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突然抵在墙上,即使是傻子也知道是哪个流氓干的!
洛晨一抬头,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微一用力,她的身体便重重地贴紧了面前那具炙热的身体。
两具身体紧密贴合,男人眼神深邃,离她极近极近,呼息几乎都喷在她的脸上,“还生气么?宋自弦都没受伤——”
他的唇离她很近,几乎微微一颔首,就可以含住她的唇。
柔软而绯色的唇瓣就在眼前,云鸠眼神一深,终于忍不住缓缓地低头。
砰!
云鸠没有得逞,因为洛晨手肘猛地一抬,便倏地撞开了他的桎梏。
用力推开了他,洛晨后退地站离了两步,冷淡地看着他,“宋自弦没受伤,你就觉得并没有错么?”
被洛晨第三次甩开来,甚至像贼一样防备地看着他,云鸠心底滔天的怒意顿时像潮水一样涌来。
因为一个宋自弦,这个女人昨晚不单甩开他,今天不想看到他不止,甚至他都来哄她了,她还甩开他!
她可以仗着那人的爱肆无忌惮——
但是,他不是那人,他不爱她!
所以,如果这个女人以为他会像那人一样爱她,无底线地哄着她的话,那她就错了!
云鸠浑身冷漠地站在原地,向来似笑非笑的俊脸,第一次不冷不热,不言不语地看着洛晨。
……
男人抿着唇,冷冷站着,浑身散发出嗜血般的杀意——
无视男人那冰冷的神情,洛晨转身,就去拉课室的门,手却被人从后面一下子拉住了。
“你!”
她居然就这样就走!
没看到他在生气么?
滔天的怒意里,夹杂着越发若似若无的委屈。
拉着她的手,云鸠猛一用力,便把她正准备去开门的动作给扯了回来。
待她转头的时候,下一刻,他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后颈,凉薄的吻就这样毫不客气地吻了上来。
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滚烫的脸上,漾起一道迷离的香气。
洛晨拧眉,回神过来正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加深了这个吻,更大胆的探入她的唇间,勾住她的舌,与之激烈纠缠,辗转吮吸,恣意品尝。
……
长睫微垂,看着男人沉迷其中的样子,洛晨正要狠心咬下,却蓦地想到了昨晚,她重重咬破他的那个伤口——
那样重重的一咬,却完全没有让他停下来他的吻,似乎不疼一样,他完全不管不理,依旧重重地吻她,任由伤口的血腥味蔓延在两人的嘴里。
爱她爱得无比固执的男人。
洛晨心里一软,耳边蓦地响起了昨晚他的承诺——
“我厌恶宋自弦看你的眼神,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随意杀人。”
无论他是他,还是云鸠,只要是对她,他便是这样——
无底线的退让。
想到这里,洛晨已经完全地软化下来了,等到那人再次缠过来时,她便轻轻地张开了唇。
感觉到了洛晨的顺从,云鸠心底的喜悦第一次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扣住洛晨的桎梏微微松了开来。
在霸道的深吻里,云鸠逐渐加深了他的温柔,另一只手,忍不住沿着洛晨腰身的曲线往下游移,隔着白色T恤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摩挲。
细细的吮吻,双舌交缠。
小巧的课室里,只要接吻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等到两人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时,云鸠微喘着,移开了一点距离,沉沉的暗眸里光灼灼看着她。
她微喘着气,窝在他的臂弯里,盈盈凤眸含水,双颊微红仿若胭脂,殷红而柔软的唇瓣,布满红肿的痕迹。
似乎像魔怔一样,云鸠忍不住再度压下头吻了上去,轻柔的缠绵又渐渐转为火热的攫取。
越发想将她揉进身体里,云鸠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细致的辗转,修长的手指从T恤里探进去,绕到她的背上轻轻一抽——
