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燃烧而起的房间,竟哈哈大笑起来,抬起胳膊说:“好啊!烧了好!本王看看,到底还有哪个魑魅魍魉敢害本王?本王可是太子!”
护卫长觉得,太子有些疯。
隔着一段距离,管家看见太子的房间起火,立刻组织人手救火,并敲盆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各院的人纷纷冲出,拎着盆来救火,正好给妖舟和季燃创造了天时地利,而今要解决的,就是疯女人屋里的那个高手婢女。
妖舟直接溜进了厨房,拎出来一大罐的油,在地上画了起来,然后对季燃点了点头。季燃掏出火折子,直接扔到油上面。妖舟将手中的罐子,砸向疯女人的房门,发出砰地一声,碎裂开来。瞬间,火光有规律地串起。
妖舟和季燃同时闪躲到暗处。
太子妃早已被吵醒,这会儿刚穿好衣裙,在牛婆子和书画的搀扶下走出房间,一眼看见院子里的火苗,竟燃烧成一个眼睛的模样。起初,她也并未在意,只是在看见残留在厢房门上的油脂也燃烧而起时,才慌乱起身,吩咐道:“快!快救火!”
牛婆子快语说道:“太子的房里走水,咱院里的奴才们都去哪儿救火了。这会儿,怕是没人能救这边。太子妃先躲躲,千万别被伤到。”
太子妃急道:“想办法,先把门打开。”
书画说:“门都烧着了,没法开锁啊。”
这时,厢房里的武力婢女开始撞击门,并喊道:“快开门!救命!”
暗处,妖舟撇嘴,腹诽道:“就这儿也能称之为高手?!谣言果然欺我。”
太子妃急得不行,一叠声地说:“快快!你俩不要管我,去打水,赶快去打水。”
说话间,季燃冲出近前,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犹如英勇无敌的勇士,动作利索,伸手了得,真是帅到没边了。
与此同时,妖舟破开封死的窗,一跃而入。两个声音重合到一起,变得难以分辨。尤其是,武力婢女还误以为,破门和破窗的人,都是太子府的人,是为了救她们才有此举,因此并未太过警觉,一心只想先逃出去再说。
季燃快速转身,抱起放在院子角落里的大缸,以绝对的力量举起大缸,快步来到燃烧着的厢房门口,直接泼了下去。
白灼的热气蒸腾而起,让人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屋里发生了何事。所以,太子妃不晓得,变故生。妖舟已经动手打昏了武力婢女,然后拉着那个疯女子,从窗口逃出,回身将放在窗台上的油坛子点燃,扔进厢房内,让火势迅速蔓延而起。
疯女人披头散发,歪着头看着妖舟,刚要说话,就被妖舟一记手刀砍在了后脖子上,直接弄晕,背在身上,以狂风一般的速度,飞快地冲到墙边上。
此时,墙上露出一颗头,正是卫云。
卫云一身黑衣,贴着墙跳进太子府,就像黑色的壁虎。
妖舟将疯女子交给卫云,卫云抱着疯女人,向上一跃,竟没能跃出太子府的墙头。
妖舟“啧”了一声。
卫云再次气运丹田,冲上墙头,落到墙外,和雷影汇合,然后撒丫子跑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就像演练过多少次那般丝滑。若是哪一个环境出了问题,那么有丁点的时间错开,都别想救出疯女人。
妖舟见有护卫巡逻过来,立刻潜入草丛中,然后溜回到房间里,将鞋底的泥土擦拭干净,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唇角悄然弯起一个弧度。此行,果然收获颇丰啊。
太子这边,火势刚被扑灭,就看见婢女书画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太……太子,太子妃的房间走水了!”
太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带人去吧。”
书画又说:“厢……厢房也着起来了……”
太子蹭地站起身,都顾不得穿鞋子,撒腿就往太子妃的房间跑。跑了两步,才感觉到硌脚,忙停下。
护卫长立刻在太子面前蹲下。太子趴在护卫长的后背上,被他背着前往太子妃的院子。
太子到时,院子里的火苗尚未完全熄灭,若隐若现犹如鬼火。
隔着一段距离,太子一眼看见,那明明灭灭的火,简直就是一只眼睛!
太子吓得呼吸一窒,指着院子里的火苗说:“眼睛!看!眼睛!”
护卫长举目望去,果然看见好似眼睛的火线,但因为厢房起火,与火线连接到了一起,就没有那么像了。
太子嘶吼道:“它跟来了!它真的跟来了!”
护卫长误以为太子说得是哪个人,忙寻问道:“谁来了?”
太子蛇神叨叨地回道:“是眼睛,那只眼睛跟来了……”
护卫长暗道:“难不成,真疯了?还是罂粟丸吃多了,又产生了幻觉?”他不再多言,背着太子继续前行。
太子却果断拒绝道:“不不,不能去,若本王去了,那些火苗会拔地而起,围上本王。回去,赶快回去。”
护卫长微微蹙眉,说:“太子,厢房起火了,住在里面的贵人恐遭不测。”
太子这才打了个激灵,咬牙道:“走走,先过去看看。管家!管家速去救火,万万不能让厢房里的人出事!”
管家气喘吁吁地应道:“诺。”一抬走,招呼救火大军继续赶赴下一个战场。
因窗户和门口有穿堂风,导致火星子乱窜,火舌吞吐霸道,形成了非常猛烈的火势。
尤其是,风一吹,火舌就往外蹿。
太子妃急切不行,在后退中踩到尚未熄灭的火线,导致裤腿和裙摆迅速燃烧而起。
牛婆子大惊失色,用手帕去拍,结果越拍火势越大,眼瞧着就要燃烧而起。
季燃本不想管,可眼瞧着太子带着救火大军冲了过来,当即拔下花盆里的花,将花土倒在太子妃的脚脖子上,然后扯下自己的外衣,抱住太子妃的脚脖子,这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太子妃吓得花容失色,双腿瑟瑟发抖,眼泪都含在了眼圈里,却因为自持身份,不敢放声痛哭,只能忍着。
她的目光落在季燃身上,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着无法说出口的感激之情。
隔着一段距离,太子被放在椅子上,他仍旧惊魂未定,哪有心思关心太子妃十分点了天灯。倒是管家在带人救火之余,还关心了太子妃一句,问了声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