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眉头皱了皱,“你和鹿鸣沧合作?你们合作的前提条件是什么?他的诉求是什么?”
秦弈沉看着季温暖,眼底里涌动着愉悦的情绪:“你不相信鹿鸣沧?”
季温暖没有否认,“我和他接触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这么短的时间,不管是谁,都不能让我无条件的信任。他和霍一泽陆斯越他们都不一样,他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不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我不能确定,我所了解的他的目的,是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就算是,如果哪天,我碰触到了他,那我们十有八九会成为对手敌人,对这样的人,我不会交付信任。”
季温暖冷静又睿智,“某种程度上,我和他已经达成一致了,四爷没必要将自己卷进来。”
“你和他同一阵营,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与其你和他合作频繁接触,不如由我来,我不想你和他接触。”
季温暖听了这话,并没有扯那些有的没的,若有所思。
“师父已经去加固结界了,除非是威胁,让墨族的几个长老松口,不然,你的人暂时是进不来了,就算能进得来,他们对墨族一无所知,要做什么,都没鹿鸣沧那些生长在墨族的人方便,你派去教训墨泓深的是鹿鸣沧的人,所以鹿鸣沧对这事是知情并且默许的?”
秦弈沉点头,“对,都知情,我做的每件事,他都可以知道,但是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都必须让他的人执行。这些事情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你一问,我……”
话虽然这样说,秦弈沉并没有告诉季温暖,他和鹿鸣沧合作最重要的前提就是,季温暖是他秦弈沉的,鹿鸣沧不能抢。
鹿鸣沧现在是陷的不深,但是在秦弈沉看来,季温暖足够的好,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尤其是优秀的男人,弥足深陷。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墨族不是在外面,我们更不应该隐瞒,这样才能更好的做下一步的计划。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的相信鹿鸣沧,但他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情绪也稳定不会喜怒无常,算是个君子,而且在墨族的地位也高,有一定的话语权,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这点我们应该是一致的。”
“他默许他的下属对墨泓深动手,他对墨泓深应该是不满的,他对墨泓深当下一任族长的事,应该也不是百分百的支持,宋海云已经被关又受了伤,墨泓深现在被揍,鹿鸣沧如果不出面的话,以宋海云墨泓深的性格,肯定会找他们背后的人闹了。”
季温暖分析的头头是道,眼底闪烁着期盼。
“对鹿鸣沧评价很高?”
季温暖看着秦弈沉,“你想要这样的评价吗?”
秦弈沉摇头。
不想,一点也不想。
季温暖对鹿鸣沧的评价是不低,但是太过冷静理智,完全没有掺杂私人感情。
能这样的,就表明,季温暖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甚至是不信任。
要换成是他,被自己欣赏喜欢的女人这样评价--秦弈沉直接代入季温暖,想想都觉得难过的心如刀割。
“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我对他完全没那个意思,但是以我现在的身份,和他肯定少不了接触,我今后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也会很好,你不许吃飞醋,我想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早点回去云京。”
“确实应该尽快解决,但你不是说喜欢这里吗?”
“喜欢是喜欢,但这不是家。”
云京是秦弈沉绝对的地盘,应该说,如果在外面,大部分问题,季温暖都有信心应对。
但在墨族,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季温暖总觉得心里不安。
让自己不安的地方,就算再好,她也不愿意久呆。
秦弈沉仿佛看穿了季温暖的心思,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担心,有我在,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秦弈沉说话间,从腰间掏出一柄手枪塞到了季温暖的手心上。
季温暖一开始都没怎么注意,在看到手上的东西后,吃了一惊,惊喜道:“你哪来的?”
手枪是银色的,就只比掌心大一点,也不重,是像季温暖这样的女孩子最方便携带的分量和大小。
秦弈沉抿着嘴唇没回。
季温暖看他这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是鹿鸣沧?”
鹿鸣沧之前和宋海云一起去扬城,他们带的那伙人,都是会用军械的,所以墨族肯定有将士用军械,但是应该只是极少数的一部分。
秦弈沉绷着脸傲娇道:“我就算不找他,也能搞到枪。”
季温暖配合着拍马屁道:“知道知道,以四爷的手段本事,就算不找鹿鸣沧,也能有办法搞到这东西,但既然已经和鹿鸣沧合作,他对你也有所求,那当然是人尽其用。”
季温暖转动着手里的枪把玩着,摆了好几个开枪的姿势,脸上满是笑容,“四爷,有这东西,我都觉得更安心更有安全感了。”
秦弈沉看季温暖这么高兴,脸上也有了笑,“今天兰若绮丢了这么大的脸,她和她的家人都不会善罢甘休,除了你的,朱甜甜他们也都有,还有备用的子弹,就在我那辆马车上,你今后出门,都不要一个人。”
“还是四爷想的周全,也不是,是四爷你对我太好了,鹿鸣沧还说和我合作,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反正你离他远点,不要到时候他舍不得你离开。”
鹿鸣沧如果不是担心在意季温暖的安危,就算和他合作,他也不会轻易答应枪械的要求。
他自己是想给的,但是不方便给,他一直以来的行事原则,也让他不会给。
所以某种程度上,鹿鸣沧是在借他的手,把这些防身的东西给季温暖。
他这样的举动,已经和他一贯的行事原则不符。
而鹿鸣沧是个很讲究原则的人。
一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坏了自己一直的规矩。
秦弈沉作为过来人,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你今天做那么多,是不是故意的?不仅仅是对兰若绮,你想见族里的几位长老?”
季温暖撩开车窗,抬头看向外面夜空中的星子,片刻后放下,回身和秦弈沉对视。
“在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想见我了,但是被师父拦下了,不是想见几位长老,要见我随时都可以,但不是他们说见就见,而是要以我的方式,郑修瑾给我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