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天沈饶起得比祁烟早,她一睁眼就见男人正美滋滋地对着她的右手比划来比划去地把玩自己的戒指。
“早啊。”
祁烟半撑起身子:“早。”
“还睡吗?”沈饶亲了口她的唇角问。
“不睡了,”祁烟打哈欠,起身去洗漱,“起来陪你看日出。”
沈饶跟在她后面,半路劫掉她的牙刷说:“我给你洗。”
“不用……”
沈饶默默举起他的左手,那枚昨晚刚戴上的戒指还熠熠生辉呢。
那祁烟之前的话堵她:“我这叫行使老公的责任。”
祁烟:“……”
是她先把奇奇怪怪的事加进责任里的,现在拿乱用的沈饶也没辙,只得任他伺候,再检查检查牙齿健康什么的。
一顿折腾,差点错过了日出。
早上来甲板吹风的人不少,沈饶眼里却只有一个人。
海上日出别有一番风味。
海天相接处,金黄的朝霞一点点升起,平静的无际的海面波光粼粼,仿若镀了层金光,而在他眼里,身边人也镀了层金光,有种别样的美,似真似幻般。
注视着日出的祁烟拢了拢披肩,半开玩笑说:“你是来看日出,还是来看我的?”
沈饶面不改色:“你。”
“……”
在沈饶这儿,日出远没有她吸引人。
祁烟刚想说什么,另一边传来调侃声。
“呦呦呦,大早上就撒狗粮,海里的鱼都快被你俩喂饱了,唔唔唔……”
“不好意思哈哈,他昨天晚上的酒还没醒,”宋雅筎一把捂住顾青的嘴把他往楼梯口拖,“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这边儿还能听到那边宋雅筎的教训,“人家马上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顾青还委屈上了:“我不就打个招呼……”
“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
“……”
沈饶想着这插曲过去了,还想再趁着日出浪漫的氛围做点什么。
突然,一条撒欢的哈士奇从两人身边飞过,后面是闲庭信步遛狗的金骞,见两人抬手道:“呦,约会呢?”
“你们继续约啊,别在意我。”
金骞慢悠悠走了。
沈饶满头黑线,发出从昨天就有的疑问。
“为什么他能带狗上来?”
祁烟道:“金叔说那是他小儿子,没有不让家属上的道理。”
沈饶:“……”
得。
沈饶被说服了。
这一早上是相当热闹,一会儿来一个遛狗的,一会儿来一个负重晨跑的,是一点也不消停。
日出吻是没了,沈饶恹恹的到餐厅,穿着一身定制旗袍,摇着精致丝丝绸绢扇的莫潇见两人热情地招呼。
“来姨姨这里坐。”
沈饶落座往长桌扫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祁家人,他昨天也没看全,现在看来应该都聚在这了。
元老会来的都是正当壮年的几位。
年纪大的老东西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这是那几位的原话。
年轻的几位掌舵人对沈饶的态度就好多了。
莫潇扇子挡着半张面,笑意盈盈地说:“还是小姐会选,你瞧瞧这小模样,就是讨人喜欢。”
“不要逗他了,莫姨,”祁烟将侍者端上来的早餐摆到沈饶面前,笑说,“他面皮薄。”
这句维护惹来一阵调笑。
自认为自己脸皮厚的沈饶像个刚进门的新婿,红着耳朵埋头吃早饭。
因大家都是半路从飞机上船,加之前全速前进,只开了两天便到达目的地。
靠岸的前一晚,有个人偷偷摸摸找到沈饶。
“沈少爷,沈少爷。”
沈饶见跟做贼似的白娅,蹙起眉心,“作甚?”
白娅走过来的姿势有些奇怪,神秘兮兮地将一包东西放到他手里,示意他低头,悄悄说。
沈饶原本不想理她,但她是祁烟的心腹,只好配合。
听完她的话。
他表情有不明显的震惊。
不确信道:“靠谱吗?”
白娅拍胸脯保证,“我可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怎么可能不靠谱?祁烟和你现在完好无损,可有我很大的功劳。”
沈饶还有些犹豫。
白娅看出来了,跟他说:“我自己试过了,百分百!”
这下,沈饶脸上的震惊具象化了,“你试过?”
跟谁?
沈饶瞬间想起某俞。
除了他也没别人吧。
“反正我出品,你就放心吧。”
沈饶看着白娅姿势别扭地离开,刚准备说要不找个人给她推个轮椅,想左俞左俞就到,将女人打横抱起,冲沈饶颔首示意转身就走了。
女人的惊呼臭骂和男人耐心的哄声越来越远。
沈饶神色复杂地收回视线看向手里的东西。
时间移到第二天,靠岸。
穿着背心,凉鞋,沙滩裤,戴着高奢墨镜的沈大少爷,以为终于要开始他跟祁烟的甜蜜度假了。
结果,刚下船他就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簇拥,架着往里进。
“先生,你们可算到了,快快快,时间不等人。”
一堆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什么?
沈饶拉住其中一个人,“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中午就是您跟祁小姐的结婚仪式了呢。”
对方微笑服务。
沈饶:“……”
沈饶:“???”
走在他一边的亲友团,瞅他一脸懵逼的样子,奇怪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来参加你婚礼的吗?”
“什么?”
沈饶还真不知道。
顾青:“祁烟没告诉他?”
宋雅筎:“看来是的。”
顾青蛐蛐他:“第一次见婚礼新郎自己不知道的,啧啧。”
何裕:“沈哥,你心是真大,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出来,也不怕烟姐给你卖了。”
沈饶额头暴起几根青筋,在人群里朝外大喊。
“祁烟!!!”
“哎。”祁烟身边跟着婚礼团队的经理,笑着问,“怎么了?”
看看她,看看她,她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沈饶把祁烟拽到一边,望那些人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
“这就是你说的旅游度假?”
“办完婚礼还有蜜月啊,”祁烟歪头,清眸里满是无辜,“蜜月度假,也是度假啊。”
沈饶哑口无言。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的婚礼,新郎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合理吗?这合理吗?!
“不惊喜吗?”祁烟张开手,做撒花状,“surpri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