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大楼的门口,刚刚从市长那里走出来的费兰克迎面就遇到了法官瑟莱斯曼。就是那个由丹尼尔、杜公平正盯着的疑是“纽市感恩节圣徒”的父亲。瑟莱斯曼家族一个和雷根家族几乎一样悠久的家庭,一个在法院体系、一个在警察体系,所以双方在长久的历史上不可能不产生一样联系或友谊。
其实法官瑟莱斯曼今天能出现在费兰克的面前,并不能叫费兰克感到吃惊。由于两个家族的友谊和这个社会古老家庭之间默认的某种规划,雷根家族是不能不私下通知瑟莱斯曼家族现在发生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公务员,雷根家族又不允许自己家中出现在样的污点。所以老雷根在圣玛丽亚教会高中等学校的的操作就很有深意了。
那些学校是不可能不在事后通知瑟莱斯曼家的,那样也就算是雷根家族通知瑟莱斯曼家族。雷根家是有能力将事情做到滴水不露,但是现在竟然一不小心就把消息露出,本身就是一种放水,就是一种完成古老家族之间相互潜规则的高尚行为。而放在明面、阳光之下,任何人来查,雷根家都没有丝毫责任,因为传递消息的只是圣玛丽亚教会高中等学校,而且老雷根、苏珊和杜公平的调查行为也是个人私下的公民自由行为。
费兰克停下脚步看向瑟莱斯曼法官,瑟莱斯曼法官停下脚步看向费兰克。就像两个老朋友间的偶遇一样,微笑且公式化。
瑟莱斯曼,“可以说两句话吗?”
费兰克,“可以。”
瑟莱斯曼,“我听到了一些消息,我想那一定是假的。”
费兰克,“很可惜,那是真的。”
瑟莱斯曼,“瑟莱斯曼家和雷根家一直是朋友,有着传统友谊。”
费兰克,“是的。”
瑟莱斯曼,“我想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费兰克,“我们如果决定这样做,那么事情一定没有弄错。如果事情弄错了,那么瑟莱斯曼家就更不必担心什么。对不对?”
瑟莱斯曼,“林德是一个好孩子。你还曾经参加过他的生日宴会,他对待你就像自己的长辈一样。”
费兰克,“任何人都有犯错的可能。要不就是他错了,要不就是我们错了。当然,我也希望事情是我们警方弄错了。”
瑟莱斯曼,“你们没有证据!”
费兰克,“如果真是他所做的,那么证据迟早是会有的。”
瑟莱斯曼,“你不能这样。”
费兰克,“你我所担负的职责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们只能做我们应该做的。瑟莱斯曼,你现在不应该来找我。而是要去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么自首吧!”
说完,费兰克离开了瑟莱斯曼法官,并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
市长大楼外的,纽市警局局长费兰克和区法院法官瑟莱斯曼就像是一个偶然、就像是一个老朋友间的相互问候,短暂得好像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但是这是一次重要的见面,以至于费兰克坐回自己返回纽市总局的车上时,依然心中深深感慨。这就像是古时战争开始前双方首领的见面一样,已经宣告着战争已经全面开始。谁都无法后退、谁都必须想方设法取胜。如果有选择的话,费兰克也不想选择像瑟莱斯曼这样的古老家族作为战争的对手。
但是责任就是责任、底限就是底限,雷根家族的底限就是必须合法。这是雷根家族的底限,也是雷根家族一二百年在纽市警察这个混乱体系中,不仅没有越混越倒退,反而越混越兴旺的原因。但是古老家庭之间一种潜规则,使雷根家族依然不能不告而战。雷根家族遵守了这个规划,那么不管这件事情的最后胜负如何,瑟莱斯曼也必须遵守规则。
现在民主文明的阳光之下,古老的、在文明之初就生长的某些规划依然以其强有力的生命力,顽强地生活着。
…………………………
城市的贫民区,一个肮脏的小巷中,一个全身裹在黑色袍子中的身影,正推着一个平板小车,慢慢地前进。不断会离开小车,到路边去拾取一两个空饮料瓶,然后放回那小车扶手上挂着的一个塑料袋中,那袋子中已经装满了今晚他收获的空瓶。
丹尼尔,“是,她吗?”
小巷的一头,丹尼尔、亨利正站在一个街头小痞子的身边,一张照片展示在他的面前。
小痞子,“就是她,那次我喝多了,从后面看,感觉她身材不错,想练了她。谁知道打开她的头巾一看,把我吓得到现在还阳……痿……”
丹尼尔,“你,滚蛋!”
