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和女魔头在一起,说说笑笑,直到楚晏回来,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她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间,看见季燃等在了门口。
妖舟推开房门,问:“怎又去而复返?”
季燃回道:“一会儿看不见你,心里就惦记着,唯恐哪里出了差池。”尾随妖舟进入房间,伸出手,拉住妖舟的手腕,“今天你吸入太多高手的内力,可有不适?”
妖舟嗅着季燃身上的淡淡酒香,将头靠在他的肩膀,闭上眼,说:“季燃,你真是个混蛋。”
季燃不解,问:“老子怎么就成混蛋了?”
妖舟笑了笑,反问:“怎么就不是混蛋了?我和我娘对骂的话,我可是听在了耳朵里的。”
季燃尴尬地解释道:“那不是不知道岳母的真实身份吗?现在知道了,我都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
妖舟抬头看向季燃,伸手抚摸他的脸,说:“你要对我好,就要一直对我好。我这个人特别贪心,还容易冷情。你对我稍有不好,我就会掉头离去。”
季燃问:“就这么一走了之?”
妖舟回道:“要不捅你两刀再走?”
季燃紧紧抱着妖舟,心疼地说:“不会再让你为了情殇不辞而别。”
妖舟闭上眼,吻上季燃的唇。
季燃感觉,自己就像一棵常年干旱缺水的大树,这一刻,不但得到了滋润,还开出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嗯,是铁树开花没错。
妖舟想到女魔头拎着一壶酒,就把皇上给按倒了,觉得自己身为她的女儿,也不能太过腼腆小气。
于是,妖舟按倒了季燃。
季燃也是一个狠人,一翻身将妖舟压在了身下,恶狠狠地说:“老实点儿!”
妖舟挑眉,问:“不行?”
季燃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就没有不行一说!你身体亏空得厉害,赶快休息。等你修养好了,看老子还放过你不!”
妖舟哈哈笑着,感觉特别开心。
季燃翻身背对着妖舟,气呼呼地说:“不许笑!睡觉!”
妖舟乖乖闭上眼。
季燃回手摸到妖舟的手,搭到自己腰上,折腾道:“抱着抱着。”
妖舟抱住季燃的腰。
季燃像一只虫子,蛄蛹了一会儿,怎么都不得劲儿,于是转回身,将妖舟抱进了怀里,这才舒坦了。
妖舟嗅着季燃身上的酒香,在丝丝甜蜜中,泛起困意。
季燃说:“岳父岳母还有四师傅,对你真好。”
妖舟的唇角上扬,笑了。
季燃说:“老子有些担心啊。”
妖舟问:“担心什么?”
季燃回道:“老子担心,他们对你那么好,老子要对你多好,才能让你觉得,老子最好。”
妖舟捧住季燃的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说:“所以,你要好好儿表现呐。”
季燃恼火地说:“又亲老子!你你你……你想不想睡觉了?!”
妖舟乖乖闭上眼睛,季燃的嘴巴动了动,几次想亲上去,终究是忍住了。
妖舟将小脑瓜枕在季燃的胳膊上,如同小猫咪般蹭了蹭,舒服得差点儿哼哼。她闭着眼睛嘀咕道:“明天咱就出宫去,得让楚二愣认亲了。”
季燃瞬间警觉起来,说:“你离那二愣子远点儿,我瞧他看你眼神不对劲儿。眼下你也不是她亲姑姑了,没道理和他那么亲近。”
妖舟拧季燃的腰肢。
季燃说:“就算你拧死老子,老子也是这个意思。老子的白菜,得老子自己拱,别人不能动。看都不行。”
妖舟嘀咕道:“你就瞎吃醋吧。仔细酸死自己。”
季燃哼哼两声,说:“老子乐意,就喜欢这个陈年老醋味儿,够劲!”用手拍了拍妖舟的后背,“娘子,你说……”
妖舟等着季燃的话,他却没了动静。
这一刻,妖舟感觉她和季燃,就像老夫老妻,在一起闲话家常,唠叨着生活的点点滴滴,感觉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妖舟知道不应该对比,也不能去想,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若乌羽白是无辜的,她和他真走到的一起,绝不会有这样闲话家常的时候。而她,因从小在爹娘和师傅们的关爱下长大,骨子里还真是喜欢这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柴米油盐酱醋茶,真好。
妖舟抱紧季燃,询问道:“别说一半话,让人惦记。”
季燃来了精神头,说道:“我寻思,这个皇后可能是假的。”
妖舟一听这个话题,睡意全消,睁开眼睛问:“怎么说?”
季燃回道:“岳母说皇后应该是贺家二女儿贺展妍,而不是嫡女贺盛开。贺展妍和贺盛开,是双胞胎姐妹,出生不过一前一后而已,长相又有七八分相似。没准儿是贺展妍嫉妒贺盛开,冒名顶替了她。”
妖舟问:“你和太子,谁大?”
季燃回道:“我比他大一个月。你不会怀疑,我是临国皇上的龙子吧?不不不,绝对不会。”
妖舟噗呲一下,说道:“你紧张什么?”
季燃回道:“老子怕啊,好不容易和你心心相印,却被告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真的,老子一定喝醋把自己活活儿撑死。”
妖舟安抚道:“好了好了,乖哦,不怕……”
季燃装可怜:“好怕怕,姐姐抱抱,姐姐亲亲……”噘嘴就往妖舟的嘴上亲。
妖舟拍开季燃的脸,说:“我倒是觉得,贺展妍顶替贺盛开嫁入宫中的可能性很大,只不过这件事,难以找到证人。就算找到了,这事儿也不好说出来。”
季燃点头回道:“这个知道。疯女人一定就是贺家嫡女贺盛开,但是她又是我娘,是岳国皇上的女人。若当初应该是我娘嫁入临国皇宫,而非贺展妍,这就是欺君之罪。咱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能等我娘的疯病好了,再问她真相如何。”
妖舟问:“你娘用药用到第几阶段?”
季燃回道:“第一阶段刚结束,马上可以进入第二阶段。我正想着,这几天过去给她施针。”
妖舟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学得施针?”
季燃回道:“刚学的。”
妖舟:“你对你娘真好,刚学的,就敢给她施针。”
季燃回道:“扎不好也扎不坏。再说了,为夫这个聪慧不凡的劲儿,寻常事不在话下。”
妖舟感慨道:“有娘的人,都大都是孩子。有娘在,真好。”
季燃点头。
妖舟说:“我娘为了我,不想和乌羽白为敌,她说这是一场误会,罪过得由她背着。我娘也不想报复大夫人了,说是她自己识人不清,眼瞎是病,得治。若非她当初信任了大夫人,也不至于落得这番田地,也不会让罗刹域遭此劫难。”抱紧季燃,“可是……季燃,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