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项才艺的前三甲,在闵夫人手中领取了价值不菲的奖品。庄蔓如在四项才艺比拼,夺得三项第一,在场的众女都十分的嫉妒,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们收藏起内心的嫉妒,面带得体的笑容,上前恭喜她。
安意和卿柔没有过去,不是安意嫉妒不愿去,而是卿柔不让她去,扯着她往外走,“安姐姐,我们回暖香坞。”
安意看了一眼被众人围着的庄蔓如,随卿柔离去,侥幸的逃过了闵夫人对她的特别关照,没有成为继庄蔓如之后,另一个被众女嫉妒的人。
才艺比拼结束后,各位姑娘陆续回到暖香坞,享用丰盛的午宴。姑娘们在餐桌上,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静的吃着饭。
宾主俱欢,陆续告辞离去。庄蔓如和梁筱阅邀请安意同行,安意没有理由拒绝她们,三人坐着软轿到了门口,很巧的遇上了突然回家的卿奚。
“大公子。”庄蔓如眼中一亮,满脸的喜色,这真是意外之喜!
安意注意到卿奚看庄蔓如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温情,幽深的眸中透着冷漠。
卿奚礼貌地向庄蔓如和梁筱阅问好,看着安意,唇角上勾,“罗姑娘,我们又见面。不对,我应该称你为安姑娘。”
“见过大公子。”安意不想与他起突,屈膝行礼道。
卿奚目光一闪,问道:“赏花大会的结果如何?不知道是哪位夺魁首?”
“四项才艺,蔓如得了三项第一。”梁筱阅骄傲地笑道。
“庄姑娘好生厉害,恭喜恭喜。”卿奚拱手道。
庄蔓如俏脸微红,谦虚了几句。
卿奚并不愿意与庄蔓如多交谈,道:“三位姑娘,请慢走!”
言罢,卿奚扬长而去,庄蔓如的目光紧紧追随,玉容变化明显,喜悦成幽怨。
梁筱阅同情的看着庄蔓如,正要说点什么安慰她,候府的马车驶了过来,庄蔓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筱阅,我没事,你上车吧,这里风大。”
“过几天,我去看你。”梁筱阅道。
庄蔓如点点头。
梁筱阅不放心看了她一眼,上车离开。
庄家的马车也来了,庄蔓如道:“安姑娘,我先行一步了。”
安意笑,“好。”
庄家的马车刚离开,安家的马车就到了,安意上了马车。车跟在庄家的马车后面,缓缓向前行。
离开公主府一段距离后,庄家的马车停了下来,庄蔓如从车上下来,拦下了安家的马车,“安姑娘,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安意看着站在车前的庄蔓如,暗叹,“请上来吧。”
庄蔓如上了车,看着香芹和桃仁,眸光闪烁,双唇紧抿。
安意道:“香芹,桃仁,你们先下车。”
香芹和桃仁下了车,安意拉上车门。
庄蔓如看着安意,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车内虽然有炭炉,但还是不及家里暖和,安意可不想坐在车内跟她大眼瞪小眼,道:“庄姑娘,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马车不能一直停在路上,会阻碍通行。”
庄蔓如咬了咬唇角,下定决心般地问道:“你和大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我替县主治病,在公主府住过一段时间,见大公子一次,当时我用的是母姓,大公子觉得我隐瞒真实姓名,有图谋不轨之嫌,虽然后来证实,我没有对县主做出任何不利于她的事,还治好了县主的反胃病,但大公子仍然不谅解,今天才会说那样的话。我和他是第二次见面,我对他也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安意快刀斩乱麻,一下就把庄蔓如想知道的事全说了。
庄蔓如脸微红,“大公子为人正直,长的俊美,文武双全,家世也好,你……”
安意轻嗤一声,打断她的话,“庄姑娘,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庄蔓如盯着安意,似乎在确定她是否在说谎。
安意坦然与庄蔓如对视,双眸清亮。
良久,庄蔓如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安姑娘,抱歉,我失礼了!”
