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哭了?”祁烟凑过去问。
“……”沈饶咬得唇瓣发白,“你能不能滚,臭骗子。”
“我不是骗子,”祁烟反驳他,“我没有骗你。”
听她还在演,沈饶彻底怒了,撒开手顶着通红的眼死死瞪她。
“有完没完?还在骗,你当我三岁小孩吗?祁烟,我不是傻子!”
不顾他的张牙舞爪,祁烟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想擦他脸上的泪珠。
浑身冒刺的沈饶哪里会让她碰,直往后躲,她却异常执着,两双手跟粘在他身上一样,紧紧桎梏不放。
沈饶躲不掉跌倒柔软的地毯上,手向后撑着,泪终是汹涌地流,射她的视线满是恨怨,又掺满无能为力的颓败。
“……真是受够你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天天哭你就开心了?”
“我不想让你哭。”
祁烟发现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只好俯身去吻他,想以此止泣。
谁料,沈饶猛地转过头,恨声说:“你别他妈侮辱我!”
不爱还亲,亲亲亲,谁要她亲!
唇下落空,祁烟看着他怨恨的水眸沉默,突地松开了桎他脸颊的手,站起身环视一圈:“你想走吗?”
“不是你让我滚吗?”沈饶恶狠狠地说,“你是主子,你让我滚,我能不滚?”
祁烟颇为无奈:“我没有让你滚。”
“有区别吗?”沈饶骂她,“臭骗子。”
祁烟不吱声了,她捻捻指尖残留的泪水,轻轻说:“你想走,收拾好,我明天让人送你出祁山。”
话音刚落,她转身离开。
这份决绝刺痛了沈饶的眼,心里紧跟一空,如坠深渊,粉身碎骨。
祁烟将门打开一条缝,下一秒,‘嘭’的一声,身后一道大力狠狠关了回去,没等反应,她的后衣领瞬间被拉住,拖着往后拽。
祁烟一愣:“你想要做什么?”
“打分手炮。”冰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被放到床上时,祁烟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说呢,有点可怜,泪也停了,明明是阴沉着的冷脸,却好似藏着无尽的悲伤、委屈。
“自己脱,你不是想演吗?那就演到底。”沈饶厉声命令道。
“沈先生……”
“脱。”
祁烟叹了口气,照办,解自己的衣扣,一颗一颗,白皙的皮肤,轮廓分明的锁骨,随之显现。
沈饶眼睛红了,气红的。
直到衬衣扣子全开,只剩内衬时,祁烟脸又被飞来的软枕打中了。
枕头落下,她有点懵地看向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沈饶。
“怎,怎么了?”
“怎么了?”
沈饶磨后槽牙,那狼似的眼神恨不得扑过来咬死她。
他也确实扑过来了,撕扯祁烟的裤子,语气塞满怒气。
“你是真拼啊,就为了骗自己?我真好奇你能做到哪步,随便就能亲,床是不是也能随便上?”
他要气死了,气的想让她死在床上算了。
“是不是随便换个人来,你也愿意?”沈饶紧箍着她两条细长的大腿,松些咬食她颈窝的皓齿,“祁烟你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祁烟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完全不像被压在靶上,面对箭在弦上的人,双臂攀住他的后颈,问了旁的。
“你想我等会儿叫的大点声,还是小一点?”
“……”
沈饶直愣愣地看她,她的眼里和嘴上跟裹了蜜一样。
沈饶却觉得那蜜有毒,他心被这一声询问撕成两瓣,再无变点旖旎心思,只觉浑身疼。
无力地头靠住她的胸口呜呜哭泣。
祁烟问:“不继续了吗?你还抵着……”
“你那张破嘴,不会说话就闭上!”
祁烟听话,不出声。
可闭上嘴,怀里的人儿又不满意了。
声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除了冷暴力我,你还会什么?你除了欺负我,你还会什么?”
“是你让我闭嘴……”
“这时候你倒听话了,我他妈让你干别的,你为什么不干?”
“你让我干什么,我没有干?”
祁烟十分无奈。
让滚也滚了,让脱衣服也脱了,她还不够听话吗?
“爱我。”沈饶抬起头,满脸的泪,撕心裂肺说,“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他……”
“谁说我不爱你?”
祁烟一脸困惑。
“……”沈饶比她还困惑,他愤怒直冲天灵盖,“你骗个没完了是吧,你个死骗子!”
“都说了我没有骗你。”
随着他激动的情绪,宽大身躯往前倾了倾,祁烟眼角染红,低喘了口气,声调染欲,“把、把衣服穿上,我们好好说。”
“就这样说,”沈饶冷冷盯着她,“你说的话,取决于我今天办不办你。”
说完,他还表示性地蹭了蹭……
祁烟尽量无视这份异状,直视他:“我爱你啊,谁说我不爱你了。”
“你别骗……”
她说话大喘气:“不过爱你的不是现在的我,但那也是我。”
五年前的祁烟,和五年后的祁烟就是一个人,她从来没把他们分开,他们始终是一体。
眼见沈饶又要哭,祁烟无可奈何道:“看来我学得不太好,都把你搞哭了。”
“你别骗我,”沈饶把前一句话补上,“你一定不要骗我。”
“我没有必要骗你,而且‘我’说过不会骗你,”祁烟贴着他,“我说过的话,我认。”
沈饶吸了吸鼻子:“那你还说让我离开……你不是爱我吗?”
祁烟像条蛇一样缠着他亲吻,字伴着吻,零零碎碎地告诉他。
“让你离开又不是跟你分手,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是如果觉得无聊,我愿意尊重你,出去继续自己的事业。”
沈饶听完,愧疚了足足有三秒。
他好像太无理取闹了,祁烟好爱他,一直在为他考虑,呜呜……
不对。
沈饶这回长脑子了。
“分明是你这人表达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说?上位者的臭毛病你是一点不落,全让人猜猜猜!”
说这些时,祁烟正在帮他……跟亲人的兽似的蹭他脖颈。
她还是不爱说话,但动作上处处透着亲昵,吻他的泪吃,含他的唇舔。
沈饶心刚软的一塌糊涂,就听她染笑的声音响起:“因为你的反应很有趣,我很好奇,你还能做出些什么。”
“……”
她就像逗猫的恶劣人类,非要把猫惹得炸毛生气才肯罢休。
‘咯吱——’
沈饶牙根快咬碎了,扪心自问:“我怎么爱上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