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初试啼声”非常成功,彩铃下载次数已经突破了700万。这个结果让电影公司,安心的经纪公司和岩石三方都很满意。虽然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奖励,但是只要安心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一心一意”上,大家都在热议这首歌,不少人说没想到安老大唱歌还不错哎,出张唱片得了。甚至有人说道吉他伴奏很动听,我看到时还暗自窃喜。
刘佳那边要出片的男演员在电影圈也算是一线的,身上的那股子书卷气总让我想起那种进京赶考的书生,这种型的男人俺娘最喜欢了。别误会,俺爹可不是这种型。不过,这就叫做“越是得不到的越喜欢”。这次的合作岩石表现得非常积极,等我正式接手的时候收歌都结束了。
我一边带着“书生”进棚录歌,一边给这张唱片写企划案,这是我离开岩石前的最后一个case,我干的尤为卖力。
“嗯……文案方面可以定稿了。”Lulu姐看了我几经修改的宣传文案,点头道。
等我走回工位,发现芋头正双手抱胸站在我的电脑桌前面,气哼哼的瞅着我。
“出来,我有话问你。”芋头丢下这么一句,就径直朝外面走去。
见她这副表情,我心里已猜着了几分。唉~自从决定去安心的公司后,关于芋头……却是最让我为难的地方。毕竟,我有些理亏,只能陪了笑脸跟上去。
到了楼梯间,我讨好道:“什么时候回北京的啊,也不通知我去接你。”芋头自己的唱片宣传结束后立刻赶去参加“魅力女声”的巡演,一直没有回北京。
“你干嘛丢下我?你不管我了吗?”她并不打算搭理我的话茬,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额头三条线,什么叫“丢”?我哪有那本事啊。不过,作为她的朋友和现任宣传,就这样招呼不打的走掉确实有些说不过去。那,人家生气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颇为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瞧你说的,你现在可是岩石的摇钱树,多少人争着抢着要管你呢。”
“如果你离开岩石,我也要走。”她语气坚定的说道。
其实,我确实有考虑过带着芋头一起走,奈何人经纪公司只要演员,不经纪歌手啊!想了想,才婉转的劝道:“要不这样,等我在那边站稳脚跟,再把你请过去,好吧?”
回答我的是短暂的沉默,缓了一缓她才幽幽的吐出一句,“你不在岩石,我还回酒吧驻唱去。”
呃……这个烂芋头,还真是拗啊!
“书生”这人对工作人员都很亲切,每天录歌的间隙总会买些小零食犒劳大家。说实在话,就他那嗓子,我和制作人都头疼死了。但是公司既然接了这活,你总不能挑人吧!先这么录这吧,后期我们来修。
这天,录完歌已经很晚了,“书生”问我住在哪,我报了一个安心家附近的公园名字,他怕我不好打车说要送我。本来这么晚我是不好随便上男人的车的,但看到他的小助理也坐在后座上便放松了警惕。车开了一会儿小助理就下车了,“书生”说为了赶近路便把车开进了一条幽暗的小道。我心里略微有些紧张,不过想到他文质彬彬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车突然停到路边,他说刹车有点问题,要下车看看。我在车上坐的闷,也跟着下来吹吹风,可是下车更闷热。想坐回车里吹空调,手才碰到车门,忽地被人从背后压在了车上。
“宥佑,我喜欢你。”耳边传来“书生”喘着粗气的声音。
心里一惊,回身把他推开。
他并不气恼,眯着眼睛问我,“别跟我装矜持,我见得多了。”
我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不、不,我们只是工作关系好吗?”
他又朝我靠过来,一只手撑在车身上,皱了皱眉,“你上我车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只是工作关系了。”
“啊……”我嗫嚅着回应道:“不是……这样的,我……”
也许是我受惊的模样更刺激了他的兽-欲,两只手把我圈住,就俯身朝我亲了过来……
回到家,心里乱得很,喝水的时候拿错了杯子,洗脸的时候拿错了毛巾。安心发觉了我的恍惚问我怎么了,我找了个借口说这几天有点累便爬上床躺下。我不是想瞒着她,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毕竟就如那人所说,当时是我上了他的车,是我给了他这样的机会。我太不小心了,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就这样想着想着,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虽然当时我跑掉了,并没让那人占到多大便宜,但心中仍然充满了深深的悔恨。
我背对着安心,身体蜷缩在一起,压抑着我的哭声。也许是我发抖的身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扳过我的身体,柔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待见到我哭得发红的眼眶,立时紧张的追问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痛吗?”
见到她满脸的关切,一副很为我着急的样子,我哇的一声哭出来,投入她的怀里。于是,她不再追问,只是紧紧的将我搂住,任由我在她的胸前放肆的哭泣。即便在我终于停止哭泣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她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我来开口告诉她一切。
“衣冠禽兽!”在听完事情的整个经过后,她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四个字。而后轻轻的用指尖抚上我的脸颊,目光中充满了了坚定,“放心,我不会饶过他的。”
太好了,她并没有我怪我轻易上了别人的车,心下顿时好受了许多。
第二天,我推说生病了没有去录音棚,安心则说去找刘佳商量怎么处理这事。中午,她们一起回到家里看到满桌的饭菜均面露难色。
“佑佑啊,那种混蛋我早晚会替你收拾的,但眼下从公司的角度考虑,还真不好动他。”刘佳憋了半天终于对我说道:“再说,你都快进我们公司了,这事儿还是不要闹大的好,你说对吧。”
刘佳说这话时,安心在旁边一直皱紧眉头不发一言。
屋里的空气重压着难堪的沉默。我听出来刘佳话中的弦外之音,心里不是滋味,坐在餐桌旁又是尴尬又是委屈。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吗?”我淡淡的问了刘佳一句。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心突然激动起来,抢过刘佳的话,噌的站起身来说道:“化什么化,我去找老板,这公司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我听得她的这番话,心里也挺痛快,但转念一想,这不是让我家大明星难做吗。这公司又不是她开的,她要真这样去跟老板叫板,说不定会把事情弄僵。
“算了,他不是也没把我怎么着。”我拉住她的胳膊摇了摇,挤出一副笑脸道:“我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了。”
她长叹一口气,重新坐下。于是,这满桌子的香喷喷饭菜愣是没一个人动筷。
令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不但不能计较这件事,还要忍气吞声的继续为“书生”做唱片。
我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表达——操!
