顾朝雨没看她,“先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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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雨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卫城已经等她人等了很久。以往她只是在里面冲一下就出来,今天竟然一直站在里面,脑袋里思考的问题也是乱起八糟的。
不只是想着怎么样对付恒宇,还想着如果真的对付不了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她要不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之类的想法。
“怎么冲这么久?”卫城起身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把人摁在沙发上,替她吹头发。
“今天想多冲一会。你来多久了?”她坐在那,闭着眼睛,感觉头顶上卫城的指腹轻轻揉搓她的头发。
卫城边吹边说:“坐在这里等你有半个小时了。”
“嗯,辛苦了。”
她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自己都觉得很敷衍。可卫城似乎对此没有注意,片刻后,他问道:“今天董露露说你跟恒宇拍对手戏了,片场NG了好多次才完成,是吗?”
回想起今天的这段戏,的确是她目前职业生涯中比较掉链子的一次,“嗯,气的导演问我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平常表现好,估计会张嘴骂我了吧。”
卫城回到:“恒宇又做了些什么吗?让你这么紧张。以你的专业能力,一般情况下控制自己的情绪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他什么也没做。我就是……看到他这个人,心里总会想起以前那些事。”
头顶暖暖的风霎时间没有了,男人转到之她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说:“别害怕,有我。如果有任何苗头,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允许他伤害你第二次。”
她看着人笑了,这一刹那心间平静踏实了很多。伸手抱住他,她埋首在他颈间,说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