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怎么个辅导法儿?”这吻技也能辅导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芋头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看着我,“自然是嘴对嘴辅导呗。”
呃……这个烂芋头,真好意思说这种话。说不清是气恼还是难堪,我的脊背上竟然刺刺地冒出些燥汗来。
“哪有这种辅导方法的~”我悻悻地站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想让自己冷静一点。
烂芋头坏乐了起来,“哎哟,又不是第一次,害羞个什么劲儿?”她盯着我,眼神中略带戏谑,“别忘了,你的first Kiss可是和我……嗯,以我经验而论,你的吻技确实很笨拙。”
我看着芋头干瞪眼,一时又找不出什么证明自己不笨的理由来,脸上红的很难看。
“这能怪我吗?”我糊里糊涂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你笨,还能怪别人?”芋头奇怪的盯着我。
怪别人,怪谁呢?王哈哈,怪他身为我的第一任男友,不好好调教我?要怪也怪我没给他机会啊。我的大明星呢,更怪不着了。
“是了嘛,都怪我自己。”我气恼的皱起眉头,“是我笨,怨不得别人。”
芋头闻言笑得更欢了,还不忘打趣道:“笨不是你的错,肯学习就好。”说完走到我身边,轻轻的问了句,“想跟我学吗?”
随着她的靠近,我的心咚咚直跳,脸发烧,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嗫嚅了一下,才终于鼓起勇气辩驳道:“不要,我不能跟她以外的人亲热。”
我家大明星啊,我够对得起你吧。
半天没见芋头回话,我几乎是摈住呼吸等她的反应。
“不学拉倒,你就等着被她抛弃吧!”
芋头无所谓的重新坐回床上,只扔给我那么一句。可就是这么一句,瞬间击中我的要害,我屏主的气全部泄了下来。我有点恨,安心为什么要那么嫌弃我的“技术”。我们住在一起几个月了,相处那么融洽、贴切,没有太多的拘谨。我几乎相信了这是命运的安排,是老天爷可怜我赐给我的一次绝佳机会。我早应该更有勇气的,更有魄力的……可平心静气的想一想,又觉得这些个念头十分可笑。对她而言,我们认识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何况我们的缘分又是那么偶然、无意,以至于有时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是在做梦。
有机缘巧合,也有我的努力,我们的关系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我决不能因为“技术”上的问题被她嫌弃,转而另寻怀抱。不行,绝对不行。
“好,我跟你学。”开口的时候,我很是难为情。
芋头带点诙谐的笑笑,“这就对了嘛。”
好像是为了消除此刻的窘迫,我主动扯起一个话头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毕竟她从我这也得不到什么回报啊。
“喂,我们是朋友啊!”芋头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心中最后的疑虑也消除了,用肩头撞了她一下,“真够意思。”
芋头的话音突然变得轻柔起来,“闭上眼睛,不要有杂念,用心去感受……”
咦?教学这就开始了?我的心又咚咚的跳起来,自觉的闭上双眼。
“Kiss不单只是唇与唇的接触,舌头和牙齿都可以帮忙。”芋头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初级估计你应该没问题,现在教你中级……”哇,还有初中高级?真新鲜。
还在思考中,唇上一烫,就被含住。芋头的舌头慢慢探进我的口中,推了推我的舌头,然后又勾着我的舌头推她的。有意思,我乐此不疲的和她推来推去。等我熟练之后,芋头又换了一种方式,她的舌头开始绕着我的舌头旋转,时不时的深吸一口,仿佛要将我口内的空气全部吸尽一般。等她离开我的唇时,我开始大口的喘气。
“还没完呢!”芋头用指尖盖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睁开。啊?还有啊?
“眼睛、鼻子、耳朵,可都是女生的敏感带呢。”说完芋头就吻上了我的眼部,动作非常的轻柔撩人。真的,我好像被人用羽毛挠痒。而当她轻咬到我的耳垂时,瞬间产生了一股电流,浑身都快麻痹了。
芋头的唇舌终于离开了我,“睁眼吧!还有下巴、脖子……这些我就不一一教你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满面潮红。这……是我吗?
“谢谢你!”我真心诚意的致谢,转而又十分好奇,“你这些经验从哪学的啊?”
难得的,芋头脸上竟也羞赧了那么一两秒,“书上啊,在国外有好多教你Kiss、make love的书……”忽然推开我道:“有的学就得了,你还管起老师来了。”
我当然知道老美比我们开放许多,却嬉笑着故意问道:“那是书本经验,我是问你的实战经验哪里来的?”
