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两边的树林慢慢变少,曾经的流浪动物收容所已经呈现在眼前,收容所的墙壁已经被改成了红色。正门口处,左右各一个巨大的“佛”字,有力且叫人警醒。
一辆汽车载着杜公平和美弥子慢慢停到这个正在改建形成的寺庙门口。一个一身僧衣的青年和尚正站在大门口,静静地等待。一见杜公平和美弥子的车停下,就连忙走了过来。
年青和尚打开车门,施以佛礼,“是杜公平先生?”
杜公平走下车来,回以佛礼,“是的,我就是杜公平。”
年青和尚微笑地,伸手引导,“我的老师正在禅堂等您,请跟我来!”
杜公平回头扶出自己美丽的妻子美弥子,才共同跟在这位年青和尚身上,往里面走去。这是杜公平离开这里一周后,再次来到这个流浪动物收容所。没有想到的是流浪动物收容所,此时竟然已经变成了这个寺庙。围墙还是原来的围墙,只是粉刷了寺庙围墙所用的颜色,并书写了一些佛字。
进入里面,收容所里建筑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是原来的结构还是能够看清。入门的几间房屋被合并,重整为一个较大的佛堂。庄严的佛像正供奉其中,四周佛幢、佛台、佛铃一应俱全。僧人首先引几人进入后,分别提供了一个佛香,提醒供奉。
在这间正殿,青年僧人特别对那座老旧的主佛像进行了解释,“这里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佛教中最重要的佛主。而这个佛像也是浅草国中已经有数百年供奉的一尊佛像,如果不是恒实大师的影响力,新建的寺庙是很难拥有这样重要的一尊佛像的。根据恒实大师的要求,进出寺庙的所有人必须要诚心供奉这尊佛像。”
随着那时的事件之后,杜公平通过不断了解,才发生这位恒实僧比自己想的还要有佛教中的地位。虽然当时美弥子已经介绍过这是一名佛教中的有名高僧。但是之后上网查资源才发现,这位恒实僧竟然被称为东流球现代第一僧,拥说他对佛经的理解是东流球首屈一指的。虽然人不喜欢太张扬、不喜欢太露面,但是在东流球佛教这个圈子中还是非常有名的。很多国内有名的高僧,都曾经向他请教过佛法,并广为赞誉。所以在收到这位高僧要在这里立寺的邀请时,在美弥子建议下,杜公平很容易地就接受了这个邀请。
恒实僧在这里建立的寺庙,并不是广泛意义上,欢迎众人信徒、接受其他僧人来访的寺庙,是一个很私人的寺庙,并不接受外来人员的特殊目的的寺庙。
接下来,青年僧人并没有再带杜公平和美弥子去其他地方,直接来到了恒实僧的禅室。禅室的外面也立了一个年青的僧人,一见几人走来,就连忙告之,禅室里面恒实大师正在等待着杜公平。听到恒实大师在等候,杜公平和美弥子连忙检查、收拾整理了一下各自的仪容,以表示对恒实僧的尊重。然后跟在青年僧人的身后,走入了这间禅室。
大家进门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位恒实大师正站在门口,静静等待几人的到来。
恒实僧一见杜公平就满脸笑容,双手佛礼,“欢迎各位!僧人恒实现在是在这间禅室修行静地禅,所以无法亲自出去欢迎,请多多原谅!”
对恒实僧口中的静地禅,杜公平并不是很明白,于是直接发问。
杜公平,“大师,请问静地禅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恒实僧微笑着请大家进来,一指已经准备好的佛垫,请杜公平和美弥子坐上,两个古旧茶杯两人面前,亲自为两人倒上了茶水后,才说,“杜公平先生似乎对我们佛教的事情并不是十分清楚。佛教在修行中有一种修行,叫做立宏愿。也就是说要立一个对别人有意义、有好处的事情,如果宏愿达成,那么自己的修行自然也会有很大提升。而宏愿的由于大小不同,也分大宏愿和小宏愿,而从实现宏愿的方式也会有很多的方面,静地禅就是其中的一种。”
杜公平若有所悟,“那就是大师,在这个地方立下了一个非常非常伟大的宏愿,宏愿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别人,而大师在没有完成这个宏愿的情况下,就永远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恒实僧笑道,“只是一个小小的宏愿,没有杜公平先生所说的那么伟大,但是确实宏愿没有完成之前,是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的。”
杜公平看到一旁墙上依然没有改变的五张女人与狗的照片,心中一阵苦笑,几乎已经明白这位恒实大师所立的宏愿是什么。
杜公平惊叹,“大师真真是一位高尚、谦虚、品德的人,我想我已经知道您所立的宏愿是什么了。您能够为别人而进行无私的付出,就非常非常值公平敬仰的!”
