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对自己的应变能力很满意,得意洋洋。
李霸斧眼神空洞的坐在地上,既可怜又无助。
噗!
夏侯屠歌彻底把嘴中那口清茶喷了出来,睁大一双美目,张口结舌的看向张浪和李霸斧。
巧的是,三个人各怀心思,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了又走的杨书彦。
“你们……”
半晌,夏侯屠歌朱唇轻启,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只是眼睛中透着异芒,似乎发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
“嗯?”张浪神采奕奕的转过头,那副傲娇的姿态丝毫不像大病初愈刚刚苏醒的模样。
但是当他看到夏侯屠歌的神情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说李师弟啊~我觉得你大哥说的对,摸一下怎么了,你们男孩子啊,就是应该相亲相爱才好。”
夏侯屠歌眼中几乎快要冒出星星了,眨巴两下眼睛,强装淡定的语气根本掩饰不了她眼底的那股兴奋。
李霸斧彻底绝望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师姐别闹,我就开个玩笑。”张浪急忙解释道,他可不想被当成龙阳之好。
“哎呀,小师弟你不用害羞,喜欢就去追呀,师姐支持你。”夏侯屠歌宛如一只看到食物的小猫,眼中闪烁着精光,双手攥成小拳头,目光期待的朝张浪鼓励道。
“不不不,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张浪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脸红脖子粗的连连摆手道。
他感觉浑身都不自然,脖子里浮起细细的一层鸡皮疙瘩。
“快去吧你!磨磨蹭蹭的,去,亲他!”
夏侯屠歌见张浪许久没动作,顿时不开心了,朝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暴力因素又在蠢蠢欲动,甚至脑中已经开始幻想张浪与李霸斧在一起的生活。
真是想想就很兴奋呢!
“呸!你个小娘们别瞎捣乱。再闹我生气了啊!”张浪被踹的踉跄几步,气上心头,忍不住暴喝一声。
他万万没想到夏侯屠歌这么彪悍的女人竟然是个腐女,而且还是个蛮横霸道不讲理的腐女!
“嗯?”
夏侯屠歌微微一怔,随后便冷冷的看向张浪。在寒雪玄门还没人敢和她这么说话。
刹那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从夏侯屠歌身上缓缓飘出丝丝寒气,冻得张浪一个激灵。
“咳,那个,我刚刚说小姑娘不要捣乱嘛,我生,生病着呢,哎呀我头好晕,不行不行要摔了,你们快出去,让我一个人休息休息。”
张浪恨得咬牙切齿,但现在也只能认怂,尴尬一笑,佯装虚弱的瘫坐在床上,仿佛再不休息就又会昏厥过去似的。
夏侯屠歌气场太强大了,就连五大三粗的李霸斧都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我这里还有三颗疗伤丹,全部留给你。明天早上准时随我离宗,前往荒山攻打幽魂族。”
夏侯屠歌恶狠狠的瞪了张浪一眼,郁闷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三个精致木盒摆在桌上,气呼呼的起身离开。
不知怎的,她对张浪总是不忍心发脾气。
自己这个小师弟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其意志力之坚韧绝非同龄人能够比拟,每次不管受到多大的挫折,最终都会化险为夷,活蹦乱跳的继续嬉皮笑脸。
张浪身上似乎充满了奇迹,而且夏侯屠歌还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沧桑。
一定是因为悲惨童年的缘故,他承受了太多不该经历的痛苦吧。
想到这里,夏侯屠歌的心猛然揪了一下,再无丁点怒意,对张浪只剩下浓浓的关切与心疼。
……
夏侯屠歌带着李霸斧一同离开后,闻讯前来照顾张浪的李莹莹也被张浪以身体抱恙,需要静心养伤的借口支走了。
他要用最后一晚疯狂修炼,不想再浪费时间。
张浪关上石门,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呼……”
长舒一口气,张浪催动灵识内视一圈,发现在夏侯屠歌的丹药疗养下,体内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小屠歌虽然又蠢脾气又暴躁,不过对我倒是挺照顾的,该不会真的暗恋我吧?”