“没关系。”安意淡然一笑。
庄蔓如拉开了车门,下车自去。
香芹和桃仁再次上了车。
安意回到家中,已快申时末,今天这一天看似没什么大事,但是应酬人非常的劳心费神。安意陪罗氏吃过饭后,就回明珠阁,沐浴更衣,早早上床歇息。
次日,安意找来了颜公帖,认真临摹,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就要把话圆回来。
这天下午,常氏再次上门,带来了两个中年妇人,说是送来伺候黄氏的。
安意在顺宜堂的小抱厦里,接见了她,看着她身边面相普通,眼中精光闪动的中年妇人,眯了眯眼,道:“黄夫人,我家不比贵府,家大业大,一个小妾,也要十几二十个人伺候。”
“安姑娘放心,她们俩的月钱,我们黄家会出,不会用你安家一钱银子的。”常氏冷着脸道。
安意端起茶杯,浅啜一口,道:“黄夫人,没有规矩不成方面,我家的姨娘身边伺候的人是有定数的,随意增加人手,不符合规矩,您要是觉得黄姨娘留在我家受了委屈,就接她回去,到时候,黄夫人想让多少人伺候黄姨娘,那都是黄家的事,与我安家无关。”
常氏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人数不能增加,调换总是可以了吧!”
“下人没有犯错,尽心尽力的伺候黄姨娘,我有什么理由要调换她们?”安意问道。
“主人的吩咐,下人必须遵从。”
“那是贵府的作法,我家从来不会做这种没有道理的吩咐。”
“你!”常氏恼怒地瞪着安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酒,敬酒、罚酒,黄夫人留着自己喝。”安意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不想再与常氏周旋,她还要回去临摹字帖,“来人,送客。”
“安姑娘。”一个中年妇人站了出来,“奴婢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来伺候黄姨娘的。”
“管二家的,娘娘的懿旨来了,我们要怎么做,才不失礼?”安意问道。
“姑娘,接旨,要换正装,摆香案。”管二家的道。
“几位稍等一下,我回院子换正装,再来接旨。”安意起身道。
中年妇人皱了皱眉,“安姑娘,是娘娘的口谕。”
“口谕?不是懿旨啊!”安意佯装苦恼地蹙眉,“无凭无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人敢假传娘娘口谕。”
“这可不一定,万一有人胆大包天,假传口谕,怎么办?”安意坐回椅子上,“来人,送客。”
芳蓉向前一步,捏得手指关节,咔咔做响。
常氏对芳蓉点人的事,记忆犹新,恨恨地瞪了安意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安家。
“姑娘,万一她真向贵妃娘娘请来懿旨怎么办?”香芹的担忧地问道。
安意笑,“不会有懿旨的。”
常氏过来的事,没有人告诉黄氏,她还在缀锦院里翘首以盼,做着羞辱安意的美梦。
安静地过了两天,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安家父子,酉时初刻就回来,一家吃完晚饭,围坐在炭盆边闲聊。
安清和问道:“喜儿,前两天去公主府赴宴,还顺利吧?”
“很顺利。”安意道。
“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安意道:“参加赏花会的有很多人,爹爹问得是哪个?”
安清和皱了下眉头,“临昌伯的长子林熙忞。”
“没有,赏花大会请的全是姑娘,他一个男子怎么会去参加?”安意不动声色地撒谎。
安清和道:“他不是去参加赏花大会,他是去公主府偷花,被当场给抓住了。”
“这人的胆子可真大,跑到公主府去偷花!”罗氏惊道。
“他不是胆大,他是在胡闹,临昌伯知道这事后,差点气的昏厥过去。”安清和摇头叹气,“生出这样的儿子来,还不如不生。”
“小孩子总会犯错的,临昌伯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错了,以后他就不会在做错事了。”罗氏是慈母心。
“娘,他可不是小孩子了,他有十六七岁了,性格嚣张放肆,整天无所事事,出入花街柳巷,名声极坏。”安康对林熙忞的印象不好。
“驸马没把他往伯府送,直接把他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大怒,原本是要重罚他的,林大人苦苦央求,说他年幼失恃,无人教养,才会变成这样的。皇上起了怜悯之心,就让他进兵部车驾清吏司当主事。”安清和对皇上此举,非常不理解,这样劣迹斑斑的人,怎么能进兵部?
安意心中隐约觉得这事有些怪异,偷花不是件大事,卿轲没必要把这事闹到皇上面前去。他把这事闹到皇上面前,林大人为外甥求情,也在情理当中,可是就算皇上因为林熙忞年幼失恃,起怜悯之心,也没必要让一个偷花贼,在京中名声不好的浪荡子,去兵部当官。
“妹妹,你在想什么?”安康见安意一直没说话,问道。
“我在想下次参加赏花大会之前,大哥你帮我写几首诗词备用,这样我就不用费心想了。”安意笑道。
“妹妹,不可以弄虚作假的。”安康笑,“明天,大哥陪你去书斋买几本诗集和词集,熟读它们,自己学着写诗赋词,写得不好也关系,大哥会帮你修改的。”
“好吧!”安意答得很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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