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范义最开始进去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床上是否有人,所以并没有注意床头扔了什么东西。
只是在后来何方进来拦他的时候,顺手将陆书言的内衣用被子盖了一下。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却反而被范义借着月光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作为一个走过千家万户的神偷,他夜入别人卧室那是常有的事,别说会看到女生的贴身衣物,就是正在旖旎缠绵的奇妙场景,他也曾亲眼见过不少,所以正常情况下对这些东西,他应该是心如止水的。
但是,自从十年前的一天夜里之后,这两样东西再加上一个绝色美人,却成了他心中无比巨大的魔障。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化解心中这个阴影。
尤其是此时这个美丽性感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想着自己刚刚不小心看见的衣服就穿在她的身上,他的心就完全淡定不了了。
除此之外,他更多的还有忐忑。
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是龙舞卫少主的女人。
虽然还不知道是一夜情人,还是他的亲老婆,但就他刚才这想法,要被龙少主知道了,只怕一怒之下得把自己阉了。
看到范义的表情,陆书言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扭捏,这原本也算不上多大的事情吧。
她款款的走了过去,坐在何方身边,淡淡问道:“你刚才说,你这些年都没有真正偷过任何东西,是吗?”
范义头也不敢抬一下,低声说道:“是、是的,我保证,我真的没有……”
“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陆书言手上拿着一个东西问道。
范义心情忐忑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陆书言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长方形铭牌。
而铭牌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字。
龙国国医中心,林笙。
看到这个铭牌,范义的眼中明显有了一些变化,但却并不是谎言被戳穿的心虚,而是有些不明所以的错愕。
“怎么?你别告诉我,这不是你掉的?”陆书言突然冷冷的问道。
“是、是我掉的。”范义尴尬的说道。
作为一个神偷,自己东西掉了都不知道,还被别人捡到了,着实有些丢人了。
“你去过这里的医学研究所?”陆书言追问道。
范义知道也隐瞒不了,便如实的回答道:“是的,我去过。”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晚上。”范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陆书言说道:“大姐,说起这个事……”
“你叫谁大姐呢?”陆书言不悦道:“叫少夫人。”
“少夫人……”
“低头说话。”坐在一边的何方冷声说道:“再乱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范义一阵委屈,这不是你们叫我看的吗,而且自己就是看一下她手中的东西而已,怎么就成了乱看了?
再说,就算让自己看,那也不敢啊。
陆书言瞥了何方一眼,掩嘴轻笑。
何方则回应的瞪了陆书言一眼,然后对范义说道:“你继续说吧,说起这个事,怎么了?”
“呃……”范义挠了挠脑袋,被他们两个一打岔,他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了。
看范义那懵逼的样子,何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大名鼎鼎的神偷,双商好像不怎么高啊。他便淡淡提醒道:“你就从头说吧,为什么会来m国,又为什么会去了研究所,拿走了林笙的胸牌,在研究所里,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全部详详细细的说出来。”
“好的,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范义说的吞吞吐吐,似乎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何方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大男人,别娘们唧唧的。”
“是是!”范义连忙说道:“龙少主,不瞒您说,我来m国,纯粹是被逼的。”
“被逼得?”何方诧异道。
“是呀。”范义苦笑了一声:“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愿意来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尽冷眼不说,连正常的沟通都做不到,哎,苦啊!”
“是谁逼你的?”
虽说范义是个小偷,但是因为在龙国并没有犯过什么事,所以并没有遭到龙国律法司的缉捕,再加上他整体实力也还算不错,所以这些年,过得也是挺潇洒的。
何方倒确实想不出,是谁能把他逼出龙国,远走他乡。
“是,是龙国大祭酒,南宫一师。”
“哦?是这个老东西。”何方这倒挺意外的。
范义一愣,有些诧异的悄悄瞄了何方一眼。
听这位龙舞卫少主的语气,好像对南宫一师挺有意见的嘛。
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龙少主和他不对付,那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可以傍上这棵大树回国去了。
想到这里,范义也同样咬着牙齿,面带恨意地说道:“对,就是这个老东西。”
“你怎么招惹他了?”何方笑道:“坐下仔细说说,让我开心一下。”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啊。”范义直接坐在了地上,头还是一点也不敢抬起来,生怕不小心看到那位少夫人,让自己眼珠子不保。
“一年前,南宫一师七十大寿那天,他请了很多的龙国世家权贵去参加他的寿宴,据说那天夜里,南宫府上的热闹,堪比过年的灯会。”
“那时候,我正好也在京阳。原本我也打算去凑凑热闹,顺便在南宫府盖个章,留下自己的大名。但后来想想,毕竟是人家的七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不去搅和了,所以我便没有去南宫家,而是顺便到其他几个大世家逛了一圈。”
“然而我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突然传出一个消息,说是我潜入了南宫家,不仅偷走了南宫一师的宝贝,还偷走了他的重要国家机密,拿去和别国高官交换利益。”
“于是,一夜之间,我就变成了龙国的头号通缉犯,全国缉捕。”
“后来我悄悄去了南宫家,见到南宫一师,跟他解释了真相。可他根本就不听,还命令他的卫兵要当场将我杀死。走投无路之下,我只好离开龙国,远走他乡,流浪到今天。”
“龙少主,我发誓,那天我真的没有去南宫家,更没有偷他们什么东西,我是真的被冤枉的。”
说到这里,范义坐在地上不住的摇着脑袋,一脸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