安心公司的宣传总监为了看看我的能力,有意提出了个要求,希望这次唱片发布会的场地能新颖别致一点,不要总是在什么大饭店之类的。将来她就是我的直接领导,我当然要有所表现。为此,我跑遍了北京城,终于在798找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那是一个全透明的玻璃屋,整个建筑设计充满了后现代的风格,很大胆也很漂亮。我让美工做了一个发布会效果图,每个看到的人都惊叹连连。于是两家公司的负责人当即拍板,就是它了。
发布会的头天下午,我监督着工人们全部把背景搭台等一一布置好,然后进行了两次彩排确定流程没有任何纰漏。
等全部弄完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前天,安心跟着某个慈善组织去了山西做一个公益活动,要明天早上才赶回来参加下午的发布会。我刚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风哥给我打电话。
“负责通知记者的人把发布会时间弄错了,说成了明天早上,你看这事儿咋办啊?”
我缺,谁犯的低级错误啊!不过这会儿也没时间追究了,我有气无力的回道:“没事,现场我都彩排过了,没问题,明天早上就早上吧!”说完,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你他妈是故意的对吧,为了报复我对吧?”
发布会结束后“书生”语气恶劣的骂着我,骂的我头也不敢抬,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下一切。因为,错在我。我差点把发布会搞砸了。
早上的发布会一切都很完美,可偏偏到了大屏幕做PPT展示的时候我傻眼了。*辣的阳光透过玻璃墙体照射到屏幕上,刺眼的反光让所有人都看不清PPT的内容。底下的记者和嘉宾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发布会几乎进行不下去。还多亏了风哥反应快,冲上去用几句话过度到下一个环节。紧接着后面环节中我们精心录制的视频等等,凡是要用到屏幕的都无法给大家展示。原定40分钟的发布会过了20分钟就草草结束,不用说,这是一场很失败的发布会。
Lulu姐不断的向“书生”道歉,我无话可说。
“怎么回事?”匆匆赶到现场的安心本以为应该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不明就里的问公司宣传总监。
宣传总监在她耳边简单说了几句后,她把我拉到一旁,眉头一蹙,“之前的事儿是他不对,但你这样公报私仇……”
听到这儿,我猛的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竟然认为我是故意的???如果说其他人对我工作疏失的责难有让我羞愧,听到你这般指责的口吻却是让我心痛,因为这代表着不信任。你可以认为我能力欠佳,但怎么能怀疑我的人品,你眼中的佑佑是那种会背地里算计人的吗?
我抬头环顾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大都挂着一种看好戏的表情。在这个圈子里,同侪相忌尤为恶劣,我为自己感到悲哀。
“我虽然平常不怎么喜欢她,但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我最没有想到的一个人站了出来。方怡指着我对lulu姐说:“原本发布会定的是下午,昨天我陪她在这里彩排的时候,阳光已经照到另外一边去了,她哪里想到会临时提前到上午开发布会。”
我感激的投给方怡一瞥,谁知“书生”跳出来骂道:“你懂个屁,她这是有预谋的,鬼知道发布会提前是不是她的主意。”
一时间,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我看了安心一眼,她脸上的表情红一阵白一阵的变幻不定。我知道如果是平常的她必定会跳出来维护我,可如今……她没有那份底气,因为她也对我心存怀疑。
“书生”还在那叫嚣着我根本别想进他们公司,要如何灭了我,如何让我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Lulu姐则在旁边一边道歉,一边数落我。
我攥紧拳头隐忍着,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白的毫无血色。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气愤,不是激动,不是委屈。我觉得自己像个虚弱的病人,心里犯堵,不舒服,难受,是一种说不清来由的不舒服。
由始至终,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一个。我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为了能走到你的身边,我甚至要天天面对一个“流-氓”为他服务。现在要忍受这个流-氓的侮辱,你却还这般怀疑我。
我心寒了,费了好大劲才直视着尚在骂骂叨叨的“书生”,把这样一句话送到嘴边,“我不会进你的公司,也不会留在岩石,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犹豫不决的安心,叹了口气拨开身边拥挤的人群,挺起胸大跨步的朝外面走去。
直到拦下一辆出租车,胡乱报出一个地名,车子开动,我才在后座上将忍了好久的眼泪尽数倾泻出来。
安心啊,我佑佑当初不要钱不要地位,违背父母的期望,一头扎进娱乐圈这潭浑水。做这一切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怨谁,可我要骨气啊!让那种“流-氓”这么嚣张的羞辱我,我受不了啊!
哭过之后,我靠在椅背上,擦干脸上的泪,给芋头打了个电话。
“咱俩一起退出娱乐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