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手下留情。”眼看着那人被叶流盈一脚踢飞了出去,西门经赞脸色大变,连忙喊着制止道,生怕叶流盈再进一步,直接将那人的脖子扭了下来。
毕竟这是北堂风雷的灵堂。
在这里杀人,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四大世家,甚至对整个龙国世族,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叶流盈也确实并没有进一步赶尽杀绝,而是回过头来,眼神轻蔑的看向西门经赞,冷声说道:“西门大人,我今天不是凌霄集团的叶总,而龙舞卫坎宫宫正神将叶流盈,您应该叫我叶将军才对吧?”
西门经赞眉头抖了抖。
刚才情急之下,他竟忘了这个。
叶流盈虽然是在管理着凌霄集团,但却也是龙舞卫八大神将之一,名副其实的在职将军。
而且论职级大小,这个龙舞卫宫正神将,也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了。
刚才那么一喊,实不应该。
“即便你是龙舞卫的将军,也不应该在北堂家主的灵前动手打人吧。”人群中又一人喊道。
叶流盈眼神再次一冷,身影一闪,刚刚说话那人瞬间便从人群中被扔了出来,和第一次被叶流盈打飞的那个,并排躺在了一起。
“还有谁想和他们做个伴的?”叶流盈扫视了一下眼前众人,声音冰冷,完全没有往日的善解人意,温柔大方。
毕竟有资格享受她的温柔的人,整个龙国,也不过那么区区几个而已。
冒犯她的少主人,她没直接下杀手,已经是在克制了。
偌大的北堂府中,顿时鸦雀无声。
许久,西门经赞才缓缓往前走了一步。
其实他并不想站出来。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着实经不起叶流盈半点的折腾。
但此时此刻,这满院子的人中,也就只有他的身份地位最高,也最有资格和龙舞卫来对话。
当然,还有一个人有资格。
段君霖。
但段君霖此时却站在那位龙少主的身边,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明显,他站在了龙舞卫这边。
所以这个时候,这满院子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这个糟老头子,希望他能站出来,为他们这些世家贵族们找回一点面子。
若是今天他不做点什么,日后再想让这些人听自己的话,只怕就有些不容易了。
可是,就凭他,能找回来吗?
“龙少主!”
“嗯?”何方看了西门经赞一眼,轻轻一笑:“怎么?西门老爷子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不敢,老朽……”
“哦!既然不敢,那就别问了。”何方淡淡的说道。
西门经赞差点被噎死在当场。
这怎么搞?还没说出话呢?就被人家怼回去了?
要不真就算了好了,不说了,反正自己也不想说的。
然而一扭头,西门经赞便碰到那些世家子弟们满含期待的目光。
心中幽幽一叹,他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龙少主,虽然不敢,但老朽还是得问出来。今日在北堂家主灵前,当着众多世家子弟的面,请龙少主告诉我们,北堂家主,究竟是不是您杀的?”
“这就是你的问题?”何方眉头微皱,脸上写满了不爽。
“西门经赞,你是老糊涂了吗?”一旁段君霖怒喝道。
论职位,段君霖是军部部长,西门经赞是财政部长,两人级别是一样的。
但段君霖的军部,那是直接受命于龙国首尊的,而西门经赞的财政部,很多时候还要听南宫一师的指令,这一点,段君霖的地位就要比西门经赞高出一截了。
所以即便段君霖比他还小一辈,但官场之上,只看地位,可不看长幼,他的辈分,在这里不值一提。
段君霖还要继续呵斥时,何方缓缓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然后看向西门经赞,摇了摇头很是失望的说道:“西门老爷子,我还真好奇,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来,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呢?”
“龙少主,如今满京阳都在传说,北堂家主是您派人刺杀的,而所有的世家贵族,也都在等您的一个回应。若不是您,那么自有律法司巡察真凶。若是您……”
“是我,你想如何?”何方眼神一凛,轻蔑的说道:“你又能如何?”
“龙少主权势熏天,我是不能把您怎么样,但这公道自在人心……”
“呕……”一旁陆书言突然捂着胸口,蹙着眉头,一副想吐的样子。
“少夫人,您怎么了?”叶流盈连忙过来,扶住了陆书言。
陆书言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最近恶心的话听得实在太多了,实在是不能多听一句了。抱歉,那个老爷子,您继续……”
西门经赞脸色一阵发白。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怎么继续?
“你不说了吗?”何方冷然一笑:“那我说了?”
西门经赞没有说话。
何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其中一个中年人的面前。
“报个名,你哪位?”
那人低着头,浑身颤抖,连抬头看一眼眼前这个男人的勇气都没有。
“说!”何方冷喝道。
“我……我是京阳税务司长,聂风。”
“刚才那句‘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是你说的吧?”何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好,不知这些年来,你聂家又可曾犯过王法?”
这个叫聂风的头低的更下,哪里还敢回答半个字来。
“盈盈!”何方唤道。
“是!”叶流盈走上前来,缓缓说道:“聂风,京阳税务司长,开州聂家家主,八年前在开州买凶杀害开州名商乔伟严一家人,并沉尸江底。”
“五年前,聂风在云州清查税务时,以权谋私,收受巨额贿赂,并以职务之便,强迫云州数名年轻女子为其性奴。”
“三年前,聂风之弟聂云,在开州一酒吧之内,打死一人,打伤四人。聂风买通开州律法司,为其弟开罪,并暗中纠集当地黑恶势力,将告状的四人打算手脚,至今卧床不起。”
“两年前……”
叶流盈就像背课文一般,将这位税务司司长这些年的丑恶之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说了出来。
等她讲完的时候,聂风早已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面无血色。
他怎么也想不痛,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税务司的司长而已,为什么龙舞卫会将他的事情,查的这么清楚。
但他并不知道,不仅是他,在这个院子中站着的所有人,龙舞卫全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几乎没有一个,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之前没动他们,只是没到一个好的时机而已。
现在,这个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