“如果我说,在美国的时候我阅人无数,男女通杀,你信吗?”芋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切~鬼才信呢。”
“那就得了,睡觉吧!”芋头把我推到在床上,还帮我拉好被子盖上。
这一整晚,我都在脑子里反复演练和某人舌吻的场面。可是,接下来呢?我该不该继续向芋头请教呢?算了,先用高段位的吻技吓某人一跳吧,嘿嘿。
很快,在我和吧主的配合下,把具体的各项宣传工作都进行了分配和落实,并任命了负责人。
虽然现在我还没找准芋头最大的卖点是什么,但也正因为大家对她还不了解,我只要放出一点她的个人信息,都会引起一波关注。比如眼下,我在网上放出五六张她在美国留学期间的照片。有在学校图书馆的,有在琴房练琴的,还有过年的时候带着一帮外国同学包饺子的……总之就是让大家看到芋头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趣的高材生。
我基本隐在幕后,都是让吧主去处理。结果吧主发帖时做的解释是,在左小芋一个美国同学的blog上搜索到的。由于怕大家上外网不方便,就直接贴过来了。另外还把这位老美同学对左小芋的评价翻译过来贴在了图下面,无非就是“可爱的中国小姑娘云云”。瞧瞧,我早说这些粉丝可比我有想象力多了。
对于我的宣传计划,跟芋头解释时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临了只说了句随我怎么弄。
啊喂,你身为当事人,好歹也给点意见好伐。
网络的传播速度和广度都是你所无法预料的,第二天关于左小芋来自世界一流的“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小道消息就传遍了各大论坛。因为去年的“魅力女声”比赛发生过一起假造自己来自国内某名校的事件,所以大家对左小芋的身份也普遍存疑。
呵,有争论是最好的了。
第三天,就已经有好事的报社记者主动致电伯克利求证,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的答复。校方甚至还出具了左小芋的毕业照,那家媒体立刻就在娱乐头版刊登了出来。芒果那边一看这个苗头,立刻嘱咐左小芋不要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
呵,芒果的心思我知道。现在连媒体都好奇这个顶尖音乐学校的高材生为何愿意“自降身价”,参加这么一个“草根”的比赛。而这个问题,芒果恰恰要留到周五的比赛后,接受媒体采访时才肯揭晓答案。
洁儿那边我也在隔一天给她更新一篇博客,无非就说说养病的无聊生活,身体正在慢慢康复之类。事实上,这家伙飞去巴黎shopping了,还美其名曰为新专辑挑选打歌服。我一个小喽啰能说什么呢,只能好心提醒她低调点,别被认出来。她扬言要给我带一瓶香水,问我还要什么牌子的。我对时尚一向不敏感,婉拒了她的好意。再说,那些奢侈的东西弄在我一个小宣传身上也不适合啊。
周五中午吃过午饭,就跟着芋头去了彩排现场。金悦还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说彩排要弄整整一个下午,其实很无聊。我嘴上一副刚刚了解的样子,其实在剧组工作的时候比这无聊的都经历过了。
选手们都在舞台上一遍遍的走位,我则被安排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里。早上长沙的歌迷说会到彩排场外找我,我在等他们的短信通知。
来短信了——
【你给左小芋做的宣传,不错嘛】哟,难得我家大明星还留意到这种小事。
【还成,凑合吧~】
【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哦】
【嗯,那我确实做得挺好的。】
【呵,不要脸】
【咦,还咋说都不是了。】
【你这几天都没给我发短信,哼】女王又想发飙了
【你不也没发吗,哼哼】可我这回没打算讨好她。
【小样儿,长脾气啦,哼哼哼】
我看着句尾递增的几个“哼”,心里暗笑。
【不敢、不敢,俺永远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哼哼】
【这还差不多,哼】
心情好了,“哼”又递减了~不知道某人自己觉察到没。
【我想你了,亲一个】
对方无回音,于是我得寸进尺
【我想你了,摸一把】
这回立即回复了
【你敢……】
【当面我都敢,这隔着千山万水的还怕你不成,就摸就摸】
【再摸当心我一脚把你踹飞】
哈哈,我就是口头上说说,哪里又真碰到她了,某人还当真了。
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传送着短信,沉溺在这种似有似无的小*里。谁发明的短信啊,爱死他了。
拇指都酸了,接到一个电话,那几个歌迷到门口了。
【工作来了,不跟你闲扯了】
【你……我严重怀疑你在报复我】
我看着手机大笑,回复她,
【是啊,我可小心眼了】
原来,几个歌迷是来给我送照相机的。因为几百张的照片拍下来文件会很大,这样就省掉了我再传输给他们的时间。
“你们几个晚上直播的票拿到了吗?”
