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口徐徐走进的几个人,何方也不禁有几分意外。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中年人,差不多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但与南希的状态却是天差地别。
南希看起来,皮肤干枯,脸上肌肉垮塌,双眼中也总会显得有些无神,就仿佛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
但这个中年人,却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眼中精光迸发,一看便是个有实力的人物。
那中年人走到何方面前,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说道:“龙少主,多年不见了,还是这么意气风发呀。”
何方回应一笑,也伸出手去,和那个中年人握在一起,淡淡说道:“那当然,我这个人生来就这样,改不了啦。不过——总统大人,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
“我要不来,我们伟大的南希院长,岂不是就要死在你龙少主的手中了。”总统泰勒·理查德大笑着说道。
“咦?”何方有些诧异的笑了笑:“什么时候,你们m国的总统和议院院长的关系这么和谐了?看来那些传闻终究是不可信呐。”
因为m国的政治体系和龙国有着很大的区别,各个政党之间的斗争极为激烈,所以m国的总统虽然权力最大,但很多时候,还是会受到其他政党的官员掣肘。
比如这个总统泰勒和议院院长南希,就是分属两个阵营,向来都是斗的热火朝天,巴不得将对方拉下马来,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所以,泰勒出现在这里,着实还是让何方有些惊讶的。
除此之外,对于这个总统泰勒,何方还确确实实是有几分忌惮的。
因为这个家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宗师境界的高手。
而且他身后跟着那几个人,何方也看的出来,每一个都是实力不俗,至少都是宗师初境的人物。
虽然说就凭这几个人,不见得能对何方造成太大的威胁,何况还有姬天行这个帮手。但若真的动起手来,只怕他们两个会顾不上身边的陆书言。
听何方这么一说,泰勒更是笑的开心:“传闻嘛,总是真真假假的,说不清楚。就像在我m国,也传闻龙国一直都是上下同心,铁板一块,现在不也一样证明并不完全是的嘛。”
何方眼神微微有些寒冷。
泰勒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就差明着告诉何方,龙国的内部,也有着他们m国的内线。
当然,这个他本来也是知道的,没什么可辩驳的,缓了一下情绪,何方淡淡说道:“总统大人,刚才你说,我龙国的账来找你算,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个算法?”
泰勒看了一眼旁边已经魂不守舍许久的南希,淡淡说道:“龙少主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回墨宫去聊聊吧,顺便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你这是要摆鸿门宴了吗?”何方眯了眯眼睛。
“哈哈,没错,就是不知道,龙少主有没有这个勇气来赴宴了。”泰勒笑道。
“有什么不敢。”何方拉过陆书言的手,笑道:“正好,我老婆还没去过,顺便参观一下。”说完,他朝姬天行使了个眼色,便带着陆书言,走出了议院,前往大名鼎鼎的墨宫而去。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古朴典雅的建筑群面前。
虽然没有来过墨宫,但在书上和电视上,陆书言还是见过不少次的,也有一个大概得印象。但当她真正看到这座m国总统居住的最高建筑时,还是隐隐的有些惊讶。
墨宫的建筑,并不豪华,简简单单的矗立着几栋小楼,或办公区,或生活区,或待客区,在不同的地方各司其职。整体感觉,并没有任何特别夸张的元素,就仿佛是一个普通人居住的大宅院一般。
看出陆书言的诧异,泰勒微笑道:“其实墨宫建立之初,我们第一人总统大人就说过,不用太过豪华,因为住在这里的主人,不是凌驾在民众之上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是民众的仆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以为全国民众谋划利益为基本原则。”
“嗯,这个想法是不错的。”何方笑了笑,略带讥讽道:“难怪,你们每一任的总统大人,都把龙国视为最大的敌人,各种无理由的打压制裁,原来都是遵循着你们的基本原则,为了你们的国民谋利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面对何方的讥讽,泰勒也不生气,说道:“龙少主也不必如此,其实每个国家的领导人都一样,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总会有些身不由已,你们的首尊夏圣哲,不也是这样的吗?”
何方轻笑了一声,也不再接他的话。
这个老狐狸,确实比南希那个老巫婆要难对付多了。
不管和他说什么,他都会反过来将龙国也拉扯进去。
难怪身边强敌环伺,他依旧能稳稳的将总统宝座坐上这么多年。
来到会客厅,泰勒早就吩咐人准备好了饭菜,并且带着他的夫人和女儿,盛情无比的邀请何方夫妇两个共进午餐。
何方和陆书言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
即便m国对龙国一直恶意满满,但泰勒毕竟是一国元首,不至于用下毒这种下作的方法来对付自己。
而且,对于泰勒这个人,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只要是他想做的,或者已经做了的事情,他从来不刻意隐瞒,甚至当别人询问的时候,他总是会毫不犹豫的承认。
就像刚才,他就直接承认与龙国高官有暗中往来的关系,却似乎并不在意承认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因为他玩的,并不是南希这种阴谋诡计,而是大大方方的阳谋。
很多时候,他的对手明知这是他故意设下的陷阱,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跳了下去。
因为在泰勒的算计下,他们根本就没得选择。
所以,他的对手努力几十年都没办法将他从总统的位置上赶下来,反而自己不断的损兵折将,实力锐减。
比如南希,还有史密斯。
这才是这个人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