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柳如霜讶然，反应过来顿时尴尬地瞪了他一眼。
“谁要和你办亲事了？”
“你呀！”林天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不似以往调侃的态度。
“咱们之间的关系，还要我一一为你点明吗？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别解释！你曾说过，解释就是掩饰！你只要知道你和我亲过、抱过、同屋睡过、一床也睡过，这要还不成亲，天理难容！”
“……”柳如霜被他说得满脑子浆糊，这是在怪她渣女不负责吗？
“咳。”她尴尬地转开眼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也没想不认，就是……人家还小嘛，才及笄呢，再过两三年……一两年也好呀。”
若是以前她定然不认，只是……或许真是及笄了的原因？
总觉得被他亲成了习惯，抱成了理所当然。
连上回在他兄长面前为他掩饰，对“六夫人”的称呼都眉头不皱地接下了。
她到没觉得他出身高而自己配不上。
她又不是真正的原主，她没那传统观念，也不觉得自己的门第有多低。
她只想和喜欢的男生恋爱，顺其自然结婚、生子。
而现在……他们总共才认识几个月？
就算已经相知相爱好了，多谈几年恋爱不香吗？
干什么早早就把自己变成某某夫人呢，成了亲就不是小女孩了呀！
想想就心慌！
看她支支唔唔、犹犹豫豫，林天良不满地继续数落她的过错。
“你是还小，那你是嫌爷年纪大了吗？”
“好吧，爷是比你大了好几岁，与大舅哥小不了多少，可你看看你大哥，长子都四岁了，明年能读书了。”
“我不攀比孩子，我娶个媳妇总可以吧？”
“就这么一点可怜的要求，你也不满足我？你就看着我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很得意是不是？”
“你个黑心肝的无情无义的坏丫头！”
最后总结地骂了一句，一脸委屈地对上柳如霜吃惊傻眼的表情。
“爷，才两个月不见，你这无赖不要脸的一套升级了，更厉害了呀！小女子甘拜下风！”
明明是他在批评她、扣她帽子强迫她结婚，最后竟还倒打一耙让他自己委屈上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连求个婚都求得这么无赖！
不同意嫁还是她的错咯？
“哼！”林天良傲娇地哼了一声。
见她没有上回试探时反应的激烈，也没有拒绝只是不想太早成亲，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不少。
“虽说你兄长他们不地道，当初待你不好，但你出嫁，下聘还是要送点东西给他们意思一下的。”
“由他们出面通知你二叔家才算正式，你通知的不合规矩。”林天良立刻略过所有细节，直奔下聘事宜。
“我还没答应要嫁你呢。”柳如霜还在挣扎。
“哈？你不嫁我你还想嫁谁？”林天良一副吃惊不敢置信地表情。
“你不想对我负责我不怪你，可是谁家敢娶你？娶本庄主的媳妇，谁吃了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
“你怎么还威胁人了！”柳如霜用生气掩饰羞窘。
“哼，需要威胁？我最多请人喝酒，告诉他，这坏丫头是爷亲过抱过睡……”
“睡你个鬼！”听到他越说越没边儿，柳如霜红着脸骂了一句。
“呵呵，你不知道有句俗话叫娶个媳妇好过年吗？”
林天良见她抓狂，顿时哈哈一笑，伸长手臂要将她搂入怀里。
“坐好！别动手动脚的！”柳如霜吓得身子往后仰，一脸戒备地瞪着他。
林天良伸出的手顿了顿，想到成亲的事比一时亲密更重要，这才收回手老实在她对面坐好。
大炕上没有放炕桌，因为他睡了一觉之后就在躺椅那边歪着了，没摆炕桌。
因此两个相当于面对面隔着一臂的距离。
他盘腿坐着，她跪坐着。
他一身银蓝袍子儒雅，她一身红裙明艳。
他含情脉脉笑意盎然，她羞颜半绽目光无处安放。
“柳杰这个月十六成亲，也就这几天了，咱们就二十下聘，直接提亲，腊月二十成亲，小年辞年。”
“你别急着反对，年内成亲对你好，不然以你现在与他们走动这速度来看，到过年时他们肯定会喊你们回去的。”
“你可以不理他们兄弟，但柳大年休妻另娶也确实有你的原因在，若你新大嫂来请，你给不给这面子都难办。”
“再有徐家人会不劝你们回去？你仔细想想你又如何回去？”
“但若你成了庄主夫人，如寒是分了家的，跟着姐姐姐夫生活更有理由，你嫁了人回家就是客。”
“最多就是请徐家和你二叔家来庄上做客认识一下，徐家已被你安排得妥妥的，他们靠自己干活赚钱，也不算打秋风占便宜。”
“柳家亲戚也就是村子里那些，难办的也就是你二叔家，不过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谁家还没个糟心亲戚了呢，穷家有，富家有，说不定皇帝家里也有，也没什么大不了。”
林天良一番事实分析，道理说得头头是道，柳如霜无言反驳，有些郁闷地看着他。
“话都让你说完了，让我说什么！”
他才回来，昨晚和今晚都没说这些事情。
她告诉他的也就是庄子收粮、干货、成衣作坊那些事儿，以及柳大年新娶、徐家搬来和安置的问题。
这才大半个上午时间，他就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连提亲的日子都想好了，还与柳杰成亲的日子岔开。
“你什么都不用说，安心当新娘子就行了。”
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小脸娇俏妩媚而不自知，林天良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
“柳家可没嫁妆给你，徐家添妆在我及笄时就给了，到时就算再添点儿，但与你庄主大人的身份地位是配不上的！”
她好心提醒他。
“我要他们给嫁妆干什么，我会让人采买好了放在西院，到时你就从西院嫁到爷的东院就好了。”
林天良笑了笑，胸有成竹地打算着。
从西院嫁到东院……这一巷之隔让人哭笑不得。
“青梅竹马比邻而居也不过如此吧？”柳如霜无语地看着他。
“爷就没有什么青梅竹马？世家联姻？指腹为婚？”
既然是南边来的大户人家、大粮商家族，还是嫡子身份，有这样的情况很正常也很平常吧。
“傻丫头，我要有这样的人，当年我离开时还不得带在身边呀，这么多年我在外流浪，就不怕人跟别的男人跑了吗。”
当年他可是堂堂六皇子。
中宫嫡出皇子的亲事，可不是那么随便能联姻的，更不会存在指腹为婚这么不着调的情况。
皇子皇女亲事，虽有联姻的成份，但每一桩都是经过无数人谋算、筛选，最后决定权都在龙椅上那人。
而他为嫡子，中宫皇后的态度也很重要。
京城里喜欢他的姑娘到是不少，他没有瞧得上的罢了。
后来他被逐出皇室，算是灰溜溜一丧家犬，怕是早已沦为京中贵族们的笑话。
也不可能再有哪家姑娘会以为他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