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足以撕裂空间的金色剑芒飞出后，犹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江清白就选择了放弃。
这白色云雾的世界仿佛无穷无尽，没有边界。
而且这已经是他能达到的最强攻击了。
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江清白选择了放弃抵抗，因为也没有第2个有实际意义的选择。
他一向很现实。
外界，陆云生与苏晴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掐出法诀。
……
江清白目露好奇之色，看着面前的云雾变幻。
水汽下降形成一个镜面，只留少许云雾组成桌椅和一个小亭子。
他踩在水面上，低头便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头顶便是蓝天。
眼前这一幕，有一些超出他的认知，毕竟他的见识还是太少。
他站在水面上，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云雾凝结成的小亭子，又看着亭子中云雾凝聚出的两道人影，忽然笑了。
“师娘，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
苏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清白在云溪宗内时，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是在她的指点下修行的。
说是他们夫妻俩一手带出来的，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物是人非，短短几年时间，亲自教出来的弟子，就走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苏晴这边深吸一口气。
“小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有什么想解释的？”
陆云生同样语气复杂，虽然刚刚动手时没有丝毫留手，但是事到如今，他还是想要再挽回一下。
毕竟是自己的弟子，而且还是手把手教出来的。
“没什么好说的，弟子学艺不精，如今被困……”
江清白说着，看着陆云生摇了摇头。
“走到如今这一步，虽然非白所愿，却一直都是弟子的选择，白认了。”
“白，愿意接受师父师娘的一切处罚。”
江清白微微躬身，十分识相的选择了，认怂。
他现在被困，甚至连所处的环境都认不出来，不认怂也没什么办法。
况且，他不信陆云生和苏晴真的会对他做什么严厉的处罚……
果然，面对江清白如此表态，苏晴与陆云生也是一愣，但紧接着……
两人对视一眼，在瞬间完成交流。
陆云生什么也没说，微微点头，身影化作云雾消散。
苏晴则是微微叹息一声。
“月月，其实你本不应该这样，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你愿意真心悔过，师娘向你保证，我和你师傅一定会全力保你，最多十年，地渊那个地方虽然不好……十年时间足够你稳定修为了……侍你出来以后，师娘会亲自为你和秀秀主持结成道侣的大典……”
苏晴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江清白也不由得有些沉默，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谢谢。”
“但，恕白不能顺从。”
江清白虽然也有所动摇，但是自家的事情自家最清楚。
和最开始一样，从他从山寨里走出来后，他就已经没有了选择，一直只有被动选择。
可供他选择的选项，从来都只是别人给他的。
杜鹃是，羽化宗是，凤凰也是……
现在师娘也给了自己选择。
苏晴的脸色不太好看。
江清白却只是语气低沉的说道。
“师娘有所不知，白叛出宗门之事，并非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
“我~是作为杜鹃幼鸟进入的宗门。”
江清白看着苏晴，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
“从一开始，白就注定要叛出宗门，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就算今日师父师娘能将我带回宗门，甚至能去除我身上的枷锁，但是宗门已经不会再相信我了。”
苏晴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沉默。
她是实在不想放弃。
云溪宗传承万年，这一代的第五境门人，也不过数百位……每一位都是宗门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能教出一个这样境界的徒弟，对于他们这一脉来说格外的珍贵……如果能够将其重新收入门下，那他们在宗门内的话语权将再一次提升。
……
“师娘，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届时，我将面对来自宗门的怀疑，唯一的选择就是再次逃避……如果我选择再次叛出宗门，您觉得，我还有活路吗？”
江清白直勾勾的看着苏晴。
对方想要说服他，但是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对方。
不过，苏晴显然不会这么容易被说服。
“月月，你要相信我和你师父，只要你听话，你所担心的那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就算有一日会出现那种情况，我和你师傅都绝不会坐视不管。”
。。。。。。
江清白没有说话，而是沉默。
苏晴直接将这个可能性给杜绝了。
只要听话~这四个字的含义就相当于已经失去了自由。
江清白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但是他不能明说。
苏晴看着他沉默，以为被自己说服了，继续开口道：
“怎么样，这是师娘给你的承诺。”
“只要你愿意回宗接受处罚，我和你师父会以最大的限度帮你争取减轻处罚，最多十年。”
“在你受处罚的日子里，我和你师父都会定期去看你，保证你不会过得太难。”
“还有秀秀……只要你愿意回去，师娘就同意你们结成道侣，甚至可以为你们亲自主持大典。”
。。。。。。
江清白眼神微微颤抖。
不得不说，这条件真的很让人心动。
江清白内心动摇了。
他努力修行就是为了师娘所说的，一切得到别人认同，有一个稳定的环境……
主要是他现在修为已经……
第5境已经算是人族的中流砥柱，在往上，没有百年时光，根本不可能。
相比较于百年的苦修，十年的囚禁似乎也不算什么。
他开始有些纠结。
苏晴见状不断有诱惑的话，从她口中说出。
江清白在眼神一阵挣扎过后，突然变得严肃。
他现在的实力都是凤凰给他的，而凤凰在羽化宗……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离开羽化宗。
而凤凰的存在是一个秘密，他没办法给任何人说，所以……
“对不起。”
“白要让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