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你放假,咱们出去吃饭。”
我正在阳台晾衣服,安某人接了个电话就从客厅沙发上跳起来,直接冲到我跟前,兴奋的嚷道。
能让我家华丽丽的御姐瞬间变成一个又蹦又跳的小萝莉,心知一定与刚才打给她的电话有关。我一边不紧不慢的继续晾晒衣服,一边开着玩笑,“别告诉我,刚才是福彩中心通知你,你中了100万大奖吧!”
闻言,本来正要张口告诉我什么的她强自打住话头,而后露出很神秘的笑容,“中了100万跟这可没法比。”
哦?这下我真好奇了,“你说来听听。”
“你猜。”瞧,还跟我卖起了官司。
我晾完了衣服,靠在阳台上,认真想了一想才道:“接到了一个很棒的剧本?”
她笑容满面的摇摇头。
“要跟很欣赏的导演合作?”
她还是摇头。
这下我可猜不到了,除了电影外,什么广告啊演出啊应该不会让她这般激动才是啊!
又过了几秒,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
她十分期盼的等着我说出正确答案,又有些不敢相信能被我猜中的模样。谁知却听我说道:“你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
“怀你个头!!!”她满心的期待被我无厘头的答案击得粉碎,恼怒的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我们俩怎么怀孕啊,有点医学常识好不好。”
我故作傻乎乎的样子问道:“书上不是说,两个人只要发生了那种关系,就可能怀孕吗?”
她无语的抓起我的手指,举到眼前,“就你这玩意也能让我怀孕?”
我奸笑着动了两下手指,暧昧道:“你瞧不起它?别忘了谁被它弄得欲-仙-欲-死的。”
“你……”这回,她气得真的要打我了。见状赶紧开溜,于是我们俩在屋子里你追我躲,四处乱窜。
等她终于把我擒住,狠狠在我腰上又掐了几下报仇解恨后,我才嬉笑着问道:“对了,你刚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啊?”
“都怪你,害我把正事都忘了跟你瞎胡闹。”她嗔怒的数落了我几句,然后才貌似漫不经心的说:“也没什么,就是入围了今年的金马奖。”
金马奖???我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追问:“你入围了金马奖?哪部片子,入围什么奖项?”
她见我比她还激动,咯咯咯的笑起来,“旧梦,入围最佳女主角。”
“哇,你好棒哦!”我开心的将她抱了坐在我的腿上,捧着她的脸一顿狂亲,“宝贝,你太棒了……我要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才是入围,有什么好庆祝的,等拿了奖再庆祝也不迟。”她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好,听你的。”我搂着她,笑得嘴的快咧到耳朵根了。
“又不是你入围,怎么感觉你比我还高兴啊?”
“那当然,这叫与有荣焉!”
在九州的工作,我已渐入佳境。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我协助花姐和好莱坞的片商签订了一份价值两千万美金的合作意向书。根据协议,双方将在中国合拍一部电影,并将其引进到美国市场上映。由于时差的原因,经常美国方面打电话来和我商谈细节时,已经是半夜或凌晨了。为了不打扰安心的休息,我只好暂时搬到客房睡觉。也许是我金诚合作的态度,最终打动了大牌的好莱坞片商,亲自飞来北京签订协议。
花姐并没有当面表扬我,但是我知道她对我的工作是满意的,因为古利特告诉过我,花姐很少会夸人也很少会骂人。如果她不满意你了,不会和你多说一个字,你会立刻接到一份辞退通知书。但是如果她喜欢你,那年终的奖励是非常可观的。我问古利特一般公司员工都能得到什么奖励,这厮居然跟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也许正是有了花姐这样一位老板,九州的员工做事风格都极为简单干练。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想的只是如何将自己的工作尽善尽美。同事之间不是没有彼此看不顺眼的,但只要一到工作上,都能将私人恩怨放在一边。更难能可贵的是,九州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秉承了花姐的思路,在艺人的包装设计上基本以艺人本身所具有的特质进行衍伸提炼,并不会因为流行什么就硬要自己的艺人往那方面发展。
所以,当芋头进了九州后看到关于自己的第一份企划案,直接跑来问我,是不是我做的。当时,我正埋首于一堆的英文资料中,苦笑着答道:“就我这忙的都找不到北了,哪有功夫给唱片部帮忙啊。”
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果,让我心里很是高兴。正好安心要找乔牧咨询点法律上的东东,于是我干脆叫上芋头,我们四个一起吃顿饭。
席间,不知道我们安大美人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会儿让我出去催菜,一会儿让我把空调开大点。看上去,似乎很是不满意我选的这家餐厅。没招啊,只能拿出伺候老佛爷的态度,谨遵懿旨。
吃完饭,安心和乔牧似乎还有很多事要详谈,于是我们四人就近到了芋头家,泡上一壶咖啡,让她们继续聊聊。我和芋头听那些觉得无聊,则下楼在小区里溜达溜达。
“佑佑,你不觉你……”我和芋头在小区里走着走着,她忽然扭头对我说:“……你成天被使唤来使唤去的,我看着难受。”
我一怔,停下脚步。
“使唤?你是说安心使唤我?”