“一家粉丝给了五张票,就文珊他们家的得了十张,哼。”
我给他们打气,“咱好好努力,等小芋的人气窜上来,电视台自然会重视咱们。”
“嗯,嗯。”几个小朋友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我看看表,下午三点过,“你们都回家吧,晚上7点才进场呢。”
“不用了,这些灯牌搬来搬去还麻烦,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我一看,人家还专门制作了灯牌,都是为了芋头啊。
“天气这么冷,你们先去附近找个室内的地方呆着。身体冻坏了,小芋会心疼的。”
哇塞,几个小朋友听到最后一句,立时泪光闪闪,一副感动得无以复加的模样点头应着。
回到彩排现场,我发现观众席里多了几个人,仔细一听她们都是文珊长文珊短的,立刻了然于胸。她们正拍的不亦乐乎,也没注意到我的加入。我用广角拍了几张全景,然后拉近镜头,拍几张芋头的。不能拍的太清楚,一来她还没上妆,二来要给人一种偷偷拍摄的感觉。
到下午五点,彩排结束,选手们去吃点饭就要开始弄服装造型了。我又打电话把那几个歌迷叫到门口,还给她们相机。谁知,她们竟然打包了一份冬瓜排骨汤,让我带给芋头,说电视台的大锅饭不好,这个不仅补营养还能护喉咙。
盛情难却,我只好接下,但是告诉她们只此一次,小芋不喜欢她们破费。
她们的心情我自是完全了解的,谁叫我也是某人的粉丝来着。
“你喝吧,我喝不下了。”芋头只喝了一口就把纸碗推给我。结果,这碗盛满浓情厚意的冬瓜排骨汤几乎都进了我的肚子。但,情意总是传达到了嘛。
后台,每个选手都在一遍一遍的重复开场舞的动作,或是默背歌词。唯有芋头,可劲儿的跟我聊天。
“喂,你就不怕记错词。”
芋头得意洋洋,“我唱的都是自己写的歌,错了也没人知道。”
“还是要唱自己的歌?”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吁了口气,“嗨,你的比赛你说了算。”
芋头笑了笑,“你放心,我对自己有信心,就算输了我也不后悔。”
直播开始,我挤到芋头的那几个歌迷中。她们一看到我,就高兴的说:“彩排的照片传上网了,大家第一次看到彩排照,都超兴奋。”
我已经领教过她们的“专业性”倒也不感惊讶。陪着她们一起静观比赛态势。
比赛没有我想象中的激荡起伏,今天要淘汰三个选手,芋头的短信投票数排在第五,顺利过关。倒是赛后的采访,记者们的话筒无一例外的都递向了她。
“请问,你从专业水准如此之高的伯克利毕业,为什么选择参加‘魅力女声’比赛?”
芋头一脸真诚的答道:“我不认为音乐有专业或业余之分,只要你喜欢音乐,就可以来参与这样的比赛。”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当初选择进行专业的深造?”
呃,这问题……有些担心芋头的回答。
“这只是我选择的一种接触音乐的方式,为什么一定要把它区分的那么清楚,还带有高低档次的偏见色彩。”
好,我禁不住要为她鼓掌喝彩了。
到了下一周,芒果果然开始重视芋头了。关于她的宣传报道大幅度增加,甚至主动去帮她挖掘在美国的故事。比如刚到美国经受的culture shock,其实芋头说她的接受度很高,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芒果还是让她谈一谈有没有被老美欺负的事儿。她说和同学相处得很好,回忆了半天只有那次打工不给薪水的事儿,关键那个也跟种族无关啊。芒果可不管,立刻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变成了华人留学生打工惨遭欺负的辛酸故事。等我两看到芒果最后发到媒体上的版本,天哪,绝对的博同情博眼泪啊。我安慰芋头说,算了,虽然夸大,但至少不是虚构。
这周的比赛又要淘汰三个,芋头依然坚持唱原创,随她去吧!
千度吧的会员数已经增至三千人了,我知道只要芋头能继续比赛下去,越到后面增速会越快。不过,我需要想一想,“伯克利”的效应用完后,该用什么来保持芋头身上的关注度。
周五的比赛结束,芋头顺利挺进前十四。
洁儿已经回了北京,到底是给我带了一瓶Chloe的香水。
周六,乔牧又来长沙,请我们吃饭。
第二次接触她,发现她还是冷冷的。比起她一米七二的身高,她的气势显然更加具有压迫性。我把这都归咎于她律师的职业特点。她会抽烟,还好是一种凉性的薄荷烟,烟味不重。跟着我家大明星久了,我也极其讨厌抽烟的人。
吃完饭,乔牧把我送回酒店,又带芋头出去喝咖啡,说是有私事要聊。
芋头对我报以歉意的一笑,我倒无所谓,人家认识那么多年的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回到房间,冲了个澡,出来看手机有未接来电。
Lulu姐?奇怪,我来长沙后除了定期在MSN上跟她汇报工作都没通过电话啊!而且这大周末的她找我能有什么事?
拨回去
“小佑啊,准备一下,周一从长沙直接飞上海吧!”
“啊?这么突然,什么事儿啊?”
“本来也没安排你的。洁儿不是唱了‘旧梦’的主题曲吗,周一主创们要去上海参加电影节,我是说让北京这边的同事陪一个过去就得了。结果刚刚刘佳打电话特地问我,说之前好多事儿是你负责,最好你能去。我也不好推不是……”
我心里一阵雀跃,“好好,我去。”
挂了电话,我赶紧上网订了机票。然后给某人发了条短信
【想你……周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不懂,咋有人喜欢虐。
调查一下,多少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