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西被送进了手术室。
‘叮!’。
‘手术中’的灯牌亮起。
朗月和那个画家站在手术门外。
护士来到他们俩跟前。
“我带你们去处理一下伤口”。
朗月肩头的伤口不大,早在离开地下室之前,他就已经点了自己的穴位,防止伤口再次出血。
倒是那个画家,他身上和脸上,有一些擦伤。
伤口虽然看着不算很严重,但是满脸的血,看上去也是有些瘆人。
朗月此时无心关怀其他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顾盯着手术门头上,亮起的那个红色灯牌。
护士说完好长时间,不见朗月回应。
画家走了几步,来到护士面前,道:“先不用管他,我跟你去”。
“好,这边”。
画家跟着护士离开。
手术台上,陈晓西面色惨白,已经失去意识。
她趴在手术台上,医生小心翼翼地将插进她背后的美工刀拔了出来。
示波器上,陈晓西的心电曲线跳动的还算平稳,血压也很正常。
‘叮!’。
‘手术中’的灯牌熄灭。
朗月立刻上前,守在门口。
稍许,医生推着陈晓西从手术室里出来。
“晓西……,师父在”。
朗月直接扑到陈晓西面前,语气温柔。
他伸手轻抚着陈晓西脸颊两侧的碎发。
医生转身来到朗月面前,道:“那把刀插的很深,距离病人的心脏就只有几毫米。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不要太吵”。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护士将陈晓西推进了病房。
“好了,有什么事,按床头上的那个红色按钮就行”。
护士将吊瓶和输液管调整好,又抬头看了一眼示波器,嘱咐了朗月几句,离开了病房。
朗月守护在陈晓西的病床前,眼中含着泪水。
此刻,陈晓西惨白的脸色,让朗月再一次想起了朗星死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不,不会,晓西,师父不会再让你受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朗月的心里,对陈晓西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都是我的错,就不应该让你做这个驱魔者”。
朗月看着总是受伤的陈晓西,心里有些自责。
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就是让陈晓西解脱死神之眼的诅咒。
他的血,是唯一可以破解死神之眼的方法。
‘滴……滴……滴……’。
示波器上,陈晓西的心跳曲线开始有了异常。
朗月趴在陈晓西身边,已经睡着,没有人注意到。
忽然,示波器上的心电曲线最后跳动到了极限,然后缓缓拉成了一条直线。
陈晓西,死了?!!
d世界生物实验基地。
皮衣女在注射了蓝色药水之后,身体很快恢复。
“博士,有一件事情,我有些拿不准”。
万博士道:“你说”。
皮衣女接着道:“我们在追捕索念的时候,看到了她妹妹索离”。
“什么?!你是说索离还活着?!”。
万博士不断地摇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十几年了,没有靶向药,她不可能还活着”。
皮衣女眉眼一缩,道:“我也有些不确定。我们在c世界见到的那个女人,她叫陈晓西,样子和索离长的一摸一样。原本,我是想要试探她,但是没有想到,半路被索念给干扰了”。
“这么说,你们找到索念了?”。
接着万博士的话音,皮衣女低下了头。
“是我无能,没有抓到索念,让她给跑了”。
万博士嘴角一撇,看样子,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要紧,她跑不了多久的。
如果你们看到的那个陈晓西果真是索离的话,我想,索念很快就会主动来找我的。
她以为,偷了我的药水,就可以逃离我的控制,真是太天真了!”。
~~
被万博士改写基因后的变种人,他们的dNA会根据环境的不同,选择是否复制表达。
如果环境适宜,它们就会将携带的信息复制传递下去。
只是,在传递的过程中,这些突变基因不会意识到,疯狂复制的行为,会在时间的推演下,激发基因的自我修复。
基因的自我修复,会给变种机体带来不能忍受的伤害——超能力的减弱,超过常人百倍的疼痛。
但是,也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基因在自我修复之时,突变基因也会选择沉默,不再表达。
它们可以一瞬间,就好像在机体内消失一样。
这样,机体就会在很快很短的时间内,达到某种平衡,实现自我疗愈,并且不会给机体带来伤害。
等到环境再次适合的时候,突变基因才会再次开启。
当然,这种情况还从未在变种人身上发生过。
c世界病房里。
陈晓西的身体开始不断地抽搐。
吊瓶里面的药物,一瞬间,顺着输液管,全部被吸进了陈晓西的身体内。
她体内所有细胞开始活跃起来,突变基因也开始疯狂复制表达。
或许是这大半年来,她跟着朗月修炼内力的原因,让她体内闭塞的血脉全部畅通,再加眼下药物的催化,才唤醒了这些沉默多年的基因。
而这些沉默基因的苏醒,意味着陈晓西将会变回那个最顶尖的变种人——索离。
索离的一切记忆也开始慢慢恢复。
‘咻!’。
陈晓西从病床上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铃铃铃!’。
护士值班台上的警示铃,急促地响起。
已经睡去的值班护士被惊醒。
她抬头看去,上面显示的,正是陈晓西的病房。
护士赶快跑了过去。
‘吧嗒!’。
门开了。
这一声,也惊醒了朗月。
他怔地坐起身来。
护士见陈晓西躺在床上,旁边的示波器显示也很正常。
她回头再听,值班台处的铃声已经没有了响动。
朗月握着陈晓西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他看着门口的护士,也没有多说什么。
护士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笑了笑,指了指架子上的吊瓶,道:“该换药了”。
护士出门时,皱了眉头。
“奇怪,难道是我幻听了?”。
那个画家就睡在门口原本空着的病床上。
护士离开之后,画家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