芋头皱眉道:“难道不是吗,就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
从未想过,在旁人的眼光看来,我在安心面前竟是个没骨气的人。
“我觉得你不应该让她这样掌控你,你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想操控你的一切,最后你就成了一个提线木偶,懂吗?”芋头说这话时,面露愠色。
我知道芋头是为了我好,联想到她之前数落我“妻管严”的事儿,我觉得有必要开诚布公跟她谈谈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拉着她走到小区的石凳旁坐下,坦然道:“安心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她很小爸爸就因为婚外情跟妈妈离婚,等她18岁那年妈妈因病去世,所以她很早要对自己负责要对很多事负责。潜意识里她总是担心美好的事物都会消失,再幸福的时刻都会离她而去,所以她需要冷静的看待一切并掌控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事实上她不可能掌控得了,任何人都不能掌控一切。但是,她可以掌控我啊,只要我愿意。我是愿意的,因为这样会给她安全感。我爱她,我有责任让她感到安全。也许你很难理解,但这就是我为什么愿意被她使唤的真正原因。”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芋头才缓缓道:“我懂了,也更羡慕她了。”
我笑了笑,在心底对芋头说:不要羡慕任何人,去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宥佑,你准备一下,后天跟我去台湾。”
周一刚上班,花姐就把我叫进她的办公室交代道。
“台湾?什么事啊?”
“冉静的经纪人突然病了,不能陪她去台湾,临时你顶上吧!”
古利特曾说过,花姐做出的决定,最好不要直接反对。所以,我试探的问了句,“去台湾手续挺复杂的,我现在办来得及吗?”
“公司为了以防万一,之前多办了几个人的。”
呃……于是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应承了下来。
要问我为什么不愿意陪冉静去台湾?因为——冉静也是这次金马奖最佳女主角的入围者。这样说,你一定明白我的为难之处了。
在知道安心入围的消息后不久,我就看到了金马奖的入围名单。四个最佳女主角入围者,两个内地,一个香港,一个台湾。当时,我还庆幸自己不负责艺人宣传,可以避开这个尴尬。谁知,还是让我赶上了,唉~
我比安心晚一天飞到台北,下飞机时只有四五个记者等候采访,与前一天安心抵达时的大阵仗形成了鲜明反差。冉静似乎对此也不以为意,甚至连花姐都说这次入围其实挺意外的,因为冉静入围的这部电影还蛮小众的,上映时的票房也几乎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安心在台湾这几天排满了通告,我们早就约好了不联系,等回北京再好好为她庆功。晚上在酒店看电视,台湾的媒体无一例外的把安心和香港那位女演员做了全方位的预测分析。虽然70%的媒体押宝安心,事实上我看过香港女演员的那部戏,其实单就演技而言两人难分伯仲。
我们几个人都没什么压力,所以晚上十点钟一起跑出去吃士林夜市。花姐以前来过台北,很熟悉的给我们介绍各种美味的台湾小吃。有一个摊位的老板居然认出冉静,还给我们打了半价,哈哈。
红地毯走完进了会场,一眼就看到坐在我们前一排的安心。刘佳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我,在安心耳边低语几句。很快,我的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好紧张,好想握着你的手】
呵呵,御姐不淡定了啊!
【老佛爷,小的等您好信啊】
她看到我的短信,笑得身子轻轻抖动了两下。
一元钱的国际短信,就能缓解她的紧张,成本低收效大,耶!
等啊等,终于到了揭晓最佳女主角的时候。大屏幕上的四格镜头分别落在四位候选人脸上。这也是来台湾后我第一次正面看到我家大明星,呵。
上届金马奖的最佳女主角在台上撕开信封,大声念道:“第XX届台湾金马奖最佳女主角……”
她故意停顿的这两秒里,我看着大屏幕上那四张同样强自镇定的脸,连我都替安心紧张了起来。
“恭喜,冉静!!!”
嗯?神马状况?是我幻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