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小屋仿佛永远的黑暗,一个双手手铐、双脚脚镣的中老年男人如同雕像一样地站在房间的正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1873,就是他的名字,也是他在这里的囚徒编号。但是他曾经有着一个叫所有人都为之害怕的名字今宫幸夫。国际恐怖组织红『色』樱花雨的领导人今宫幸夫。但现在他只是一个有着普通囚犯一样编号的普通囚犯。
今宫幸夫目光明亮,仿佛是黑暗中的两盏明灯。但是思绪却已经飞翔到数年之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候年仅十五的今宫爱子已经是自己组织中的一名重要队伍。仿佛只是一名初中生一样的今宫爱子站在今宫幸夫的面前,两人正中的桌子面是标记为“枯叶”的一份文件,今宫爱子目光扫过那份文件,然后用那幼稚但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
今宫爱子,“我要加入”
今宫幸夫目光严肃地看着她,“你是我的女儿。”
今宫爱子,“是的。”
今宫幸夫,“但是我不会给你任何的特殊照顾。”
今宫爱子反而更加兴奋,“是的。”
今宫幸夫,“你还坚持你的决定吗”
今宫爱子,“是的。”
今宫幸夫将文件推动今宫爱子的面间,“那么,你现在就是这个枯叶组的负责人。记清楚里面的内容,然后将它销毁掉。”
今宫爱子激动地拿过那份文件,“是的,领袖”
房门打开,外面的光线强烈地照『射』进来,使得今宫幸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但是强烈的明暗差距,使今宫幸夫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甚至服装。但是,他开始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今宫幸夫就认出了他的声音。那个国家公安省的探员,专门负责自己的那个探员。
探员,“今宫幸夫先生,我们好久没见了。”
今宫幸夫,“今宫幸夫一个好久没有听过的名字。我在这里的名字叫一八七三。”
探员,“今宫幸夫先生,我们都明白这是监狱中的管理规定,每一名囚犯都只能称自己的编号,不能叫自己的名字。所以您是因为这个名字的事情而生气的话,还是请您要原谅且体谅。”
今宫幸夫,“我并没有为它而生气。”
探员,“很好但是您又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呢刚刚,就是几个小时前,您在这里的食堂中刚刚杀死了一名这里的囚犯。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名非常叫人厌恶的连环杀人强『奸』犯。但是根据国家的法律,只有『政府』才有对别人进行审判和执行刑罚的权力。”
今宫幸夫,“你说的是他”
探员,“是的。”
今宫幸夫,“我不太喜欢他。他的口真臭,但他还总是喜欢不断说话。于是我只要叫他闭嘴了。”
探员,“今宫幸夫先生,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您今天做得其实很过份。”
今宫幸夫微笑,他对着来人展示自己极展魅力的微笑。
今宫幸夫,“是吗真是可笑。我以为我会住在满是政治犯的特殊监狱,可是我最后进入的却是满是杀人犯的重刑监狱。所以我只好用这里的游戏规划来树立自己的权势,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样有错吗”
探员,“今宫幸夫先生,您来这里是赎罪的、是改造的。您要在这里重新做人以您的罪行和危险程度住在这里,我认为是十分合适和应该的。而且那种政治犯级别的监狱,我们认为是关不住像您这样可怕人物的。”
今宫幸夫,“哈哈哈哈,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你认为我这一生真的可以再出去吗”
探员无法回答,今宫幸夫显然也并没有要他回答。
