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丝毫不被诱惑,“我不感兴趣,小姐还是戴上眼罩,不要耽误时间了。”
季温暖第一次碰上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不过她心里一点也不气馁。
现在不感兴趣,不代表以后也不感兴趣。
他不感兴趣,更不表示巫族其他人也不感兴趣。
“你等会的,我喝点东西补充能量和温度。”
她转身爬上马车,把保温杯里剩下的火莲草连汤带草一口气全部吃进了肚子,下马车着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索罗摊开手,“拿来吧,我自己戴。”
季温暖戴上眼罩,在心里直呼我去。
这眼罩比她之前买的任何防光眼罩都好,戴上后,立马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秦弈沉和鹿鸣沧在季温暖后也戴上了眼罩,两人一左一右将季温暖护在中间。
“嘴巴张开。”
季温暖对索罗不是很爽,故意不配合问道:“你要给我们吃什么?不会是虫子吧?”
索罗正色严厉道:“蛊虫是我们巫族的圣物,不是谁都有资格供养的。”
经历过季语童,温静怡,白雨薇宋海云之辈,觉得自己三观已经无坚不摧的的季温暖再次被震到。
用自己的身体养虫子,竟然是荣幸?
季温暖对那种蠕动的爬行动物,十分不感冒,这种荣幸,谁爱要要去,反正她不想。
“这是可以让我们安全穿过瘴气林的药,爱吃不吃。”
“啊!”
索罗话没说完,季温暖就张开了嘴巴,还故意发出声音的那种。
索罗看着嘴巴张的大大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季温暖,“你真的是墨族的小姐吗?墨族不是礼仪之邦了?就是各位大人府里的小姐都举止斯文,端庄娴静,你身为墨族小姐,怎么这么?”粗俗鄙陋。
索罗心里这样想,却没有将这四个字说粗口。
季温暖对是不是墨族小姐的质问心虚了三秒,很快笑嘻嘻回道:“如假包换,但我从小没在墨族长大,最近才回来,所以接受的不是这里的教育,这你都不知道吗?”
索罗觉得季温暖那张嘴皮子太溜了,和她说话简直能把自己气到心梗。
转念想到她马上要吃苦头了,心里又平衡了些。
他明智的闭上了嘴巴,把手里的药丸塞到了几个人的嘴巴。
“有人会扶着你们带路,你们就跟着他走。”
秦弈沉往季温暖的方向挪了两步,握住了她的手,醋王上身,“你们谁都不许碰她,她必须得跟在我身边!”
这样闭着眼睛,秦弈沉不牵着季温暖,根本不安心。
而且对这些完全陌生还可能会巫术的男人,秦弈沉更不放心他们碰季温暖。
秦弈沉身上自带让人臣服的气势,强悍的丝毫不容商量。
索罗不想浪费时间,“好,那就你跟着我的人,小姐跟着你。小姐,你不是刚回墨族吗?我没听说你已经有婚配了啊,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他这样小心眼?你同意吗?”
季温暖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我同意啊。但是其他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问了你那么多问题,你一个都没回答我,不过你要想知道也可以,等我到了巫族,慢慢和你说!”
索罗如果对这些真的好奇,到巫族后,应该不会让人对她不利。
她要最大限度的给自己争取时间。
索罗没有说话,他看着季温暖他们几个人,给前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鹿鸣沧和秦弈沉身边,很快都分配了一个人。
剩下三个,搬运季温暖他们的行李。
秦弈沉和鹿鸣沧的东西都不多,就只有季温暖,她怕冷,带的衣服多,加上被子和其他保暖的东西一起,有两大箱,全部被抬上了一辆板车。
索罗走在最前面,季温暖秦弈沉随后,鹿鸣沧则跟在季温暖身后,把季温暖保护在最安全的中间。
因为眼睛被蒙住,几个人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甚至有些慢。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季温暖不知道是火莲草过了最佳的药效时间,还是环境的原因,她的身体升腾起一股股的寒意,就像海浪一样,一浪强过一浪。
短暂的思考过后,季温暖明白应该是巫族的天气,毕竟服药后半小时到一小时,是效果最好的时候。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着嘴唇,继续往前。
因为秦弈沉和鹿鸣沧都蒙着眼睛,两人谁都看不到她脸上的痛苦表情。
再加上季温暖受伤后,身体总是冷冰冰的僵硬,秦弈沉的注意力更多的是用耳朵去听有没有危险,所以虽然牵着季温暖,也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常。
“索罗。”
季温暖深吸了口气,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还有多久到?”
索罗正观察方向,头也没回,“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
季温暖难受,心情就暴躁,闻言整个人都有了戾气,“我要的是具体时间,几个时辰还是多少天,这很难回答吗?”
秦弈沉握着季温暖的手微微加大了力度,冰冷僵硬至极的触感,让他眉头一拧。
鹿鸣沧也是一样。
季温暖的声音还有情绪,都让他们觉得有些反常。
“你是不是不舒服?”
“小姐,您怎么了?”
秦弈沉和鹿鸣沧异口同声,关切问道。
索罗也回头,看着季温暖在一片迷雾中,惨白如纸的脸,大声提醒道:“我们走了才半个时辰都没到,才刚开始呢,还有一个多时辰,你们不许摘掉眼罩!”
季温暖哼了声,无视索罗的话,回秦弈沉和鹿鸣沧道:“没什么,就是这样被蒙住眼睛走路太没安全感了,而且我们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我只是问问多久,我有点困了,他的回答让我很不爽!”
秦弈沉蹲下,示意季温暖上去,“我背你。”
季温暖身上还背着炸药包呢,哪能让秦弈沉背?
而且,秦弈沉要背她,估计很快就会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
季温暖实在不忍心秦弈沉看到她那个样子。
她很快找了另外的借口拒绝道:“这里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万一突发状况,根本反应不及,就这样,刚刚索罗不是说了吗还有一个多时辰,我没问题,走吧!”
就走了一会儿,季温暖身体的每个毛孔扩展,空气中的风,仿佛是冷锐的冰针,扎在了她身上,痛的她根本站不住。
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她以前在外面,每逢变天,往往伴随着的就是这样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