白布似乎要散开来。
云鸠的手往白布里面探进去,却被洛晨微微喘着气阻止了。
一只手握住了云鸠作乱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唇,阻止他再度吻下来,洛晨轻轻道,“别——”
云鸠眼神一沉,长睫微阖,神色不满地看着她。
“放手。”
男人似乎欲求不满的样子,让洛晨忍不住轻轻一笑,移开了捂住他的唇的手。
“这里是课室。”
白皙如玉的脸上,殷红的唇线弯起,浅浅的笑容仿佛雪山上绽开的梅花一样,白茫茫中一点红,让男人的眸色越发暗沉下来。
陌生的情潮像烟花一样炸了开来,云鸠皱眉,大手越发忍不住扣紧了她的腰,让那纤细的身体猛地贴紧自己。
浑身的火热并没有因为贴紧她而消散,云鸠忍不住又再度低下头去,却被一双柔软的手搂着他的颈脖,趁着他低头瞬间,一个湿润的吻便轻轻地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
云鸠微愣,任由自己窝在她的双臂里,额头被她轻轻亲吻着。
……
温柔地伸手拉下那张秀逸的俊脸,洛晨垫脚,轻轻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重新窝在他的怀里,靠着那坚实的胸膛,耳边听着那沉稳的“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洛晨心底越发柔软。
“昨晚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耍脾气,只是我在难过,无关宋自弦,而是我害怕你会成为一个杀人机器,一个被心魔和杀意驱使的杀人机器——”
“答应我,不要再随意杀害无辜的人让我难过了。”
“好!”
……
直到看到洛晨唇边轻轻勾起的笑容时,云鸠这才蓦地惊醒过来,刚刚他下意识地脱口答应了什么。
似乎触电一般,云鸠蓦地推开了洛晨,幽深的双眸渐渐凝成了墨绿色。
不要随意杀害无辜的人让她难过?
原来,从昨晚她冷落他开始,她便是早有预谋的!
不让她难过?
不可能!
……
你以为,你有资格让我在意你难不难过么?
云鸠眼神微冷。
他抬头,冷淡的目光直射洛晨,但幽深的双眸却在看到洛晨的笑容时,却蓦地像失声一样,梗在喉咙里——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鸠神色越发冷峻。
虽然云鸠没说话,但男人身上散发的冷意,洛晨还是感应到了。
“你是想和我说什么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洛晨垂眸,眉目之间有些低落,半晌,她抿了抿唇,道,“或者我高估了自己,你也许不会在意我难不难过的——”
“……”
似不在意洛晨的低落,更为了证明他不在意洛晨难不难过,云鸠淡淡地收回目光,却眼尖地看到白布从她T恤背后轻轻垂落下来。
待会儿她出去,如果那个小不点又缠着她抱,那不是——
想到这里,云鸠脸一沉,手脚便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下意识地拉过了洛晨。
“别动。”
洛晨微愣。
男人伸手绕到她的背后,探进她的T恤里,把他抽开的白布一圈圈地给她绕回来。
洛晨垂眸,却见男人低头,靠着她颈脖的呼吸有些炙热,垂眸的样子认真得好像在做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一样。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背部的肌肤,带起微微的颤栗,最后在最后一圈打上了一个小巧玲珑而结实的结。
似乎觉得不够结实,男人甚至再打了一个结中结。
洛晨轻轻笑出声来,看着男人认真而仔细的样子,忍不住抱着他的腰,垫脚凑到他的耳边,挑逗道,“原来,刚刚是有人不想我抱童童,所以才大发善心去抱他——”
“看来,不在意我很难了。”
……
不知羞耻!
似有恼意,云鸠冷冷地撇了她一眼。
他拉开了门,铮亮的皮鞋一贯优雅地往门外走去,眼皮看也没看后面的人——
……
直到走出幼儿园,云鸠终于忍不住扭头,去看后面有没有追上来的身影。
空无一人。
除了——
他的影子!