杜公平说完,十分郑重在跪在地上,俯身施礼。
恒实僧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杜公平,饱含深意地说,“其实我的这个宏愿,也是可能得到别人帮助的。如果有能力的人能够帮忙我实现的放,那么这静地禅也算功德圆满。”
杜公平,“是这样吗?不会与我有关吧?”
恒实僧起身站起,走到墙边,望着那五张纯洁、善良的笑容说,“其实她们都是非常拥有善念的存在,佛法的本质并不是毁灭,而是共存。让具有善念的人、神、物、妖、魔共存,把他们的痛苦、他们的期望、他们的理念以一种大家都接受的方式,存在、溶合在这世间,这就是我对佛法的理解。”
恒实僧目光转移,看向了杜公平,“我在这里一直都感受到她们的善念、她们的痛苦、她们的绝望、她们的期盼,但是我却无法接触到她们。这一点,我想曾经与她们接触过的杜公平应该可以帮助我吧?”
杜公平苦笑,“这世间无数的人都是卑微、可怜、自私地活着,相比他们大师的理想真是远大啊!”
恒实僧微笑地回来自己的座位处,“其实每一个人都有理想,都有期盼。从本质上说,这些理想和期盼也都是宏愿,只不过这些宏愿只是作用于个人,而僧人的宏愿是希望作用于世人罢了。所以每一个人都有慧根。就像初生的树木,如同它一直朝着天空成长,它就会成长成为一个直立的苍天大树;但如果只是朝着一个方向,它只会成为一颗歪脖子的树。这就是其中的不同,但道理确是一样。”
杜公平,“大师,上次的事情您也一起经历过。这种事情并不是我有能力做到,我更不可能实现的。”
恒实僧笑了,“公平先生想多了,我只想了解一下这件事情的一些情况。同时请先生帮个小忙,并没有再进入那个神鬼地狱的想法。那么,公平先生,可以与我详细讲讲上次的经过吗?”
杜公平,“我应该在警方留下了记录。大师其实通过警方就可以知道的。”
恒实僧叹息,“一是警方最后文件已经将这起事情完全隐藏,只说这里发现辐身物质,所以造成人员和动物的死亡。二是我想亲身听一听公平先生您的亲自经历。”
想起上次那个黑白地狱中,广田爱子与妖犬淫的乱、鬼异、变幻的事情,杜公平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师,里面有些事情,我认为没有当事人的允许,我是不能说的。”
恒实僧,“是这样吗?”
杜公平,“是的。”
恒实僧,“回避掉这些,别的可以说吗?”
杜公平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那天我在房间中掉入又一层神狱。里面的景色只有黑白两色,月亮也是静止不动的,无风。我穿过一片树林,到达一块空地,看到广田爱子小姐正被一个妖狗袭击,我用剑杀死了那个妖狗后,那具狗尸就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白衣和服的女人。”
杜公平一指墙上的五人说,“接着就是她们,她们各自骑了一只大狗就出现了。之后,就是那个白衣和服女人发现我身上有杀狗的气味,然后就将我拉入神鬼辩台。在空间里,她一直与我进行是否人应该杀狗的辩论。之后,我胜了,她和空间都消失了。之后,这五个骑在巨狗身上的女人。指责我该死,然后就变出了许多许多的狗想要杀我。我问她们都杀过狗吧?她们就消失了,我和美弥子、广田爱子小姐就回到了灵犬稼。”
恒实僧,“是这样吗?”
杜公平点头,“虽然细节无法详说,但过程没有半点问题。”
恒实僧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鬼域还有五个鬼王。这五个鬼王,其实都是因杀狗而内心自责自杀的爱狗女士。”
杜公平惊奇,“还有五个鬼王?”
恒实僧微笑,“这很正常。就像我这个寺庙不仅有我,还有我的几个徒弟一样。那个神鬼大人也会收容一些自己喜欢的下属的。这五个鬼王,只是因为你一句,是否也杀过狗就身形崩溃,鬼域难以维持。这说明她们的信念并不强大,她们没有怨念,只有执念。所以总体来说,她们的本质都是善良的,所以她们理应得到拯救。”
杜公平苦笑,“大师,这个我就不专业了。”
恒实僧笑了,“其实,执念也很好理解。那就是能够被实现的就是宏愿,而无法被实现的就是执念。只要执念能够变成宏愿,她们就可以立地成佛,而相反,她们就是魔。”
杜公平好奇地问,“那大师您的解决方法是……?”
恒实僧,“执念、宏愿本无区别,只有处理的好、执行的方法好就是佛,而处理的不好、执行的不好就是魔。她们之所以会成魔,只因为她们不知道怎么解决。而这方面,佛门是有经验的。”
杜公平立即好奇,“有经验的?”
