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端着茶杯的周归璨在说完这句话后，仔细地看着余歌。
“仙法？”迎着他的目光，余歌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你这几门秘法不够她在华夏里横着走吗。”
“不够。”周归璨的回答很直接，尽管他所说出的话其根本意义比较无赖。
谁也不知道酆都后人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自他觉醒到现今，短短十余日的时间。
江都覆灭，贪狼星再起。
无须质疑，如果与他形成敌对关系，在李巾然实力彻底成型之前都是一场死局。
更何况除佛道之外的异人，以及其它势力的威胁，单单是几门杀招，让心智尚未成熟的李巾然下山就好像是入了狼窝的哈士奇。
等着被点名啊。
“可是我这仙法她也没什么好学的啊。”余歌长叹一口气，自己虽然修炼了几百年，堪堪到了地仙的程度。
但是论总体实力，虽说不弱但也不是那么强。
碰到周归璨这种实力的，她打不过可以逃走。
碰到肖锂这种实力的，不好说，两种不同能量体系和手段，谁见谁都不能下个定义，只能说肖锂的破坏力或许比余歌要厉害，但论及奇术方面的攻击，肖锂一窍不通。
狐生九尾，每一尾都要耗费百年的时间，自己身上流着一半的涂山氏血脉，吸取灵气的要求要比普通邪崇高得很多。
所以，光是修炼自己化成人形都花了她三百年时间，维持人形又要被人骚扰，况且自己要是暴露出身份又会被人抓走研究。
这年头，当个妖怪都不容易啊。
注：五大仙家其实都是妖，只不过会帮助世人，所以被人供奉称以仙。
不过，自己最厉害的只是藏匿的身法，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让这丫头学走，合适吗。
要说身法，余歌藏匿的身法确实可以算得上超一流了。
能从阴阳家十八阎罗守卫的眼皮底下抄写走一整份道法，并且又在隔天判家家主的卧室内抄写了生死铡的笔录。
举个例子，就相当于明明在你面前给了你一记耳光你还不知道。
这个比喻我想你们应该能懂，如果实在不懂的话。
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不是有一门什么身法…”周归璨话锋转的很快，开口道。
果然，让余歌猜中了。
“你确定你要她学这个？”
“你也不是血浊老祖那种妖狐，你不是正儿八经吸吸天地灵气，吃水果长大的狐仙，不让她跟你学这个还能学哪个。”周归璨想了想，感觉这个理由好像很充足。
“喂！那种狐狸早就绝版了好不好，你当我们作妖的很容易吗，坏事做多了会被雷劈的。”余歌不满的嘟囔着，要是狐狸长着眉毛的话，它的表情可以更有趣些。
“这有什么不好！你想想等她学会了你的身法，再融合我教给她的道术，到时候天人合一天公作美周公之礼…”
“够了够了，我教还不行吗。”余歌受不了周归璨接下来的精神污染，连忙抬起狐爪示意自己答应了。
“光是你的仙法还不行，要知道华夏之内高手都隐退了，他们这些高手或许和我一样有些收徒弟的好习惯。”周归璨拍了拍手背，准备开始下一轮的勒索。
语气很平淡，说出的话很不要脸。
“要不，你还认识什么仙家的其它妖怪的话，帮我借个人情讨点仙法过来？”
余歌僵硬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就不该在今天出来暖身子碰到他。
不过，自己确实没多少仙家认识的了，长白山的柳坤生早在十年前就没了消息，东北的黄仙离自己太远，况且那家伙脾气暴躁得很。
真要说还有什么认识的仙家，湘西那边自己倒是结识了一个赶尸的人。
“离天下大会还有多久？”余歌问道。
“一个月以后，天下大会的通行面试就结束了。”周归璨重新将目光移到李巾然身上。
神识溃散，面无血色。
还没从破妄中找回三魄。
自己先前那一杯茶水里加了散魂粉，这小丫头闻也没闻出来就喝了几杯下去。
不过，只是丢了三魄，倒也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想当初自己在看到这本道书的时候，可是差点被里面加以法咒的字刺瞎双目，扰乱了精神。
每一笔，每一字中都蕴含着道心魔对张道陵推演出道术的质疑与改进。
正法硬生生被他改成了邪法，心智如若不坚固之人在看到的那一瞬就会被抽走三魂七魄。
这破妄之法，在起到保密作用的同时也给李巾然一个得以缓冲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要她学会五门道心魔的术法，还有阴阳家的七星断魂，还有判家生死铡。”余歌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傻，所以傻掉的一定是周归璨。
“你以为你徒弟是天帝转世吗，一个月这七种不同的道术。”
“你错了，是八种，还有我龙虎山的劫神雷。”周归璨小声纠正道。
余歌没有再和他讲话，转过身拱起狐狸屁股对他放了个屁。
“这位女士你收敛一下，请你尊重一下我龙虎山守山人的身份好吗！”周归璨一拍桌子，茶杯翻倒滚烫的茶水纵横而出。
而此时，一股灵力波动之意从他身后出现。
和余歌斗嘴太久，都忘了自己徒弟现在什么个情况了。
“师父…你在做什么？”
虚弱的声音响起，周归璨与余歌同时别过头看向太师椅。
然后，一人一狐的脸色就变了。
太师椅上，少女一脸呆滞地盯着周归璨，她的面容与李巾然有八分相似，眉心之间一道血莲道印勾起，青丝落下。
她穿着与自身体型不搭配的道袍，原本黑白相间的道袍在这时只能遮住她一半的胳膊和大腿，在不适应的移动之间，腰间凝脂白皙露出。
（我真的不想写这类外貌描写，以后还是简单些为好，写得我脑壳疼。）
但，最为让李巾然感到震惊甚至是惊悚的，是李巾然身上的灵气波动。
如果他没感受错，这般灵气已可以和入室修炼十年之久的驱鬼师相比。
超能源吸收的能力，在破妄发作的那一刻，就开始展现功能。
被周归璨细心设下的道法，通过李巾然这项异能，化作了给予细胞疯狂生长和进化的能量。
全部，没有一丝遗留的，就连被短暂击出体外的三魄也回归于本身。
对于李巾然来言，打开道书之后，她只是做了个可怕的梦，失了会神。
但对于常人来言，她已经有随便斩杀他们的实力。
“师父我…”宛若郦鸟般清脆的声音，李巾然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尽管有火炉提供暖气，她还是觉得冷。
同时，她又望着自己胸前突然大起来的地方，陷入沉思。
“师父我是不是吃错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