云鸠皮鞋一动,身体似不受控制一样,下意识地又要往幼儿园里面走去时,但又硬生生压抑住了自己的脚步——
如果走回去,那个女人更加以为他在意她了——
想到这里,云鸠利落地转身,往宾利走去。
他坐在车上,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但深邃的眼神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幼儿园的门口。
10分钟过去了。
2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
……
60分钟。
该出来的人却一直没有出来!
莫名的烦躁从心底涌上来,云鸠忍不住摸了摸眉尾,眼神微冷。
那个女人以为他会一直在门口等着她么?
男人玉般的手似乎不耐烦地动了动,但却久久没有发动油门——
……
“叮!”
一阵熟悉的铃声在偌大的宾利里响了起来——
短讯的声音。
云鸠薄唇忍不住微勾,指尖微急地打开了短讯,但出乎他的意料,短讯并不是那个女人,却是来自一个他下的棋子——
“孩子,我是阿姨,明晚是我的生日,你和小晨过来菲尔萨吃顿晚饭。”
……
所有棋子一一下了。
兵临城下,围攻将帅,便像是收网的一刻,尽在掌控中。
墨绿色的双眸眼神淡淡,却是看不清任何的意味。
放了殷暖阳——
明晚,将会是非常精彩的一幕大戏。
摧毁那人,只差这一步了。
只有那人死了,他才可以取而代之!
那样,他才可以控制这个身体,护着他要保护的人。
芜芜。
……
“哥哥,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这里听说会死人的!”
“哥哥,你别睡,睡过去我们就回不去了。”
“越哥哥,你再背着我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越哥哥,我想要妈妈。”
……
云鸠神色莫测地目视着前方,眼前似乎晃过一幕又一幕——
半晌,原本眉目之间似有恼意的男人褪去了那些许的人间烟火气,恢复了一贯的妖肆。
他眯了眯双眸,按下了电话,秀逸的眉目轻扬,似笑非笑道,“放了殷暖阳。”
*
恍如隔日。
当殷暖阳睁开眼睛时,看到家里熟悉的布置时,只觉得恍如隔日!
黑暗中的时间很长,长得几乎让他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
直到那一天,那一个清冷的声音似笑非笑地告诉他。
“连和洛琳结婚,你都眼神不离洛晨,娶了自己深爱的女人的姐姐,感觉如何?”
晨晨是女人的事,唤起了他对活下来所有的渴望!
“只是,你错过了一次,还要错过第二次么?”
没错!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
但是,他绝对不会再错过一次!
即使,不择手段!
即使,上天要让他再错过一次——
他也会拼死和上天一搏!
那次的黑暗中,他可以感受到似乎有医生在帮他恢复身体的功能——
想到这里,殷暖阳尝试地动了动四肢,却发现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他缓缓地坐起了身,俊美的脸上急切,热烈又无措。
他失踪的这段时间,晨晨可在想他?
晨晨。
“叮——”
传真机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
压抑住自己潮水般的思念,殷暖阳走了过去,拿起传真机上的照片,却在看到面前的照片时,垂在身侧的大手缓缓紧握成拳。
那是一张在停车场里被偷拍的照片。
男人着迷地亲吻着他怀里的人。
他怀里的人微微闭着凤眸,双颊微红,殷红的唇微微红肿,任由男人将所有的热情给她。
……
殷暖阳曾无数次想过这样的一幕。
她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低低地吻着她——
只是,这样的一幕,却是另一个男人给予的。
第一次,殷暖阳只觉得心底的憎恨像曼陀罗一样迅速长满在他荒芜的心底。
他伸手,将打火机点燃,然后把照片靠近打火机。
照片被火光吞噬而去了。
殷暖阳淡淡地扔开了拿着的照片一角,任由火吞噬着照片,在地上焚化成灰。
“叮——”
传真机再度传响起——
偌大的白纸上,只有寥寥五个字。
明晚,菲尔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