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打了个哈欠,打着哈哈说道:“明白明白,放心放心,我比谁都惜命!”
“我给你送的那些东西,小姐喜欢吗?”
“我不舒服,白天睡了一天,还没来得及看,等我看了我再告诉你。”
“不舒服?”
季温暖点头,“对呀,昨晚吹风着凉了,我从十岁以后,就没因为吹风受凉,但是这次坠海后,特别容易生病,一不舒服就睡一天,墨泓深非不相信,觉得我骗他。”
墨泓深不知道她九死一生死里逃生,鹿鸣沧是知道的。
鹿鸣沧和宋海云不一样,他有良心。
对付这种有良心的人,当然能愧疚就让他愧疚,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小姐好好休息,那些不该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我会尽量让他们不要出现!”
鹿鸣沧离开。
季温暖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去找墨泓深了。
估计又是一场大战,然后两人的矛盾加深。
就墨泓深那小肚鸡肠,他们今后肯定不能处了。
正和她意。
余玉秋审视的看着季温暖,“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证据的事,季温暖暂时不打算告诉余玉秋,“什么?”
“你来是找秦四的,不要卷进墨族的是是非非里面,尤其不要这么快,这里的人命,比外面的轻贱。”
“那是别人,我的命,不管在哪里,都是很贵的,不是谁说拿走就能拿走的!”
季温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紧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鸣沧的医术很好,你可以让他给你调养,而且他手上肯定有很多灵药,对你身体有好处,你准备去哪里?”
“你觉得呢?”
余玉秋怒其不争,“找秦四?说你是恋爱脑,你还不承认,你刚得罪了宋海云和墨泓深,这两个人肚量都很小,你没事少出门。”
季温暖回,“但我不是有事吗?”
“非去不可?”
季温暖点头,“再不去,我头上真的就青青草原一片了。”
而且她还有事要秦弈沉帮忙。
“你不是受伤了吗?你是觉得自己病的不重是吧?”
“所以要让四爷心疼心疼啊,再找个机会,把感冒过给他。”
余玉秋看着蜜汁自信态度坚决的季温暖,“让张山峰一起跟着你,你不喜欢鸣沧,别招惹他。”
季温暖惊讶的瞪大着眼睛,比窦娥还冤,“我没招惹他,我怎么招惹他了?”
“易向行,陆斯越,秦弈沉,你自己的魅力,你不清楚吗?鹿鸣沧在墨族长大,比外面的男子更加恪守礼仪规矩,他很少与女子接触,你又与外面的女子不同,我--”
余玉秋眼底满是伤感,忽然说不下去。
季温暖试探着问道:“师父,您的父亲,是不是就被宋海云迷住了?”
余玉秋的瞳孔缩了缩,悲伤的情绪更深。
季温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好吧好吧,我尽量,我尽量和他保持距离,我也是想帮您,如果我和四爷离开,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宋海云还有她背后的人?您既然不想我和鹿鸣沧走的那么近,让他给我治病调养干嘛?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能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季温暖看着皱眉的余玉秋,心下触动。
朱甜甜这时候从房间走了出来。
她挥着自己洗干净的手,在季温暖面前晃了晃,“大师姐,我洗干净了,还换了衣服。这么晚了,还去找四爷吗?不去了吧?”
“去,当然去,反正我也睡不着,那师父,我们走了。”
余玉秋从腰间摘了块玉佩,递给季温暖,“乘坐马车,不许吹风,这个你拿着,碰上拦你的,把这个拿出来,他们就会放行。”
……。
折腾了几个小时,季温暖终于出门。
一路畅通无阻,宋海云给的东西都没派上用场。
到仁安府的时候,都快凌晨了。
马车在平缓的路上行走,朱甜甜说什么都不让季温暖再吹风。
不但马车的窗户紧闭,季温暖脑袋探出去一会儿都不行。
季温暖只有老实在车里面坐着。
马车轻轻的晃啊晃的,季温暖本来就感冒,差点又睡过去。
就在她好像已经睡过去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张山峰从车外进了马车。
季温暖一瞬间清醒,“到了?”
“你不是说不能让仁安府的人发现吗?还有两三百米,走几分钟就到了。”
季温暖下了马车。
凌晨的街道,安静至极。
远远望去,也就只有在夜间垂挂着的灯笼。
阑珊灯火,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
还有摆摊的架子,整齐的排成一排,依稀可以窥见白天的热闹和繁华。
“这是老街,这里的建筑,是墨族最古老传统的,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随便一块木头拿出去,估计都能拍出天价,但是大师姐,你千万别打这里的主意,这种木头构架的房子都是环环相扣的,你万一你没偷好,房子有可能会塌,这都是老祖宗的智慧啊。”
季温暖瞪了眼眼睛闪闪发亮的朱甜甜,“我什么时候偷过东西了?你自己有那歪心思不要诱导我,这里白天是不是挺热闹的?”
张山峰仿佛是陷入了追忆,“凌晨四五点,那些摊贩就会出摊,都是墨族最传统的美食和手工艺,一直到晚上九十点结束,小的时候,圣女每每回来,都会带我们来这里,如果是春节元宵,可以通宵。”
张山峰的脸上说不出的怀念,片刻后,指了指三十米外的一座拱桥,“穿过湖心的那座拱桥,再往前走五十米就是仁安府。”
季温暖上了拱桥,就看到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府邸。
依山临湖,闹中取静,不管从位置还是风水来说,都是个很好的地方。
“让外来的人住在这里,然后挑选中意的对象成家,你们墨族的祖先,一定是个内心十分尊重生命的人。”
只有死人,才能永久的保守秘密。
但是对外面闯入的人不杀,还是怀柔,让他们永久留在这里娶妻生子,反正--季温暖觉得自己就不会选择这么麻烦的办法。
这也给了宋海云背后的人可趁之机。
“仁安府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空着的,但是四爷来了,巡逻的守卫是以前的三倍,这里的人不是外面的饭桶,我们小心点。”
朱甜甜看着正经严肃的张山峰,拍着胸口,笑的一脸神秘,“包在我身上,我知道这里有个秘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