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徳家族部众未有一人逃出包围圈,全部葬身于这处山林。
此时已经将余下部队聚集起来的布鲁士仍不知情,但心中却有了隐隐的不安感。
他挥去脑中不安,命手下将劳瑞斯提了上来,“想清楚了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劳瑞斯双眼布满血丝,眼眶黑的仿佛数夜未睡。
他神情落寞,低头看着脚尖,嘴中碎碎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可事实如此。”
“那些吸血鬼和红龙都被人类役使了,这肯定不是南境反抗军所能搞出来的大阵仗。”
“要变天了,人类王国要变天了。”
布鲁士的面容再次阴沉下来,他按耐住情绪说道:“不是幻境?”
劳瑞斯抬起沉重的锁链,双手挠头:“幻境,幻境。我也希望是幻境,可回来的路上我一再确认。除非,除非现在我仍处于幻境之中。对!对!肯定就是这样,我仍在幻境之中。你们都是幻象!你们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哈哈哈哈!”
布鲁士看劳瑞斯越发疯癫,已不再寄希望于从他嘴中挖出有用信息,
“这个杂种,私生子。连自己什么时候中的幻术,什么时候从幻术中脱离出来都无法确定。给他的牢笼拖到前军去,让他亲眼看看我们是怎么将那些杂牌军击溃的。”
合拢到一处的大军足有十余万之众,后方负责补给的行徒和民兵更是数不胜数。
鸟瞰下去黑压压一片。
前军骑兵所过之处尘土飞杨,犹如天灾过境。
他们所不知的是,这次所要面对的敌人才是真正的天灾。
一路上,小城镇内的居民几乎全部迁走。空旷的弃城中只有少数流民拾荒。
布鲁士下令抓捕流民,询问反抗军情况。
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只见过海外玩家所组成的团体,对玩家军团的描述与劳瑞斯大为不同。
即使最夸张地描述,也不被布鲁士放在眼里。
第三日夜晚,王国精锐驻扎在了一处高地之上。
营帐分为数堆遍布四周,以免遭受火攻偷袭。
布鲁士觉得自己如此做已经足够重视他所要面对的敌人了。
晚间有小股玩家势力对其进行偷袭,但都是步兵白刃战,至多就有百余人骑乘陆行鸟一类主长途跋涉的坐骑,并未见到真正意义上的骑兵。
他们虽然悍勇无畏,却也无法弥补战力上的缺失。
在布鲁士看来,不过就是一群杂牌军,一触即溃。
这让他对于反抗军的实力更为轻视。
直到清晨时,才遇到一支稍有组织的部队。
圣战公会会长为了争夺第三日的贡献度奖励。规划半日,终于组建起一支成规模的步兵军团。
他们在探明的王国军动向后,绕到了民兵营进行突袭。
只是一早便被外围斥候发现,在他们奋力冲杀向民兵和行徒时,后路被完全断绝。
出乎布鲁士意料的是,这些人并未因后路截断而惊慌失措。
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的向前冲锋,尽可能多的击杀民兵和行徒。
结果显而易见,布鲁士以数千后援补给人员换来一场大胜。
民兵们虽然胆战心惊,可前军却因为这场大胜而士气大振。
布鲁士觉得反抗军主力也就这样了。
趁着气势正盛,他下令军队急行,朝着南望城快速进发。
高空之上,血族公会的侦查人员将全过程尽收眼底。
【哈迪斯】在得知华夏玩家大批聚集到福国南境时,便找几名大公会会长进行了沟通。
希望能从中分到一杯羹,只是因为他们过往的劣迹,并未收到满意答复。
自知不可能凭自家公会实力,从华夏玩家口中抢到足够利益的他,选择了另一条捷径。
血族公会在南境与北境交界的黑龙关外建立了一处隐蔽据点。
所有成员传送到据点之中,准备截杀福国后续派遣的王国军。
在他想来,如此庞大的活动不可能轻易结束。待华夏玩家消灭了侵入南境的王国精锐后,肯定还会有援军到来。
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些人。
眼线未曾遍布三大王国的杜维,他也不确定是否有援军到来,索性没有对血族公会多做提醒。
这一日的功勋基本都被国宝联军收入囊中,【杨医师】拿到了第三件传承武器。
……
回到正面战场,气势高昂的王国精锐一路疾行。
南望城是玩家所掌控的第一座大城,为了不让这座城市遭受战火洗礼。
天诛军团和国宝联军重新规划了战场。
二者汇聚到一处,在山林间快速建造起两座祭坛,准备用消耗战击溃王国精锐的主力。
让他们提前下课,无法兵临城下。
洞悉全局的玩家们掌握着战场主导权,大会战被定在了一处平原之上。
王国先锋军抵达平原时,老远便看到了列阵的玩家军团。
斥候将军情迅速汇报给布鲁士,还不等他回过味来,红龙已经从高空俯冲而下。
极致的烈焰喷吐在先锋骑兵身上,将众人化作灰烬。
幻狼王一声长啸,同众多幻狼从侧翼冲撞向骑兵军团。
银白色的狼群犹如一柄利刃,在骑兵中部撕开一道豁口。
幻狼群面对高大的骏马,就像踩踏小鸡仔一般,将它们连人带马踢飞出去。
一名白银级前军将领本想阻挡一番,结果却被身披雷电的幻狼王碾踏而过,化作一滩模糊血肉。
坐在幻狼王身上的【封已疯】同样霹雳带火花。
受到电流刺激的他愈发癫狂,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哇吼~桀桀桀,呜啦呜啦!”
那叫声如同勾魂的死神,距离谁近,谁就距离死亡不远了。
这片战场就像是为【托儿索】量身定做的一般。
十万之多的大军,E一圈下来冷却转完了。
在如此多的敌群中,他根本停不下来。
双刀划过一个个甲士,兴奋的笑声随时都会出现在某个倒霉蛋的身后。
经过半日疾行,王国精锐显然有些疲惫了。
原本高涨的气势被迅速磨灭,先锋部队不受指挥的溃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