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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韦泗感到比较纳闷,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个表叔自从妻子离世后就一直一个人过日子。好多年下来了,以前从来没听说他要续娶什么的。
一时韦泗还没搞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只见他年纪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都很入时。见客人来了,她便站了起来,给他们俩奉上一副笑脸。
这时韦泗表叔从楼房里走了出来,他说:“你们就到了啊,走得不慢嘛!来,小泗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新表婶。
她是隔壁镇子上的人,我们认识大半年了,就要结婚。今天呢,考虑到家里来客人,她主动过来帮忙烧饭、搞卫生什么的。
哎哟,你还别说,自从有了她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改变,变得有意思多了。
你们快进屋坐吧,现在家里的里里外外都很清爽哟。这都是你表婶的功劳。”说完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朱雨深一边进屋四下里打量着,韦泗不断应承着他表叔的话。随后表叔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二楼一上去就是个会客厅,大落地玻璃窗朝南,正对着大窖湖的湖面。韦泗和他表叔都坐了下来,朱雨深没有坐,他倚着玻璃墙向外眺望着。
不远处的水中有几簇芦苇,被淹得只剩一尺多长在水面上,随风摇摆着。向前看便是那一望无际的湖水。从这里看过去,湖的面积要大多了。
韦泗表叔说:“哎呀,今年这个水啊,涨得就是高,前面那片芦苇也都被淹得差不多了。要知道那里地势蛮高的吔。
那里其实也是条小圩埂,往年都在水面以上,村上有人还在圩埂两侧种菜呢。
你们看,我这房子前面的风景都不赖吧?”说完他微笑着看看朱雨深,又看了看韦泗。
朱雨深连忙恭维道:“这房子造得自然没话说,选址很讲究,内部装潢得又好,您住在这里,真让人羡慕啊。”
韦泗皱了皱眉头说:“表叔你现已经在变了啊,以前我每次来你这里,你总是抱怨房子太大,一个人住着空空荡荡的,好没劲;前面又是一望无际的湖水,看不到啥东西,闷得慌!怎么现在又这样说了呢?”
表叔说:“小泗子啊,你讲得没错,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嘛。你表叔我为啥现在变了呢?还不是因为有了一个女人吗?这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讲起来这也多亏我那两个崽子有些本事,每个月都打一笔钱给我。加上我自己现在也拿钱,年轻时还挣了一些家产,所以啊,才能把你这个新表婶搞定。
你们发现了没有,她长得样子很俊呢,身材又有料!关键是她比我小十几岁呢。我们之所以进展得这么顺利,经济条件起了关键的作用啊。
她年轻时,由于自个儿不谨慎,嫁给了一个混子,养了一对双胞胎儿女。
那个混子除了会吹牛以外,几乎没啥本事,但脾气还不小,属于又穷又酸的那种类型。
实际上你新表婶早就不能忍受那个混子了,但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她一直硬扛着。
去年她的一个孩子升了高中,一个孩子读职业学校去了,经济负担加重了很多。他们之间的矛盾便不可调和了。大吵大闹过几次以后便离了婚。
然后经人介绍,她就过来要跟我成一对,条件是必须把她儿子供到大学本科毕业,把她女儿供到职业学校毕业。
不瞒你们说,当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开门见山地跟我提这条件,我一时愣住了。
觉得这价码开得有点大了啊,所以暂时没回复她。但是当天晚上我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番后,觉得这个女人还是可敬或爱的,因为她的责任心很强啊。
你们想啊,一个女人,跟丈夫离婚后竟然还处心积虑地为孩子的学业着想,为孩子的将来打算,很不容易啊!
在和自家的两崽子沟通过以后,我就打电话过去,说答应她的要求。
于是很快地,我们的定亲酒就办了,她也搬过来住了一些日子,算是向我表了诚心,这事也就这么定了。
哎呀,小泗子啊,这好事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啊,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呗。
你是知道的,我以前真是寂寞啊,在家总是盼着你呀或者别的亲戚朋友什么人来窜门;同时自己也喜欢乱窜,像无头苍蝇一样,总归是赖不住寂寞呗。
现在可不一样了啊,因为自从有了你新表婶以后,我们两个人隔三岔五地就见面,就出去活动活动;另外每天都要通好长时间的电话,黏糊得不得了。
所以现在我对跟别人交往这事根本就不在乎了,同时也觉得这个房子建在这个地方,建这么大,都恰到好处,为咱们开启新的生活打了很好的物质基础!”
说完韦泗表叔竟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并在房间里笑眯眯边搓手边踱着慢步。
韦泗也微笑着替他高兴着。朱雨深没有吱声,他走到两边的房间里参观参观。之后他觉得这幢楼房真心不错,几个方向的视野都很好,另外应该是新近才搞得装潢,能够的上豪装的标准了。
这栋楼房的后面土坡子上散布一些房子,但所有楼房、平房都有都无法跟这幢小楼房相比。
往西看去,跨过一段圩埂以后,那边也有一个村庄。凭着直觉,朱雨深感到那个张小雅家一定是在那里。
此时,下面从下面的厨房间窜上来一股香味,嗅着让马上就有了食欲。
朱雨深回到客厅以后,看到韦泗新表婶提了一些水果上来摆到了茶几上,并示意他表叔给客人泡茶。
韦泗表叔这才一拍脑门说:“哎哟,你看我这脑子,到现在还让客人们清坐着,来、来,你们快吃点水果,喝口茶吧。”说着他连忙泡了三杯茶,并拿出了香烟,打给他们二人。
朱雨深坐到韦泗边上,嘴上夸了几句这里风景好、房子也好。韦泗表叔说:“朱老师是城里人啊,城里的生活格局跟农村里还是有区别的。
我呢,青年时、中年时一直都是在城里面生活。后来年纪大了,什么都不用做了时,就落叶归根似地回来了。
尽管两个孩子在城里的房子都很大,都说让我在城里住和他们住一起,在城里享福。但是我在他们家呆着总是不自在啊,还是一个人回老家来,有山有水的才好。
我觉得呢,年轻时因为要讨生活,不在城里呆是不行的。但是年纪大了就不一样了。
像你这种现在在城里做教师,老家也是农村的人,退休后也可以像我这样回到农村来嘛,这样的日子几舒服呀。
不过呢,这话又说回来了,老了要想清闲自在,自己先得有退休金不说,下一代也要混得有点样子才行。要是没钱,在哪里日子都不好过!
唉,讲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对面坡上老虎一家子,他家日子过得可真难啊!
像老虎这种人,是个糊家子,烂料一个,只是苦了他闺女小雅了呀。作为老本家,老虎的老叔,我一直以来没少支援他们家钱,主要是让那个丫头开药护眼睛,不至于彻底瞎掉。
但是呢,我支援的一些钱竟然都被老虎脏搞掉了。他这人又好烟酒,又好赌,但却没啥挣钱的本事,家里穷得淌水。
这不,还让小泗子一直支援着他们家。呆会儿,你们去他家转一圈吧。我知道,每次小泗子来这里是必定要去会会小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