丹尼尔不想再听这个小痞子再说下去,丢给他一张现钞,然后挥手叫他赶快离开。小痞子收到现钱后,飞快收入自己口袋,然后就转身消失。这就是纽市警察的工作方法之一,也是世界上很多警察的工作方法之一。那就是线人,那种在黑暗势力中生长、在黑暗势力中消灭的顽强生命,其实在真正的意思上,他们并不属于黑暗、也不属于光明,他们只是那种谁能利用他们,他们就能为谁服务的存在。
丹尼尔是一级警探,是真正的刑警,那么他和亨利的手中都掌握着不少可以利用的线人资源。而这种线人资源果然没有叫丹尼尔失望,他们很快就传来了丹尼尔想要的信息。只是这种信息微微叫丹尼尔意外,因为那个他们花尽很大资源,在学校、医院等体系中都没有找到,认为已经消失在人世之中的人,竟然一直还顽强地生活在这个城市之中。只是从一个年青、花季、有着光明未来的美丽少女变成了现场中人见人烦的一种流浪汉。任谁看到这种结果,都不能不叹息,叹息那个父亲是区法院、母亲是名律师的林德.瑟莱斯曼就这样利用家族的权势和力量,真真实实地毁灭了一个美丽女孩的一生。汤国并没有它自己标榜的那样民主、自由、公平。
亨利,“我们怎么办?”
丹尼尔,“等等!我刚刚得到我父亲那里的消息,瑟莱斯曼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消息。这样子的话,他们可能会有动作。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会主动一些。”
亨利,“那么这个女人可能会有危险。”
丹尼尔,“任何事情都没有十全十美的,杜公平已经给我分析,这个女人就算我们抓住,能问出口供的可能性也非常低。因为她可能一直被人精神操控,所以只有同时抓住那个林德,这个女人才会有可能说话。”
杜公平是这样给丹尼尔做了这样的分析,因为杜公平真的认真到这个叫白卡女人住院的医院研究了她住院时留下的相关病历。不仅在外部身体上伤痕记录,而且还有内部心灵中的受伤记录。事实上,根据那家医院的记录,这个女孩在住院期间已经精神失常,但是由于一直以来没有治疗的原因,相信病情已经十分严重。
但使丹尼尔做出现在这样行为指挥决定的确是他的父亲,纽市警局的局长的费兰克。
那一天的办公室,费兰克严肃认真地看向丹尼尔。
费兰克,“告诉你,丹尼尔!雷根家的长子,你文件中写出的方法是根本无法抓住那个小瑟莱斯曼的。律师、法院……,瑟莱斯曼家有太多方法可以使他们家的孩子免于受到法律的处罚。而且你要知道根据汤国法律的规定,你们只有一次对此案提出自己诉讼的机会。如果失败,法院将不会接受你们所提请的关于谋杀定罪的可能!”
丹尼尔,“我该怎么做?”
费兰克,“永远不要叫你的对手,看清你的底牌!……”
…………………………
贫民区小巷,那边正推着一个平板小车的黑色袍子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那一边的巷口,这一边巷口的阴影中,丹尼尔正和亨利谈判着这个经过很多努力才找到的目光人物,那个在林德.瑟莱斯曼在高中时期毁容的女生。现在行动的计划已经从最初的找到人后立即进行问话和事件了解,变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钓鱼执法过程。丹尼尔打着的理由还是杜公平的建议。
亨利,“你相信那个东方小子?”
丹尼尔,“可以说我们现在的所有进展都是根据他的分析得来的,他的这个结论也是看了这个女人当时的相关病历才下的结论。所以我相信他!”
格尔人是一种喜欢执行命令的人,亨利已经得到命令和计划,立即就不再纠缠计划和命令产生的原因。只是开始感慨这个连环杀人案件的本身。
亨利,“只是感觉事情并不复杂,怎么会几年都没有进展呢?”
丹尼尔,“是啊,很多事情就是一张薄纸的距离,关键是有人看到了,认为那一面墙,怎么都过不去。但有人会很容易的撞破它。这就像魔术,说明白了谁都会,但是不说出来,你就是蒙在鼓里。”
亨利,“杜公平就是那个可以看穿魔术师手中魔法技巧的人?”
丹尼尔,“至少他现在确实比我聪明。“
亨利,“也比我聪明。“
…………………………
一间阴暗、晕暗的地下室,一间满是刑具、血迹的地下室。一名贵妇人打扮的女人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一个高傲的50多岁男人脸色冰冷地站在这里,他们的对面是一个高大、强壮、英俊的白种青年。
这就是瑟莱斯曼一家,一个在任何人看来都无比光明、无比伟岸、无比团结、幸福的一家。在表面光鲜的同时,其实这个家庭中,每一个人对每一个都十分陌生。
与费兰克见面后,瑟莱斯曼是通过预约才约到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共同来到自己儿子的依据。这是一间平时都是佣人打理的小别墅,就算是他们的儿子也只会在感恩节、圣诞节等少数几个节目中回到这里进行短暂居住的。
瑟莱斯曼夫妻来到这里,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们并不是平时负责卫生的佣人,他们是知道这个别墅的不为人知的秘密的。这个别墅是存在着一个密室的,一个处于地下的密室。
他们打开了这个密室,见到了他们的儿子,但是也被这个地下室中的一切都惊呆了。身为名律师的母亲已经瘫软在地上,身为父亲的瑟莱斯曼更是脸色无比冷冰。只是他们的儿子依然仿佛一切正常地,还在喝着红酒,观看着自己录下的、虐待女人的录像,丝毫没有那种被人发现小秘密,急于关闭的表现和神情。
林德,“你们来了!”