今宫幸夫继续,“所以,改造从何说起不要再玩欺骗的游戏了。我这两天想出去,我女儿的比赛已经到达决赛阶段了,我要去。”
探员惊地跳起,“你在开玩笑。”
今宫幸夫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也是那种十分冰冷的寒冷,“我没有开玩笑。”
三丁目公园只是一个京洛舟渡河边的普通城市公园。清晨,城市还未醒透,但爱好晨练的人们就早早地出现在这里。还没有被城市喧嚣所吵醒的春天的空气,沁着公园中草木的气息、春水的湿润入注身体慢慢睡醒过来的肺叶。天空是几缕透着蓝底儿的薄云,毫不遮掩地告诉人们今天又是一个好脾气的饱满的晴天。跑在这种河滨公园的堤岸步行道上,旁边一边是春树依依一边是河风习习,顿感凉爽惬意,就好像是在似吊脚楼上的走廊上漫步。这里有河水丝语、有树枝摇曳、有情男情女你侬我侬、有白发老人慢步矫健、也有家庭『妇』女行『色』匆匆。这是东流球日常百姓最最普通的休闲公园,这里有着国家最最简朴的各『色』百姓。
早晨起来,身着简单的运动服的今宫爱子依然感到自己无法丝毫溶入到这里的生活和节奏。就仿佛是一头热爱自由的野兽被困在不足5平方米的狭小空间,这里的每一次呼、每一次吸都叫今宫爱子十分地疯狂。使今宫爱子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思绪中再次回到4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在一个黑暗的小树林,自己无声地走入其中。天是黑暗的,森林是黑暗的,光线是黑暗的。今宫爱子站在林子正中,目视前方。
今宫爱子,“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随着今宫爱子的声音,一个黑暗人影从那重重叠叠的众多树木中的某一棵树后无声地走了出来,间隔远远地就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今宫爱子,使今宫爱子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容。
黑影,“组长,我还能相信您吗”
今宫爱子,“为什么这样问”
黑影,“红『色』樱花雨已经被领袖解散,我们这些之前派出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我们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后的方向。”
今宫爱子抚『摸』自己身边的树木。
今宫爱子,“这是樱花树,你喜欢樱花吗”
黑影有些微愣,“樱花,您说的是樱花吗”
今宫爱子,“是的,是樱花。在春季里绽放自己美丽花朵后,就马上凋零的樱花。”
黑影,“喜欢是的,我喜欢。不是据说红『色』樱花雨起名的原因就是最初的建立者们都希望自己能够绽放出自己美丽生命花朵,那怕是马上死亡,也是无尽的美好。”
今宫爱子,“是的,是这样的。”
今宫爱子目光投入头顶无尽的夜空。
今宫爱子,“由于我们组织领袖的背叛,我们的组织已经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说实话,就是我自己也失去了自己前进的方向。但是感谢你们的前来,使我再次充满生命的价值。我有一个计划,你们想听听吗一个如樱花般绽放自己生命花朵后,如雨般散落、死亡的计划。”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今宫爱子仿佛平静地跑在平静的河堤步行道上,汗水已经湿透了她整个头发和衣衫。她依然一步一步地跑着,仿佛只有那种累劳和辛劳才能带走自己心中的烦闷和痛苦。
人行道上有不少平凡普通的行人,中间甚至还有一些知道今宫爱子是最近参加全国高中生剑道比赛的。于是这些可爱的人们对今宫爱子比舞着加油的拳头,对今宫爱子说着加油、努力的话说。今宫爱子微笑地回应着这些不应出现在她人生轨道中的人们,仿佛一名真正普通的剑道高中生。跑过河堤、跑过小树林、跑过草坪,跑回自己进行训练的剑道馆,进入剑道馆的洗澡间。脱下自己早已经全身被汗水浸透的运动服,走入单格的淋浴间。向阳葵般大小的银『色』花洒洒下如同梦幻的水流,温暖且舒服地打到自己赤『裸』如同刚从母亲腹中出来一样一干二净的身体上,带着如母亲般温暖、温柔的感觉。
