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洛河河谷平原。
岁月荣枯,宽阔的官道两旁,布满了金黄的麦杆残痕,初春的时节,哪怕入眼都是破败,也难以抵消那一种天地间自然逸散生命之力。
春!
往往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
此刻的岳超、典韦、李兴等人,却无不是神色沉重。
洛阳城外,他们已经看到了无数染血的画卷。
这是一种痛,需以血来洗!
“不死不休!”
岳超手握九曲天河枪,指天为誓,冲身后千余精锐大声咆孝。
“不死不休!”
千余人的呐喊,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大海,滚滚卷向远方。
此情此声,不仅仅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更是在向异族,宣告自己的到来。
哒哒哒!
果然!
一队约有千余人的羌人轻骑,速度既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的向着岳超等人驰骋而来。
“汉人,杀!”
为首一个容色刚毅的中年羌族,双手托赤红色的长柄大刀,他的脸庞却是烫金。
一见到岳超等人,当即便是一声暴喝,坐下骏马四蹄踏地,使整个大地都震动,一马当先便向着岳超等人冲来。
锵!
雪亮的刀光席卷七十余丈,犹如神人舞剑,力士噼山。
“我来!”
岳超身前大将李兴向前一步。
他有一种直觉,眼前的羌人虽强,还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
岳超却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手紧握九曲天河枪,一马当先向前。
“主公亲自出手?”
李兴愣了一下愣。
有道是,君上有事,臣子服其劳!
眼前的羌骑并不强,为什么岳超会选择亲自出手?
没有什么理智与为什么。
这一刻,岳超杀机盈胸,有一种恨,不吐不快,汉人,羌人,同样是人,但有一种人,却生来不愿意为人。
锵!
如烈日一样璀璨的火星四溅,锋锐的血红色战刀,轰然砸落在岳超的九曲天河枪之上。
羌人千夫长徳鱼瞪大了一双铜铃般巨大的眼眸,凝视向眼前似乎混不起眼的渺小身影,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一抹紧张与慌乱。
之前那一击,他倾尽了全力,却彷佛击落在一面不可撼动的铜墙铁壁上一般。
“来者何人?”
徳鱼策马向后,忍不住大声质问。
回应他的,却是比霜雪更冰寒的冷漠。
哗!
仅仅是蹄声一踏,坐下胜雪玉龙驹一声长嘶,犹如闪电破空,已经出现在徳鱼的面前。
岳超双手托起长枪,一股横扫六合八荒的奇特韵律弥漫四方。
一枪落下,枪尖已经落在这名羌人头领的眼窝所在。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大地平原。
并非是一只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岳超长枪破空,临空点出两次,无一不是捅破了羌骑徳鱼的眼球,速度快得德鱼甚至来不及合拢眼皮。
第二个回合过去。
羌人千夫长已经失去双眼,却依旧生机不绝,甚至没有任何致命的伤势。
在其身后的一千羌骑,尽皆脸色惊变,失色破胆。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要逃了!
可是。
统领徳鱼双眼失明,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自己逃,还是抛弃统领逃,这是一个问题。
在生与死的压迫下,很多人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除了几个各别忠心的羌人,所有人都策马向着远处飞驰而去。
“追!”
汉将李兴连忙低喝。
然而。
却被岳超出手制止。
哗!
金光一闪,缚神索犹如金色神龙盘旋,此时此刻,在岳超足足90以上的神级智力的摧动之下,仅仅是几个闪烁之间。
羌人千夫长徳鱼,连同他的十几名亲卫,都一一被岳超捆住,随手一拉,坠下战马。
“汉人,杀了我吧,我不是你的对手,而且瞎了双眼,只求速死!”
德鱼重重摔倒在地,然而很快就昂藏立起,道:“你们汉人,一向号称礼仪之邦,敬佩悍不畏死的勇士良将,请给我们一个痛快。”
“只求速死!”
“只有站着死去的羌人,没有跪着祈求的羌人。”
......
“找死!”
典韦李兴等勃然大怒。
所有人都恨不能立刻扑上前去,将眼前的俘虏乱刀分尸。
唯有岳超默然不语。
“李兴何在?”
突然,岳超开口。
“末将在!”
李兴连忙高声回应。
岳超道:“带领大军第三曲,侦查四方,不要让敌人靠近我军。”
李兴恭敬领命。
岳超又吩咐徐统道:“着所有将士原地休整,设灶架锅,准备午饭!”
“主公!”
大将徐统惊讶的询问道:“何将军所赠之十仓升是否在主公手中?”
记得出城前,何进为每一支大军,都准备了一枚顶尖的法器十升仓。
岳超当然收了。
但是,他看中的不是十升仓中的粮食,而是宝物的本质。
在接入手中的刹那,他已经将法器“十仓升”提升到神器的级数。
此刻他手中神兵神器共有六件。
神兵九曲天河枪,神兵千钧龙蛇弓(第二柄),黑金蛟龙铠。
神器缚神索(合成提升),神器金纹衣(讨自张宁),神器九霄紫雷印(丘县大印)。
此刻。
再次多出了一件装载米粮的十升仓。
听到徐统这样问,岳超却根本没有实话实说的意思,冷声开口道:“并没有带十升仓出来。”
“什么?”
典韦和徐统都很惊讶。
不一会儿。
有随行伙头军以天赋之力开辟出数十灶台。
众军架起三十口大锅,岳超拔剑施展出水灵天赋,让三十口大锅都布满了清蒙蒙的灵水。
所有将士都期待的望向岳超。
灶台挖好,锅已架好,连水都煮沸了,因何不见粮食?
然而。
下一刻。
岳超的动作,惊呆了所有人。
只见他大手撕扯,一挥手拔掉了羌人德鱼的衣服,抽出宝剑,再次剑指敌人皮肤,竟然一寸一寸,将德鱼的皮肤扒下。
“啊!”
即便是悍不畏死的羌人千夫长,在如此的痛苦之下,也忍不住嘶吼出声。
“你做什么?”
“汉狗!”
一众羌人俘虏都神色大变。
许许多多的汉军将士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神色如常的大将岳超。
太残忍了!
同样是汉军,即便是看到了洛阳城外的染血画卷,礼仪之邦出身的他们,都有些难以卒睹,更何况是羌人胡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