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沧话落，兰若绮指了指地上的姚溪亭还有一旁站着的吴知了，“你自己看。”
姚溪亭不需要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
想到自己这样子，被那么多男子看到了，还有她仰慕的鹿鸣沧，她就火冒三丈。
这口气她一定要出。
姚溪亭低着头，哎呦咿呦的叫着，就好像要死了似的，“公……公子，您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吴知了也拿开了挡住脸的手，走到鹿鸣沧面前，抽抽噎噎的控诉道：“我就是说了几句话，突然就被打了。”
其他很多人站了出来，帮兰若绮针对季温暖。
每有一个人站出来数落季温暖，秦弈沉的脸色就更冷一分。
要不是季温暖用眼神拦住，他早站出来了。
他就站在季温暖的身侧，一身冷面阎王的气质，后面都没人敢说话了。
兰若绮看着这样的秦弈沉，眼底的喜欢更深，但是看他站在季温暖身边，好像和她同一阵营，心里就一阵阵的不爽，对季温暖的敌意和不满更深更重。
兰若绮正义凛然道：“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打人，在场的都是有脸面的，打人不打脸，她出手就扇人巴掌，女孩子的脸面往哪儿放？她将姚吴两家的颜面置于何地？我只是让她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都不愿意，还想把我也揍一顿，我才让人抓她的丫鬟。”
兰若绮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往秦弈沉的身上瞟。
说到最后，满脸无奈，还有不敢置信，仿佛是对季温暖跋扈嚣张的难以理解。
就差说季温暖不可理喻了。
兰若绮说完后，又有几个人站出来附和，把季温暖说的罪大恶极不能原谅。
季温暖还在原先兰若绮的位置坐着，淡定从容，不见丝毫慌乱紧张。
就好像这些人对付的不是她。
一直到这些人说完，现场安静了下来。
她淡淡扫了眼在场的众人，不紧不慢的问道：“说完了？可以轮到我了吗？”
她声音轻慢，不疾不徐，却让那些控诉她的人心头一紧。
今天的事情，季温暖算是看明白了，余玉秋身份尊贵不假，但毕竟离开墨族二十年，早就失去当初的影响力。
尤其，现场基本都是二十左右的。
不过，从这些人的态度，可以识别出见风使舵还有和兰家走的近的家族。
鹿鸣沧看向季温暖，态度恭敬，“小姐请说。”
季温暖刚要说话，外面一个人跑了进来，正是消失了好几个小时的郑修瑾。
郑修瑾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姚溪亭，但他根本没认出来，吓了一跳，“我去，这谁啊？”
他又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吴知了，“你脸怎么了？”
郑修瑾刚要询问，一道冷锐的视线朝他射来。
他看着面如寒冰极其不满的秦弈沉，瞬间明白过来。
这事十有八九和季温暖有关。
他有苦难言。
他不是故意把季温暖一个人撇在这里的啊，他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啊。
他刚要去的不及时，霍一泽就被人发现了。
郑修瑾见没人回答他，抿着嘴唇，站到了秦弈沉的身侧。
季温暖重新开口。
“鹿公子，我记得你说过，在墨族，身份地位最高的是墨家，墨家在这里，相当于古代的皇族，其他家族再厉害也是臣子，是这样的吧？”
鹿鸣沧说过墨族以墨家为尊，不过皇族和臣子的关系，那是季温暖的理解。
鹿鸣沧看着季温暖，没有否认。
“是这样的没错。”
“在古代，辱骂皇族，是砍头的大罪，墨族呢？”
鹿鸣沧回，“辱骂者诛杀，其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季温暖挑眉看向兰若绮，“这些，圣女知道的吗？”
兰若绮咬着嘴唇，没有回答，鹿鸣沧已经道：“圣女自小在墨族长大，又是三大世家的女儿，这些律令，她当然清楚。”
兰若绮咬唇看着鹿鸣沧。
鹿鸣沧却一眼都没看她。
季温暖笑了声，“圣女，你说一下，刚刚吴知了和地上躺着的那个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做的？”
兰若绮嗫嚅着嘴唇，犹豫了下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打人，还打脸！”
刚刚一个两个站出来帮兰若绮数落季温暖的时候，有的没的罪行能说的都说了。
现在季温暖发难，她们根本不知道再说什么。
而且鹿鸣沧向着季温暖的态度，也让她们不敢多言。
兰若绮明白了，季温暖就是故意的，她这是后发制人。
刚刚的事，看到的人太多了，兰若绮脑子快速转动，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季温暖手在桌上拍了拍，声色严厉，“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让你说，吴知了还有地上躺着的那个女的刚说了什么，我又是为什么才动手的？我是无缘无故动手的吗？”
兰若绮怔怔的站在原地，“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季温暖冷冷一笑，“你刚刚叫人进来抓我丫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说那我说了。”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向吴知了。
“圣女大小姐？就是二十年前不顾一切离开墨族的那个？要不是她，墨族的结界不会这样容易被打开，她离开这么多年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被男人抛弃没有立足之地了？一出墨族就和别的男人生孩子，墨族的颜面都被她丢尽了！”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想报复我？还是报复我家？圣女大小姐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圣女大小姐了，墨族也不是以前的墨族了，你不过就是她和别人生下的孽种，还想只手遮天吗？”
季温暖将吴知了刚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的一遍，就连那尖酸刻薄故意挑事的口吻，都一模一样。
鹿鸣沧温和的脸变的凌厉，看着吴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没有问可有此事，也没有询问其他人是真是假，直接问吴知了有什么话说。
这意味着，他无条件相信了季温暖的话。
吴知了不傻，她这是想巴结兰若绮才会出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吓得跪在地上。
季温暖指了指姚溪亭，“还有她，她的身份，够格指责我吗？”
“不够格，小姐想怎么处置她们？”
吴知了可怜兮兮的看着季温暖，哀求道：“小姐，我知道错了，求--”
季温暖懒得听她废话，“我今天不想看到她们，扔出去，然后让他们的父母押着她们上门负荆请罪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