水滴千万粒地击打到自己满是汗『液』的皮肤,快速地带去那种粘粘、腻腻的皮肤感觉,整个人也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精神的清水一样,全部恢复了活动和精力。今宫爱子双眼合闭,让水滴不断在自己的身体不断滚落,形成几股水流流淌过自己的身体落入地上,激起无数的小小浪花。
今宫爱子的双眼突然亮起,眼神中再次充满无尽的坚定。
冲浪美丽的海滩上,杜公平和美弥子又可以进行自己美丽的度假旅行。这是一片私人的美丽海滩,有着没有被人类和现代文明所污染的自然美景。这也是一片需要特殊许可才能进入,只对少数人开放的私人海滩。
非常私人的海滩,只有杜公平和美弥子在这里享受这里『迷』人的美景和灿烂的阳光,因为它属于岛津家,而岛津家将对杜公平进行了开放。从宠物店领回的狗狗太郎在这片平展如镜的沙面上放肆地来回奔跑,美弥子和杜公平用浮伐懒散地在上面晒着太阳。
这是真正有钱人的享受,他们的身边还有为他们进行服务的年青且美丽的男女服务人员,为他们着各种各样的优质服务。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是私人领地。这里现在只有杜公平和美弥子两个客人,所以仿佛缺少了许多的欢乐共鸣。游泳、潜水、冲浪之后,两人有些无聊地躺上这种类似水上陆地的空间浮伐上,享受着遮阳伞、水果、音乐和美女技师的按摩。
两人并排躺在一排,身侧各有一个为他们涂抹某种保健油脂的比基尼泳装美女。
美弥子微笑地看着杜公平,目光示意杜公平旁边的美女,“你就没有什么坏想法吗她和她都是不会介意的。当然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杜公平,“我会介意。”
美弥子,“你要学会进入另一个不同生活。”
杜公平,“我现在很好。我不想『迷』失自己,而且我希望我与你的爱情足够纯粹。”
美弥子,“这样做,并不代表你不爱我。”
杜公平,“但是我会介意。”
美弥子,“好吧,随便你。”
杜公平想起了一件之前叫自己不解的事情,于是进行了提问。
杜公平,“我有一个问题。”
美弥子,“什么问题”
杜公平,“之前那个岛津南明先生说,可以让出一部分冲浪岛的利益板块。不过,想要拿出岛津家利益的家族必须按照传统自己来拿取。是怎么一会事这里的传统是指什么”
美弥子微笑,“你会知道的。”
杜公平,“我会知道的”
美弥子,“我们会被邀请的。”
杜公平,“我们会被邀请的”
美弥子,“是的,因为我是风间家排名非常靠前的继承者。”
杜公平,“八尾”
美弥子,“是的,八尾”
满是人头的巨大竞技馆,居中一块不足50平方米的比赛赛场已经被红『色』的隔离带划出,这里就是全国高中生剑道比赛的现场。非常正式的传统剑道比赛,并没有什么火辣、热情的商业女团表演,但是四周已经坐满了人,而且众多媒体也纷纷云集于此。
比赛的两只队伍已经进入场地,正在组织方安排的各自休息准备区进行的相关准备。立花高中首出的武将花田刚一已经开始在两名队员的帮助下,披挂上有如传统盔甲的护具。今宫爱子来到他的面前,双手将护盔亲自为他扣上,然后一一扣上固定扣。
今宫爱子,“花田”
花田刚一的声音从护盔中传来,微微有些变形,“是的,主将大人”
今宫爱子,“这一局要牢记我们的战术”
花田刚一点头,“是的,主将大人我不求战胜,但是必须将对方拖满比赛时间,尽最大力量消耗别人的体力。”
今宫爱子,“那就拜托了”
花田刚一,“是的,主将胜利将最终属于立花高中。”
今宫爱子点了点对,拍拍花田刚一的肩头表示他可以入场。全身上下被包裹在护具中的花田刚一仿佛是一台被开始的黑『色』机器一般,手执着赛剑,一步一步走向赛场的中间,那圈白圈圈出来的比赛场地。与此同时,对方的方向一个同样笼罩在护具中的选手一步一步地也走了出来。
“立花加油”
“立花加油”
这边的加油、助威声刚刚响起,那边的支持者也同步发出不弱与这边支持者的声音。
“山刚加油”
“山刚加油”
一封仿佛是古代信封一样的请柬被放到杜公平的手中。杜公平不解地看向自己对面的美弥子。
杜公平,“这是什么”
美弥子,“当然是请柬了。”
