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眼尾的余光朝一边瞥去,见沈饶挥着手嘴型都在鼓励,好像在说。
——抱啊,抱啊!
她无奈地勾了下唇,虚虚抱住对她冷了半辈子态度的父亲。
“您保重。”
祁穰拍上她的肩膀,在上直升机前,最后还是不顾规矩地对她说。
“如果累了想走,告诉我,我会回来。”
祁烟轻微弯弯眉眼:“我记住了。”
她摆手:“您跟母亲,一路顺风。”
祁穰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上了直升机。
在缓缓上升的视野里望着他跟爱人相携的女儿,和这守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手抚摸着身侧被黑布包裹的骨灰盒,轻声道。
“倾璇,抱歉,让你久等了。”
直升机渐渐驶离,沈饶拉着祁烟的手。
“爸走了。”
“嗯,”祁烟点点头,“他跟母亲去旅游了。”
“爸还挺浪漫的,”沈饶吸吸鼻子,“他很爱付上校吧。”
“很爱。”祁烟称是。
爱到,在她现有的记忆,沉稳寡言的祁家家主只在伴侣的葬礼上失态过。
那些嘶喊带泪的回忆渐褪,取而代之的是沈饶抓着她温热的大手,以及他红通通的眼角,笑盈盈的黑眸。
趁机表白:“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
“我知道。”
祁烟反手握住他。
沈饶的爱又多又热烈,足以在冬天取暖,足以焚尽一切寒冰。
祁烟:“我们回去吧。”
沈饶:“好。”
两人在路上闲聊。
祁烟:“听说你让下面买了好多梨子?”
沈饶:“给你做糖啊。”
祁烟:“不要太累,我看你晚上还要开线上会议。”
沈饶恋爱脑发言:“开会哪有给你做糖重要?”
祁烟笑笑:“当然还是开会重要,请沈老板把开会放在第一位,我可以先不吃糖。”
沈饶不赞同:“少了什么,我也不能少了你的糖啊。”
祁烟说:“我可以吃点别的代替。”
沈饶道:“外面的别多吃,容易蛀牙。”
祁烟轻声说:“不会蛀牙,吃多少都不会蛀牙。”
沈饶疑惑,什么糖吃多少都不会蛀牙,刚想问,眼前洒下阴影,唇瓣毫无防备地一软。
就见祁烟直起身舔着唇瓣:“果然很甜呢。”
说着又亲了他一口:“我吃这个就行。”
沈饶:“……”
他赶紧环视四周,下属们将视线偏开,但显然刚才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沈饶冷白的皮肤直接臊红了。
干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祁烟在他身后喊,沈饶羞得大步在前面走。
“等等我啊,沈饶。”
“阿饶?”
“宝宝?”
这几个称呼都没用,最后祁烟蹦出一句:“老公,你慢一点。”
“……”
果然,沈饶止住脚步,转过来的俊脸都气红了。
“祁烟!!”
“怎么了,老公?”祁烟满脸无辜。
她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跟昨晚她在床上喊的一模一样,才过去几个小时,沈饶才不信她忘了。
她就是故意的!
沈饶平复了下呼吸,大步回去,拉住她的手往里走,警告她。
“以后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我老公。”
“为什么?”祁烟明知故问,“你不喜欢?”
沈饶深吸一口气,“……喜欢。”
就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我想听你单独的时候喊给我听。”
祁烟眯眼看着他红透的耳根,什么都依着他:“好,我明白了,以后只在床上喊。”
沈饶:“……”
他要炸了。
你懂了什么啊你?!
又看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谁让你上网的?!
但他拿这女人没办法。
只在床上喊,其实也不是不行……
落后他半步的祁烟,兴致盎然的视线在他更燥热的侧脸扫过。
她的老公。
真是不经逗啊。
不管过了多久,还是一副纯情小子的样子。
想着,祁流氓一把揽过他的腰,开始提很过分的要求。
“等会儿,我处理公务的时候,你要不要坐在我腿上开会?”
沈饶已经羞赧到无语了:“……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祁流氓情话张口就来:“我对你正经不起来,太喜欢你了,我也没办法。”
沈饶脸颊上的酡红更加明显,好在虽然被她三言两语撩得找不着北,但理智还尚存,义正辞严地拒绝。
“我才不要,你书房里那么多人,我还要不要脸面了?”
“我让他们都出去。”
“祁烟,你这样很危险啊。”
沈饶板着漂亮脸蛋教育她,“你可不要被我的美色迷得昏了头,耽误你的大事,你元老会那些好伯伯婆婆,一口一个唾沫星子喷死我。”
“我让他们闭嘴就好了。”
“……”
沈饶偏眸睨着还真有点‘昏君’样的女人,他哼哼拒绝:“算了吧,我可不敢。”
不过,下午,说着自己不敢的男人,还是出现在祁烟的书房。
他看着乌泱泱一屋子正开会的人,头皮发麻地瞪了眼坐在中间的祁烟。
这就是你说的给我空出人?
你这个臭骗子!
亏我特意洗了个澡,外套里面还是真空的!!
只是开玩笑的祁烟:“……”
沈饶快速退出去后,本就到尾声的会议结束。
忙碌的下属们见他们家主追出去了。
“去追夫了呢。”
“是的呢。”
“家主又幸福了呢。”
“嗯呢。”
“真好呢。”
有人递过来一沓单子,打破他们没营养的闲聊。
“今天加点赶出来,下面急着要结果。”
“真不好呢。”
下属们欲哭无泪。
“嗯呢……”
祁烟追到人又是好一顿哄,恰巧在拉扯中看到她秀色可餐的丈夫里面是真空,她眼睛有些红了,心口好像有火在燎。
一通闹腾后,祁烟回来继续处理公务,只是状态明显要比上午好很多。
面色红润,还透着股似有若无的餍足感。
下属们全看在眼里。
看来沈先生的牺牲很大啊。
此时此刻的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沈饶成大字躺在床上,瞳仁失去聚焦,布满红痕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满身狼藉的他,拢住自己烫红的脸颊。
天呢。
她又从哪里学的新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