母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是假的!这是假的!告诉我,瑟莱,这一切都假的!”
瑟莱斯曼,“林德,我的儿子,没想到警察查的竟然是真的,你自首吧!我会亲自送你去。”
母亲,“瑟莱!不能这样,这是我们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不能自首,他会被判有罪的,5条一级谋杀罪,至少100多年的刑期,他将永远不能再出来!我们必须想办法。”
瑟莱斯曼,“没有办法!雷根家已经盯上了,被他们盯上的人从来没有人能跑得过。”
母亲,“雷根家和我们家不是传统的盟友吗?我们应该是很好的关系。”
瑟莱斯曼,“没有用的!如果是别的事情,雷根可能会卖我们家的面子,但这种事情雷根家不可能帮我们一起隐瞒。我们完了!我的区法官、你的律师执照都会受影响。”
母亲,“不要提什么法官、律师执照的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只考虑你的官位!我要我儿子的命!他的前途!他应该有非常非常耀眼的未来的!”
林德,“不要吵了!”
儿子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林德,“一直以来,你们都是这样!有什么意思?父亲,你的小秘已经换了第几个了?还有母亲,你的小白脸好像又换新人了!我们家就是这样!杀个人、强奸个女人,有什么奇怪的?高中时的那件事,不是最后也没有事情吗?”
瑟莱斯曼,“这不一样的。那个女孩没有背景,而且她的父母还有案底,最重要的是没有出人命。”
林德,“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几个站街女吗!几个*女吗!这个城市有谁会关心她们的死活?我只是帮助城市消理了下垃圾,随便愉快一下自己的心情。你看!我非常的理智。警方没有证据查到这里,你和你法院的朋友也不会为他们开搜查令的,对吧?所以,我真不明白,你们怕什么?”
瑟莱斯曼,“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永远不要小看自己的任何一个对手,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吗?告诉你,警方正要找一个女人,就是你高中时泼硫酸的那个女孩。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对吗?”
林德,“是她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帮我处理一下尸体。我会处理好的!”
瑟莱斯曼,“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出事了,我什么都不会管。”
瑟莱斯曼愤怒离开,儿子鄙视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头温柔地面向自己的母亲。
林德,“您要来一杯红酒吗?我这里有很好的红酒。”
…………………………
偏僻的街道,两边都已经停满了汽车,一辆装满破烂的小车,在一个人影的推扶下一步一步地从一个小巷中走出,突然一道无比剌眼的灯光照射了过来,把小车和一个全身裹在黑色长袍中的女人照在道路中间。
本身就是流浪汉一族中的女人仿佛未觉一样,依然一步一步推着小车前进。这仿佛引起了那车射出远光车灯车上主人的不满,于是他按动了车的喇叭。
“嘀……!”
车的长声叫起,终于引起了那个推车流浪汉女人的注意,她转头看向了车灯的方面。
灯光关闭,一个高大、强壮、英俊的白种青年露了出来。他走出汽车,站在车的旁边对她微笑,对她展示了灿烂、阳光般的微笑。
立时,这个流浪汉女人就像中了静止的魔咒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站在路的中央,一动不动。
青年打开门,坐上了汽车。那个女人一动不动……
汽车发出轰鸣的声音,已经启动。那个女人还是一动不动……
那辆汽车越开越快,疾速向着这个女人冲来。那个女人依然一动不动……
车越开越快
车越来越近
……
下一时刻这辆飞快的SUV汽车就要撞上这个推着垃圾的流浪黑袍女人。一个身影突然从一边的路上扑出,一把抱住惊在路中的女人,翻滚着滚到了路边。汽车一下就把还留在原地的小车撞得粉碎,像一头狂怒冲锋的巨象一样。
这辆明显要杀人的SUV汽车在驶出很长之后,慢慢停下。
一个人身扶着那个黑袍女人回到路中,一动不动地看着已经停下来的汽车。
汽车慢慢调头,慢慢地加速。在它想要继续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任务时,一头黑色的汽车突然从一边的小巷中突然冲出,一下就把它撞得顶到路边的墙上。
巨大的撞击、巨大的声音之后是两辆已经被损坏得已经变型的汽车。那辆黑色的汽车,车门突然打开,亨利摇晃着从里面爬了出来。虽然站立不稳地立即倒在地上,但是依然对着这边正扶着黑袍女人的丹尼尔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几个身影从四面八方跳出,都是军装警察。他们手执着手枪,训练有素地冲了过来。
“不许动!这里是纽市警察。”
“不许动!这里是纽市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