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筝深呼吸着，内心装出一副平静地样子，说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ok？”
“不可能！”
顾亦言拒绝得十分干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纪雨筝不肯让他靠近一步。
只是话刚说出口，就被顾亦言冷声地打断，“难道我想怎样，就能为所欲为吗？”
“当然不行！”纪雨筝怒极，拍了一巴掌水到他脸上。
“既然这样，那还废什么话！”
顾亦言大步走过去，把医药箱放在池子边，眸光怒瞪着她。
“……”
“纪雨筝，别不识好歹，我顾亦言的心，岂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他把她按到水底，不让她浮出水面。
顾亦言是个憋气高手，可纪雨筝却是个菜鸟，这对不熟水性的她来说，简直是酷刑。
她根本不会潜水，憋气也只能坚持短短几十秒钟。
纪雨筝双手扑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恶的混蛋，你故意的，明知道我不会憋气！”纪雨筝气急败坏的打他。
“故意什么？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时，怎么没想过这个下场？”
顾亦言犀眸微眯，漆黑的眸子瞪着她，“你今天不洗干净，别想给我上去！”
“嫌我脏就不要碰我呀。”
纪雨筝口不择言地吼道。
她也是气急了。
这个臭男人，有必要反复的强调她脏么？
“不准我碰你，难道你希望沐星辰碰你？”
“你说是，就是吧。”纪雨筝懒得解释。
越描越黑，你不说，他可能还没那么较劲。
一说，他就认定你是在掩饰。
“你刚才说的，到底什么意思？”顾亦言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带着股怒意，和浓郁地醋味：“难道你心里真想跟沐星辰苟合，只是怕他嫌你脏，生过孩子，不愿意玷污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所以才故作矜持？是不是？你心里其实还在惦记着他，对不对？”
纪雨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下巴几乎要被他捏碎了，“放手，我没有喜欢过他，你别胡思乱想。”
“解释等于掩饰。”
顾亦言一点点的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他眼底是浓烈的愤怒：“否则，你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去找他，为什么我叫你回来，你却不肯回头？”
“我以为他要死了……”
“你还在骗我！昨晚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不爱我，却要对我若即若离，暧昧不清，因为你想要报复我，报复四年前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
纪雨筝快要被他逼疯了。
喝醉酒的男人真可怕，他的思想，固执得比十头牛还倔强。
“纪雨筝，你到底准备耍我到什么时候？把我对你的好，一次次当作肆无忌惮来激怒我的底线，直到让我毫无保留的退让，你才满意？”
顾亦言铁钳般的手指，松开她的下巴，双手改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这回又打算怎么玩弄我的感情？是不是让我对你的喜欢上了瘾，你又像四年前那样，人间蒸发？”
“说话啊！你是不是习惯了在几个男人中间打转，显得你手段有多高明？”
听着他一声声地质问，纪雨筝心凉了半截，愣愣地盯着他的脸，顿时感觉有几分陌生，“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那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他嗤笑道。
“……”
纪雨筝心中忍不住失望，她蓦地抬眸，凝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深不见底的瞳眸中，平静无波，薄唇微微抿着，嘴角似乎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话，可真伤人。
即便是这样，她对他也怨恨不起来。
纪雨筝像个雕塑一样，愣在他面前，浑身都变得僵直。
顾亦言像是没看到她脸上受伤的表情般，大手捧着她的小脸，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在这场眼神都对弈中，纪雨筝节节败退下来。
她刚要往后退，男人忽然伸手，用力扣住了她的脖子，不让她逃脱半分。
“喂，你又要整我是吗？那干脆整死我吧，免得活受罪——”
她怕再次呛水，双手下意识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喊出声。
“顾亦言，你是不是还没醒酒？”
纪雨筝咬着唇，气恼的问道。
男人忽然一把推开了她，讽刺地笑了声，“你当我说的话，都是醉话？”
“顾亦言，你现在神智不清，我不想和你吵，你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纪雨筝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脚，顾不上害怕，一口气说道。
“你再说一遍？”男人眸子眯了眯，薄唇微启，冷厉地问道。
“如果你还没醒酒的话，我可以扶你回房间休息……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暴风雨就来临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告诉你，我很清醒，每句话都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他的手指，抬高她的下巴，逼迫她双眸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他深邃的黑眸里，氤氲着骇人的光芒。
“我喜欢你生气时，叫我的名字，乖，再叫一声来听听。”
恶趣味。
纪雨筝咬着唇不肯出声，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晶莹的双眼，气愤地瞪着他。
“我以为我这种货色，根本不配叫你的名字，刚才唐突了顾少，玷污你的大名，还请顾少不要见怪！”
纪雨筝拿他讽刺自己的话，四两拨千斤地反嘲回去。
“阴阳怪气的小东西，脾气还挺大的！”顾亦言勾了勾唇，眼神里透着戏谑。
“这么喜欢恨我，那就干脆恨得更彻底一点。”
他拽着她，再次沉入了池底。
纪雨筝讨厌这种窒息的感觉，呛水很不好受。
既然靠近他，让她这么讨厌，那就讨厌的更深一点，让她恨到骨子里，永远也忘不掉！
是不是没有四年前的那一晚，她没有生孩子，这四年就会和沐星辰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