恒实僧笑道,“佛主释迦牟尼初为迦毗罗卫国王子,有感世上人无故杀生,便立宏愿,成为第一代佛主。但时至今日,世上杀生的事常有,但佛依然为佛,而不是魔;宏愿依然是宏原,而不是执念;是为什么呢?”
杜公平立即惊奇,“是为什么?”
恒实僧认真地说,“这就是大智慧!什么是大智慧?不是指你的智慧比别人利害多少,只是指你的智慧成为更多认可的智慧。这你就明白了些吧?”
杜公平疑惑地说,“您是说,使这五名女士的理念被大多数人认可,就可以了?”
恒实僧,“十万佛国,为什么会这么多佛国呢?是因为很多的大智慧被世人所认可,所以原来执念的国度就变成了快乐的国度,人由于某个理念与佛国产生共鸣,就会产生巨大快乐。佛者,理念实现之最大快乐之瞬间者。”
杜公平,“我更糊涂了。大师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件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恒实僧,“我需要你的帮忙!”
杜公平,“只是那个神鬼大人还在的情况下,你真的可以超渡她们吗?”
恒实僧,“那位大人应该已经陷入沉睡,而我不是超渡她们,而帮助她们成佛。”
恒实信心十足地告诉杜公平,他已经托人从大海的那边,古老的兰竹国去找一种非常特殊的木头,来制作6个非常特殊的佛像。只要这6个佛像一旦成功制成,只要能够将这几个鬼王的执念广泛宣传,叫大家认可。那时只要有足够的信徒与她们的执念产生共鸣,那么这个犬母鬼域就会变成新的佛国。他的宏愿不仅是解决,还是完美解决。新的佛国的开拓更是一种很大的功绩,对他的修行非常非常有好处。
杜公平怀着十分纠结的心理,不知道应该还是不应该将自己那个神奇的梦和美弥子对这个犬母大人没有沉睡的猜测告诉这位恒实僧。但是还是在这位恒实僧的要求,将那位与自己在神鬼辩台上辩论的白衣和服女人的相貌画了出来,以供恒实僧请人把她雕刻成佛像。
杜公平和美弥子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要给这位现在激情过度的恒实僧浇一浇冷水。
杜公平,“大师,说实话。这件事情之后,我曾经在梦里梦到那个白衣和服女人来看过我。我们相信那位犬母大人并没有陷入沉睡。”
神鬼辩台现在可能在自己身上这件事情,杜公平是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这种怀璧其罪的道理,杜公平还明白。真要叫太多人知道自己身上有这种好东西,难免不会有人起什么坏心意。就算自己能顶过,但是牵涉到自己的亲人也是不好的。
杜公平严肃提醒,“大师要慎重!”
恒实僧目光坚定,“不!我已经立过宏愿。所以这件事情,我必须进行下去!”
是的,这种宏愿的事情很可怕!好的时候,可以使你的佛教跳跃式地前进。破誓的时候,也可以把你的修行打回原形。恒实僧是不可能刚刚立完就毁掉自己的宏愿,杜公平和美弥子也只能心中暗暗地祝福他了。
…………………………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强迫症的原因,杜公平其实直到真正收到快递送来的入学通知书原件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立在自己家的门口,感谢了送快递人员的服务后。杜公平犹豫半天,才慢慢打开自己手中的信件。这是封类似过去信纸的淡黄色纸张,上面印着标准的格式,里面填着写书好的内容,中央盖着鲜红的印章。杜公平从这封更像是信件一些的入学通知书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入学的学院、院系。之后竟然呆在当场。
这就是入学通知书?
杜公平拿着自己的入学通知书,研究半天终于确定它比自己从传真件上看得还难看。说实话,它也就比正常的信件好一些,甚至不如一些职业技术学校的入学通知书做得精美漂亮。但是就这样一张纸,它却确实决定着一个一个少年从与与众不同的命运。
杜公平把自己的入学通知书交与父母,父母含着眼泪用颤抖的手、激动的心情拿过入学通知书小小翼翼地阅读,仿佛他们正捧着的是自己儿子未来的整个人生。
杜父,“儿子,这真是真的!”
杜母,“这本来就是真的!”
杜父,“我们现在就以请客吃饭了!我们要庆祝!要为公平庆祝!”
杜母,“是的,我们要叫上所有的亲朋好友!”
杜父,“是的,所有的!”
杜父、杜母开心地计划杜家正式的庆祝活动怎么展开的时候,杜公平自己立在那里面是房子,外面是马路的大门口,竟然感到一阵寂寞、孤独的失落。
美弥子默默地站到杜公平的身边。
美弥子,“怎么了?”
杜公平努力地微笑了一下,“我现在就是一名大学生了!一名京洛帝国大学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