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正在准备下星期各大高校总结交流会的资料,最终敲定明德和其他高校关于选拔福诺交流生的规则。
这次交流会如果顺利,用不了几天,她就可以和秦弈沉一起回云京。
秦弈沉虽然一直不紧不慢的,没有半点着急回去云京的样子。
季温暖着急,她知道,秦弈沉是不适合一直呆在这里的。
她略微迟疑了两秒,委婉拒绝,“我没时间。”
叶文卿看了眼床上双目空洞,完全没有生气的几十年好友,有些生气,“你干什么呢这么忙?暖暖,不管怎么说,水宋悉心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她是你的老师,现在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来医院不是应该的吗?我只是让你看她,又没让你照顾她,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而且,我们多长时间没见了,你就不想看看外婆?”
“徐校长看到我,只会受刺激,对她更不好。”
季温暖实事求是的回答,更让叶文卿觉得她冷血,“如果当初你顾念情分愿意松口,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怪我?”
季温暖把手上的笔往桌上一扔,声音冷了几分,“你应该问问徐校长,徐艺舒的手机哪来的?她这种情况,是可以用手机的吗?她不是在病房被杀死的,而是在医院大楼门口,被人击毙,她为什么能出病房?她是怎么出病房的?谁安排的?”
叶文卿被问的,张着嘴,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
她看着依旧无声无息躺着的徐水宋,站了起来,走到了外面。
季温暖不留情面,“徐艺舒自以为精明,实则又蠢又贪,这一点,温静怡和她简直一模一样,温静怡比她更虚荣。徐艺舒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这其中,责任最大的,就是徐校长。如果她不给徐艺舒手机,不带她出病房,她不会死,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娇惯纵容!”
叶文卿听季温暖一口一句温静怡,那口气没有半分尊重和感情,心里犯凉。
“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季温暖没有否认,“您要这样想也可以,希望您能以此为鉴,不要让自己和温静怡步了老师和徐艺舒的后尘!还有,我和徐校长的情谊,在她因为徐艺舒的事让我找秦弈沉的时候,我和她的师生情谊就断了。”
“暖暖!”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是秦弈沉的女人,接手明德这样的烂摊子,我已经够顾及情面了,我还有事,挂了。”
季温暖不想听叶文卿劝她和秦弈沉分开的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本来就不是心软的人。
做秦弈沉的女人,卷入秦家的漩涡里面,就要和该划清界限的人划清界限,而不是心慈手软,拖拖拉拉。
叶文卿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苍老的脸上,满是震惊。
她冷静了好一会,才勉强提起精神回病房。
徐水宋已经坐起来了,看向叶文卿,“她是不是不来?”
叶文卿扯着嘴角,“不是不来,是忙。她刚接受明德,最近又忙着和福诺合作的事,天天都开会,没时间,她说等忙完了这段,就来医院看你,你心情放宽,照顾好自己,她说要让你看到一个和福诺一样知名厉害的明德呢。”
徐水宋面无表明,满脸哀凄,“你不用骗我,你虽然是她外婆,但是她没回江城那几年,都是和我在一起,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不过我现在也不想看到她,她虽然没有错,但要不是她,艺舒是不会死的。”
“我脑子里现在都是艺舒死时的样子,我后悔啊,我要不给她手机,要拦住她不让她出病房,她也不会死,这辈子,我都不能释然,我和温暖的师徒情,是彻底断了!”
徐水宋不停自责。
她埋怨季温暖,时不时也会替她说几句话。
神情痛苦,矛盾极了。
叶文卿在一旁看着,更加不是滋味。
她第一次觉得,季温暖真的像温静怡说的那样绝情。
她不敢想象,温静怡要是不知悔改,万一惹怒了季温暖,她大义灭亲——她红着眼眶,安慰着徐水宋,“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你不要乱想,安心养着,过几天我们一起回云京,你就住在温家,我们两像小时候那样,没几年可活了,我们两还能给彼此作伴,多好!”
徐水宋摇了摇头,“不管是江城还是云京,我都不想再呆了,我打算带艺舒的骨灰回去新建老家,这些年,就只有艺舒爸一个人在那里,他肯定很孤单很想我们,往后余生,我只想陪着他们。”
“你帮我把陆斯越叫来,我决定把我名下明德的所有股份,还有其他动产不动产,都转给季温暖,她有能力,背后又有四爷,把明德交给她,我很放心。”
“水宋,暖暖她好绝情。”
叶文卿看着徐水宋万念俱灰的样子,害怕的哭出了声。
徐水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温暖做这些,就是警告,你一定要管好静怡,不要让她犯蠢被季语童牵着鼻子走,步我的后尘!”
……。
季温暖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堆满了资料文档的桌上。
精致的眉眼冰冷,看起来有些烦躁。
她没心思再处理那些破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没一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季温暖懒懒的,不是很想动。
滴的几声后,门从外面推开。
秦弈沉一进来就看到在沙发靠背后面席地坐着的季温暖。
客厅的茶几上,一堆的东西,还有台开着的电脑。
秦弈沉关上门。
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在季温暖的身旁坐下。
“心情不好?”
季温暖眨了眨眼睛,不承认,“没有啊。”
秦弈沉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抿了两口,“我听说,温老夫人来云京了。”
季温暖看着秦弈沉如明镜般的黑眸,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四爷,是来了,在医院,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但是我想了想,我现在是四爷的女人,需要我忙的事一大堆,就拒绝了!”
秦弈沉伸手摸了摸季温暖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绒布小袋,递给季温暖。
季温暖眼睛发亮,“什么?戒指?多大的?”
秦弈沉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懊恼,“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季温暖接过打开——
是最新款的女士袖珍枪。
银色的枪身,只比掌心大一点。
枪虽然小,但是威力并不会比大枪逊色,再加上小巧精致,可以随身携带,数量又特别少,价格非常昂贵,价值百万美金,黑市上有人出千万买。
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