杜公平,“什么请柬”
美弥子,“当然是你问的那个传统事情的请柬了。”
杜公平将这个信封打开,里面留出了一封用红『色』纸张书写的纸张,上面列出了10个不同的地名。杜公平很快与自己头脑中的冲浪岛地图进行对照,发现这些其实都是属于冲浪本地的地点。
杜公平,“什么意思”
美弥子,“岛津家将这次把这些地方拿出来作为认错的诚意,十个地名就是十个地区的归属权,他们会派出自己的武士去驻守这些地点。想要获得这些地点的其他家族可以派出自己的武士进行攻城。”
杜公平不解,“驻守攻城”
美弥子,“其实就有点像地下拳场的生死擂。擂台的双方用自己家武士的生命和鲜血作赌注,胜利者将获得那个擂台代表地点的所有权。”
杜公平,“用武士生命进行赌博的地下拳场类似古代的斗兽场”
杜公平万万没有想到,进入现代文明社会的东流球竟然存在这样野蛮、血腥、原始的东西。
杜公平,“你不是开玩笑”
美弥子看了杜公平一眼,看到他非常认真的样,突然笑了起来。
美弥子,“不要这样严肃,好不好这种事情可能看起来非常血腥、残暴、野蛮,但是它的目的的出发点却是国家和文明的传承。”
杜公平,“为了国家和文明的传承”
美弥子,“是的。”
杜公平,“你在开玩笑。”
美弥子,“我当然不是在玩笑了。你要知道东流球王国进入现代社会之前都什么样子吧诸侯与诸侯混战的时代,那个时代诸侯想要获得别人的领地非常带领自己的武士和军队去占领别人的领地和城堡。进入现代社会之后,这种传统的土地所有权的占领方式已经不可能再出现。那么怎么传承古老的文明和习惯呢于是就诞生了这样的地下规则。犯错误,被长老会认为需要进行处罚的领主就必须拿出自己相应的土地,设立血战擂台。自己守擂、别人攻擂。自己守住了,就仍是自己的。别人攻下了,就是别人的。”
杜公平,“还会有这样的规则”
美弥子,“是的。为了传统没有流血而得到的土地是被神灵认可的啊”
杜公平,“你们是在开玩笑神灵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美弥子,“当然还是有一种说法,或者说是一种潜认的原因。那就是不要叫武士们失去自己存在价值和意义。”
杜公平,“攻守擂的人都是武士不能是别的人”
美弥子,“是的。这种情况下岛津家和其他家出场进行战斗的都必须是武士。”
杜公平,“如果武士不够呢”
美弥子,“那就主动放弃那几份的所有权。所以领主必须养武士,武士要保守自己的精神。精神不死,民族不灭死亡和血『液』是保持这种活力的重要养料,如果领主不需要武士用死亡和血『液』去获得自己家族的利益时,那么民族的精神就已经死去。如果武士的后代不知道自己的前代是为了荣耀和精神死去的话,他们将失去长久以来存在的价值和信念。所以大家都传统,都很重视这种传统和精神。”
美弥子突然看向远方的一队黑『色』轿车已经停了到路边,微笑地看向杜公平。
美弥子,“他们已经来了。我们一起去吧”
杜公平犹豫,“我也需要去吗”
美弥子微笑,“虽然你不想自己的人生依然是普通且平凡人的话,就不得不选择接受、适应更高层次的规则和理念。”
美弥子伸出手拉住了杜公平,“我们已经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开始,我们继续走下去好不好”
杜公平犹豫半天。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一句自己父亲说公司里面事情时的话,“公司里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生产线上最最辛苦的工人,因为简单所以什么都不需要害怕。劳心者治劳力者,世界上想得到什么,就要选择付出什么。”
自己的人生准备选择什么呢普通、平凡的人生还是精彩丰富的人生是像自己父母那样从以前就可以看到现在、未来的人生,还是永远充满挑战的人生
如果是平凡普通的人生
杜公平突然自己真的无法选择这样的人生。抬头看向美弥子时,发现美弥子正投给自己鼓励和信任的目光。
杜公平,“我们继续走下去”
美弥子微笑,“我认识的杜公平可是一个非常非常与众不同的人啊所以,我会努力帮助你的。”
杜公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