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就是她。
三公主将阿舟吊死在了房梁之上,为太子的罪行灭口。她如法炮制,直接将其点了穴道,然后挂在房梁之上。
三公主眼中的不甘和恨意,让妖舟好比吃了蜜糖那般舒爽。
眼瞧着她如同被束缚的野兽般挣扎,却又动弹不得时,妖舟笑得云淡风轻。
等到三公主最终死不瞑目,妖舟才扫了扫短打上不存在的灰,悄然离去。
这是个秘密,也不是秘密。
了解妖舟的人,知道她不会放过三公主。
皇后视妖舟为死敌,自然也了解她,可是……皇上不信。
对于妖舟而言,皇上不信也就足够了。
呵……
妖舟眼瞧着皇后吐血,只是勾了勾唇,丢下一个嘲讽的笑,说:“皇后这是嫌妆容不够艳丽,非要吐血染红唇呐。行,玩得挺野。”
皇后险些再次被气吐血。
五福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搀扶着皇后,连头都不敢抬,唯恐招惹了谁。
皇后咬牙道:“贾!妖!舟!”
妖舟闭上眼,完全无视她。
庄公公为妖舟轻轻梳理长发,自始至终都没看皇后一眼,仿佛她是透明的。
皇后想要发疯咬人,仅剩的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让妖舟的奸计得逞。忍!必须忍!
皇后目光阴狠地看着妖舟,咬牙切齿地说:“贱人,你不得好死!”
妖舟嘿嘿一笑,将镜子挪了挪,对准皇后:“来,对着镜子说。”
皇后愤然离去,派人寻来贺忠国,将发生之事和他细说。
贺忠国当机立断,说:“刺杀三皇子之事,必不简单。你且稳住,待老夫去寻太子,问个清楚。若真不是太子所为,此番送亲,万万去不得。”
皇后连连点头,催促道:“快!快去!父亲快去!”
贺忠国要走,皇后却又开口道:“父亲,可否……想办法,让庄筱一并留下?”
贺忠国冷下脸,说:“你就不要再惦记他了。留他,早晚是个祸根。”
皇后解释道:“他知女儿太多辛秘,不能放他走,否则不好掌控。”
贺忠国说:“直接杀了。”
皇后看着贺忠国,直接跪下,不言不语。
贺忠国皱眉,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皇后抬起头,却是冷冷一笑,暗道:“父亲一直喜欢大姐谦恭有礼,我努力将妍儿调教成大姐的模样,却也不见父亲喜欢她。父亲总把最好的东西给大姐,我只要一个庄筱,为何不行?!庄筱,你逃不走的。”
肖卫这边,直接关押了高洁和护卫长,按照皇上的意思,并没有动太子,甚至连个审问都没有。他重新接手季府中的诸多事宜,终于扬眉吐气。
他发现地上有几滴血,向外而去。便用脚蹭了蹭,将血迹掩埋。
他是将军不假,保驾护国不假,但是,他相信妖舟所言,她此行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起战乱。所以,季燃去了哪儿里,他管不着,只当烧得面目全非的大高个,就是季燃。
就在肖卫指挥着人,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季府残渣、清点尸体时,贺忠国竟然亲自带着嫡子贺英豪和李喜,来验尸了。
贺忠国拿着皇后娘娘的懿旨,将季府诸多,交给了贺英来调查,瞬间架空了肖卫。
肖卫心中不悦,脸上却不显,只是退到一旁,暗中窥探着最新动向。
贺忠国让李喜带来的仵作验尸,并直言道:“季燃曾被太子用钉板滚了后背,伤口新鲜,你仔细检查。”
仵作蹲下,细细检看尸体。
贺忠国对贺英豪低语两句后,快步离开季府,带人去搜查季燃。他不信,季燃会这样轻易死掉。他带着李喜来验尸,不过是要将证据交给皇上,请他留下太子,否则太子此行,危险。
肖卫吸了吸鼻涕,凑到贺英豪身边,叽叽呱呱地说着话。
贺英豪烦肖卫,但得知他荣升了四品后,并没有骂人。
仵作验看后,看了李喜一眼,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李喜,等他说话。
李喜皱眉想了半晌,直到贺英豪询问,才开口回道:“这肌肤烧成这样,依旧收缩成一团,着实不好辨认。不过看这身高和体型,倒是与季燃十分相似。”
贺英豪急切地问:“那尸体,到底是不是季燃?!”
李喜一脸纠结地回道:“哎……眼下若是没有特别明显的特点,着实不好辨认呐。”
贺英豪沉下脸,深觉李喜和仵作无能。
是二人无能吗?
不是。
仵作是李喜的心腹,只听他的话。
而妖舟在临行前,虽没去探望李喜,却让楚青逍为他最爱的花魁赎身,然后改头换面,成为了苏女的远方侄女。
李喜是鳏夫,否则不会总住在大理寺内。
只待妖舟离开后,苏女就会做主,将侄女嫁给李喜。
这份人情,他得还。
其实,妖舟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利用李喜做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小老头不错,可以成为朋友。
果然,人得积善行好事啊。这不,李喜就帮了妖舟一把,只给了贺英豪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得去送芸笙公主咧。
至于太子,他在得了贺衷国的支招后,挺着蜡黄的脸,来到宫中,拜别皇上和皇后。只不过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咳嗽,眼瞧着是病了。
皇后心疼得不行,柔声询问道:“太子可是病了?这样,如何能送嫁?”眼神瞥向皇上。
太子立刻表态道:“不,母后,儿臣既然应了这个差事,就定会好好儿……咳咳咳……定会……咳咳咳……”
皇后对朱德海说:“快去请太医。”
太子说:“今日是妹妹出门的好日子,万万不可惊动太医。”
皇后再次看向皇上,低声说:“皇上,你看……太子病成这样,若是强行送亲,定会吃不消的。若是拖慢了行程,蚺族会不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
皇上看着太子,不语。
太子头上冒汗,心虚,立刻跪在地上说:“儿臣可以。请父皇放心。”
皇上摆了摆手,说:“那就去吧。”
太子:“……”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