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的房门被敲响,发出咚咚声,却始终无人应。
敲门的婢女说:“县主,婢子送来了醒酒汤。”
三公主醉得不省人事,连声哼唧都没有。
婢女不再吭声,退了下去。
太子听见婢女的话,蹙了蹙眉头。若婢女确定住在隔壁的是祥芸县主,为何会变成了三公主?祥芸县主去了哪儿?
太子将画复原,挡住那个小洞,转身就要往柜门里钻。
季燃大喝一声:“站住!哪里跑?!”
太子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跑,结果鞋尖绊在柜门的框体上,让他一头撞到暗道的石头墙面上,发出砰地一声。
季燃继续嚷嚷道:“不喝光,谁他娘的都不许走!”
太子揉着额头,从柜门里探出头,看向季燃。
季燃抓起鞋子,直接砸在了太子的脸上,太子“哎呦”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季燃用外袍盖住,一顿拳打脚踢。
季燃喊道:“不喝酒想跑?!老子看你往哪儿跑?!”咣咣两脚,踢得太子肋骨生疼。
太子本要反抗,却听季燃骂道:“小白鸦,你……嗝……你个孬种!老子打死你个龟孙子!让你……嗝……让你和本王抢女人!”补上几记老拳,又狠狠踹了两脚,一屁股坐在了太子的后背上,傻笑两声。
太子心中骂到了季燃的祖祖辈辈,却不好现在就掀开衣袍翻脸。他唯恐季燃认出他是谁,给自己添麻烦。他这些手段,上不了台面,若是被他父皇晓得,定会剥掉他的太子之位。
因后果太严重,所以太子必须隐忍。
季燃站起身,突然一脚踹在了天子的后屁股上,让他的头撞在墙上,整个人都昏厥过去。
季燃扯下自己的外袍,掀开衣摆,对着太子的脸就尿了上去。
太子被滋养,却浑然不知。
季燃收好作案工具,朝着太子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什么狗东西?!早晚要你性命!”
来到门前,将房门剥开一条缝,见护卫都集中在院门口,并没有守在门前,便转身来到柜门前,将柜门打开,看见一面墙。
季燃在墙面上按了按,然后用力推了一下。
墙果然平移开,露出一条暗道。
暗道里镶嵌了几颗夜明珠,光线幽暗却可视。
季燃走进暗道,从太子的房间出来,在他的后院里转了一圈,却没寻到自己要找的人,唯恐太子醒得早,只能作罢。
他回到自己的客房,眼瞧着太子的身子动了一下,有清醒的迹象。他立刻躺在地上,然后用脚蹬倒花架。花盆落地,发出响声:“砰!”
太子瞬间惊醒,睁开眼,鼻尖嗅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儿,且头发还滴在了尿液。他抬眼,看见了季燃,心中恨瞬间燃烧而起,让理智那种东西瞬间湮灭。他忍着痛,爬起身,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就要去扎季燃。
就在这时,听见动静的太子护卫们赶到,其中就有负责监管季燃的肖卫,和季燃的护卫雷影。
肖卫唯恐季燃偷跑,立刻踹门而出,正好看见太子手持利刃,要杀季燃。
肖卫虽惧怕太子,但季燃不能在他手上丢了性命,否则他就是千古罪臣。为此,他大喝一声:“太子!手下留情!”
太子恢复了理智,慢慢转动眼睛看向肖卫,转而却是哈哈一笑,醉醺醺地说:“来,你宰了这只羊,烹烤了吃!”言罢,爬上季燃的床,闭上了眼睛。
这一屋子的骚味和呕吐味儿,令肖卫连怀疑都不知道要如何怀疑太子的动机。然而,太子明明回了自己的房间,为何又出现在季燃的房内,着实诡异。
肖卫见季燃醉得不省人事,便做主将其抬走,准备送回季府。
季燃明白,妖舟和三公主换了房间,定是事出有因。他若走了,谁给妖舟打掩护?
于是,他在被架起来的瞬间,又开始扑腾上了。
他一手摸着肖卫的脸,口齿不清地说:“这是……这是谁家头牌啊?太丑了太丑了……换人……给老子换人!”
反手拧了一把雷影的屁股:“好风骚……”
雷影:“主子,属下是雷影,不风骚。”
季燃脚步踉跄,醉眼朦胧地嚷嚷道:“拿酒!谁不喝,谁风骚!拿酒!拿酒!小白鸦呢?让他过来,老子今天一定要尿他!”
太子一听这话,心中虽气,却也找到了那么一丁半点的安慰。然而,他这个人素来疑神疑鬼,更何况今天又做了不可对人言的龌龊打算,于是他也从床上爬起来,攥着匕首去抓季燃,口中还大着舌头说,“羊跑了……别跑别跑……”
众目睽睽之下,季燃抬脚踹到太子的脸上,口中还骂道:“日你娘只羊!”
在众人的倒吸气声中,太子倒地,季燃也闭上眼,放空了自己。雷影机敏,接住了季燃的身体。
众人乱作一团。
太子妃询问赶来,带走了太子。
肖卫和雷影架起季燃,向院外走去。
季燃哼唧道:“果果……红果果……”
雷影心领神会,说:“我家主子还劳烦肖将军照顾。我去看看县主。来时,县主和主子约好,要一起回去。”
肖卫点头应道:“去吧。”
雷影本是要敲妖舟的房门,但因为三公主和妖舟换了房间,所以他敲得是三公主的房门。
就在这时,太子妃去而复返,一脸紧张之色,对肖卫说:“我去看看,肖将军无需担心……”
太子妃伸手要推三公主所在的房门,斜对面的房门却打开了。
妖舟一脸酒醉模样,满脸不悦的表情,蹙眉道:“老娘的解酒药呢?!头痛,头好痛,太子府的酒……嗝……酒是假酒!”
太子妃看了看妖舟,又看了看三公主所在的房间,脸上划过特别惊悚的表情,整个人如遭电击。
她以为,自己属下的婢女失误,导致妖舟和三公主换了房间。而她那变态的夫君,并没有拒绝,而是……越发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