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灵米粥被吃光。
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苏黛脸色红润了不少,摸摸平坦的小腹,夸赞道。
“没想到安道友手艺这么好,这米粥滋味甚佳。”
安乐的厨艺经过每日磨炼,最近到达了“精通”,但煮个粥哪有什么技巧
纯粹是饿了。
吃嘛嘛香。
等到苏黛差不多缓过来了,安乐说明来意。
“像之前的废丹,苏道友还有吗”
“我愿花灵石购买。”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
“有。”
苏黛这回倒不怎么惊讶,从储物袋中拿出足足七个黑色大玉瓶,每个玉瓶都比正常瓶子大上两圈。
“这、这里就是全部了。”
她索性把存货一次性全拿出来。
从她搬到赤羽庄后,炼出的所有废丹,都在这里了。
看得安乐表情古怪,心想。
“你这到底失败了多少次”
不过,安乐对此很满意。
对他来说,废丹越多越好。
“苏道友,你开个价吧。”
苏黛犹豫了下。
这些废丹其实根本卖不出去,只是她的收藏品。
但就这样全部白送,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她试探的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块灵石好,成交。”
安乐立刻说道。
正常的一小瓶回气丹,都要两到三块灵石。
分量少不说,药效还弱。
这么七大瓶三十块,堪称血赚。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目的达到,安乐就此告辞,心中满是丰收的喜悦。
这些丹,够他吃上一段时间了。
看着安乐的背影,苏黛张了张小口,最后也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那是三颗灵石的意思。
此后的四天里。
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安乐的生活短暂的恢复了平静。
他白天照常去养兽场上班。
反正清闲,不妨碍他摸鱼修炼。
几颗灵石不赚白不赚。
况且,安乐刚杀了陆明,突然跑路或是做出异常表现,反而容易被怀疑。
傍晚回来偶尔遇上苏黛,也会多聊上两句。
有时她还会拿出刚出炉的丹药,给安乐尝尝鲜。
关系日益熟络。
晚上,安乐像吃糖豆似的服用废丹。
借助澎湃的药力,锻炼肉身、汲取灵力。
实力提升极快。
到了凌晨。
安乐便卡点推演,主要把精力放在【铠】的扩张上。
遗憾的是,即便是相对安全的下肢,还是容易出现各种意外,导致他暴毙。
推演后,他便趁夜色杀人。
虽然那些人扑了一次空,但说不定还会再来。
为保证自己不被他们伤害,安乐只好先把他们全杀了。
借助推演时摸清楚的实力、住址,他一个一个找上门去,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其逐个击破。
同时收获了不少财物。
陆家内部的局势,也在这连绵的细雨中,进一步变得肃杀紧张起来。
期间,陆明写信给安乐。
提到了大公子的手下可能会对他下手,让他注意安全。
还邀请安乐去他家中同住,以免被暗杀。
陆明的反应,明显有些迟钝。
他是在有好友被谋害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
可见,陆明虽然努力在变得老谋深算,但仍是有点太嫩了,考虑事情不够周到。
一栋气派的宅邸中。
大堂内的气氛却异常凝重。
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躺在地上。
“仓儿,我的仓儿……”
陆家长老钱独青脸色阴沉,浑身气势隐隐,咬牙切齿道。
“是谁到底是谁杀了仓儿”
这名叫钱宫仓的死者,正是那日深夜来到安乐家中的一员。
只是安乐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是钱独青的私生子。
钱独青是陆家的赘婿。
与妻子结合后,借助陆家的资源,才一步步爬到筑基,成为陆家长老。
既成筑基,终究有些不甘寂寞,但又不敢彻底与妻子翻脸。
于是,只能在外面养了些女人。
也不知是哪方面的问题,钱独青和妻子始终没有诞下子嗣,反而和外人生下了钱宫仓。
是他仅有的孩子。
所以,在见到钱宫仓的尸体后,钱独青才会如此失态。
在安乐的推演中,他根本不是因为陆七这些闲杂人等出手,仅是为了给钱宫仓报仇!
“你们查到凶手是谁了吗”
钱独青转头看向几个奴仆,眼中满是怒火。
仆从被筑基修士的气势吓得浑身颤栗,冷汗直冒,还是只能艰涩开口。
“没有。”
“可能对钱少爷动手的人太多了,他和陆七最近因为大公子的事,得罪了不少人,而且连陆七……也在几日前被杀了。”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长老。
“废物!”
钱独青衣袍一甩,这仆从便倒飞而出,砸在地上,受了不轻的伤。
奴仆一句怨言也没有,艰难爬起身后匆匆离开。
“陆七……大公子……”
为了儿子的前途,钱独青特意让钱宫仓和陆七亲近,想让他成为大公子的心腹。
没想到,现在形势变幻,这反而害了他!
“八成是陆明那边的人干的,或许……就是他指使的。”
钱独青又看了眼惨死的儿子,心中的恨意翻腾。
就算找不到真凶,把陆明杀了,也算给仓儿报仇了。
“只是,陆明有其他筑基长老庇护……”
他来回踱步,思索对策。
最终下定决心,向门外走去,心中恨道。
“陆明,我要你死!”
“来人,把这宅邸给我封了!”
刚走出大门,钱独青就听到一声清朗的喝声。
抬头一看,他心心念念的陆明就在眼前。
身旁还跟着两位筑基长老。
其中一人是陆家大长老,乃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先前一直处于中立地位,没有参与大公子和三公子的争权夺势。
见钱独青走出,两人立刻看了过来,锁定他的气机。
压迫感十足。
钱独青心中“咯噔”一声,知道事情要遭,勉强露出笑容。
“大长老,你们这是……”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开口。
“大公子,已在今日凌晨不幸逝世。”
钱独青如遭雷击,瞪大双目,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灰白。
大公子已死,三公子被废。
陆明的继承人之位,再无人可以撼动。
陆家的这场内乱,终于彻底结束。
见钱独青的神色,陆明没有大加嘲讽,仅是露出一抹微笑。
“钱长老,跟我们走一趟吧。”
到这时,大局已定。
钱独青只能放弃抵抗,被软禁了起来。
等到身边人开始查抄宅邸内的财物。
天空中雨点飘零。
站在大门口,陆明身形却显得有些寂寥,他幽幽一叹。
“此间事了,去找安贤弟喝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