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看着满脸甜美笑容的季温暖，怔了下，她的声音也很甜，像是裹了蜜的糖糕。
巫族经济落后，懒一些的，饭都吃不上。
这里的家庭，男女分工明确。
男的外出猎食，女的在家操持家务照顾老人还有田地里的活儿。
可以说，巫族的女子，基本承包了墨族男子需要干的事，就连贵族家的小姐也不例外。
这里，不以瘦弱娇柔为美，因为这样的女子，被认为不好生养，而且容易生病，不但照顾不了家里，还会成为拖累，在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谁家也不愿意要这样的负累。
因为常年高强度的劳作，再加上吃的也都以肉类为主，这里的女子，基本是又黑又壮，像季温暖这样娇小白净的几乎没有。
就算有，长得也没这么好看。
涂山被季温暖的笑容晃了眼，忍不住想到余玉秋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白白的，奶奶的。
笑起来的时候，那笑容仿佛能撞到人的心里，让本来心情不爽的涂山，一下没了脾气。
他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轻咳了两声，“昨天不是还拿枪抵着我要我的命，现在就献好示殷勤了，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救你了？哼，你们墨族没几个好人！”
季温暖听着涂山这夹带着浓厚个人情绪的话，心想难怪巫族的人都傻白甜，因为族长也是个头脑简单的。
“昨天我为什么拿枪口对着你？如果不是你强迫我非嫁给你们这里的人，想强留我在这里一辈子，还要把四爷关黑室，我会那样对你吗？我来，是想和你谈判的，但是你一开始就强人所难，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样没有诚意，我们怎么谈？”
季温暖理直气壮，一点没有涂山口中的示好献殷勤。
“还有，什么叫你们墨族没几个好人？我母亲她也是墨族的人，她不仅是墨族的人，还是墨族的圣女大小姐，你这样一直揪着过往的恩怨不放，还和她在一起做什么？”
涂山听季温暖话里话外的，似乎都在反对他和余玉秋。
“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年纪轻轻的，嘴巴倒是很厉害，我不仅是巫族的族长，还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我听索罗说，你从小并不在墨族长大，还觉得巫族和墨族的事，是墨族的错，但是现在看，你也只是说说的，并没有诚意！”
“关于千年前的战争，墨族是不厚道，但是发动战争的又不是我，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一码归一码，你这是迁怒！”
季温暖反驳。
涂山看着振振有词的季温暖，立马就想到了她昨天在余玉秋面前添油加醋的事。
他看着和涂南差不多大的季温暖，立马又联想到了余玉秋和他分开后没多久，就投入了别人怀抱的事，他竟然被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女儿的笑容给迷惑了。
“那你昨天在你母亲面前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污蔑我的事呢？你小小年纪，怎么能撒谎？我是不喜欢墨族人，但我对墨族做什么了吗？昨晚你和你母亲回去后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在她面前也说我坏话挑拨离间了？”
涂山一脸气恼，用看坏人的眼神看着季温暖。
“你的父亲呢？他为什么和小秋分开？他是已经死了吗？还是出轨了？他们两个生活了多久？感情好吗？你和我说说他们的事。”
涂山看着季温暖，连续发问。
他找季温暖来，兴师问罪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想要了解余玉秋这二十年的生活。
“你问我母亲不就行了，问我做什么？”
涂山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情绪有些上来，闻言就像是沸水里面加了冷水，立马变的沮丧低落。
“她不和我说。”
“如果你好好问的话，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和你说？你是好好问的吗？”
“二十年多年了，她当初千方百计离开巫族，已经二十多年了，她一走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一见面，她都没问我过的好不好，开口就是让我救你，我就算了，涂南不是她的孩子吗？你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涂南从小就没有母亲，她不关心我，涂南也不在意，她眼里就只有你，我凭什么帮她救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我没杀你就不错了还救你！”
涂山越说越上火，越说声音越大，眼睛都喷火了。
细听的话，还有难过和委屈。
“对她来说，就只有你是她孩子，她眼里就只有你还有你的父亲，我和涂南算什么？我是想好好和她说话的，昨天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想要我救你可以，我还可以放你走，但是她必须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除非我死了，不然的话，不能离开巫族一步！”
“你和我母亲，也这样说话的？你先平复下情绪，等能好好说话了再和我说！”
涂山惊的瞪大着眼睛，“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把你关进黑室！”
季温暖气定神闲，“随便！”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季温暖四下环顾了一圈，找了个位置坐下。
涂山看着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嚣张无比的季温暖，跟在她的身后，很坚决的说道：“就你这样的态度，我是不会救你的，就让那个秦四看着你备受折磨，每天也备受煎熬，跟着痛苦吧！”
季温暖停了下来，猛地回头，她脸上还挂着笑，但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如果我要害怕的话，昨天我就不会拿枪对着你，我确实你的筹码，但是你不要一直拿着威胁我，我和我母亲一样，吃软不吃硬。”
涂山被噎了下，“如果那个你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生了孩子，你还能冷静说这样的话吗？”
季温暖目光坚定，直视涂山，“我知道他不会，如果他那样做了，就说明我们不合适，那就分开，这个世界谁离开了谁都能好好活着，这么多年，没我的母亲，你和涂南不都好好的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