张浪看了夏侯屠歌留下的三颗极品疗伤丹一眼,暗自琢磨着。
夜深人静,雪越下越大,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张浪抛去杂念,静下心取出那本从余修手中要来的“役兽篇”,细细品读了起来。
明日就要前往攻打幽魂族,此时再修行蛮甲功,寒息诀之类的肯定不会有显着效果,而役兽篇则不同。
若是张浪能寻得一个自己的“灵契兽”,他的综合实力绝对会有极大提升。
役兽篇来源悠久,很多修行过此功法的寒妖宫前辈都在上面留下了一些心得。
这些心得给予了张浪很多帮助,但是时间紧迫,张浪跳过了前面“辨识”、“破冰”、“感化”三个步骤,直接钻研起“契约”与“护养”两部分。
张浪悟性很高,没过多久就将其中玄法口诀熟记于心。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不知不觉间就彻底沉浸在了役兽篇里。
这一夜对于许多内门弟子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仅张浪在想尽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寒甲宫、寒息宫、寒妖宫、寒阴宫甚至寒舞宫都在紧张修行,也就夏侯屠歌还算清闲,她卡在瓶颈处,迟迟不能突破真王境。需要的已经不是刻苦修行,而是须臾间的顿悟。
……
很快,夜幕渐褪,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散发出柔和的阳光,洒在银妆大地上。
雪还在下,天气并不算暖,只是风小了许多,刮在人身上也没有那么刺骨了。
清晨的空气总是很清新,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却轰动了整个宗门。
近百年第一个被逐出内门的弟子,王治心灰意冷的带着一行囊世俗财宝离开寒雪玄门,那消瘦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落魄,就像是一个被摒弃了的弃子。
“张浪,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王治轻声低喃着,没有回头看一眼寒雪玄门,也没有丝毫留恋。他的心中只有恨,对张浪,对寒舞宫,甚至对寒甲宫,对整个寒雪玄门满满的恨。
他的眼窝深陷下去,眼神犹如毒蛇一般阴狠。王治不甘于就此止步修真界,他要报复,要卷土重来。
而方圆百里内能够对抗寒雪玄门的唯一势力……就是幽魂族。
……
相比寒甲宫,寒阴宫却像是忍气吞声的低头了一眼,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王苟被留下安心养伤,寒阴宫长老刁仇生更是赐给了他另外一门灵阶功法,据传修至大成能让人断肢重生,王苟更是因此重获希望,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仇雪恨。
张浪临阵爆发的奇迹没有任何人提起,也渐渐被众人忽略,忘记了,许多弟子都认为张浪是逼急了透支自身潜能,这才换得昙花一现的强大。
但各宗长老却纷纷沉默,各怀心思,私下对张浪的身世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调查。
一时间,寒雪玄门暗流涌动,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似的。
……
天寒河,波涛汹涌,川流不息。
河边浩浩荡荡的站着一群内门弟子,为首五个长老气质尽皆不同,彼此相视一笑,虽表面轻松,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忌惮。
他们不知道这次攻打幽魂族是对是错,也不知会遇上何等高手,不过他们对于自身的实力都很自信,只是担心幽魂族数量庞大,不易尽数剿灭罢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皓首老者自远处赶来,似是踏云而行,手持一白须拂尘,长袍加身,仙风道骨。
这皓首老者身材枯瘦,可不经意间却能流露出一股返璞归真的玄妙气息,身上更是隐隐披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彻。
“这是……这是史长老?”
寒妖宫大弟子赵百风惊呼道,他万万没想到把这种老前辈都惊动了。
“史长老是谁?”张浪满脸困惑,小声问身边站着的夏侯屠歌。
“供奉殿长老史攸,据传几十年前他老人家本是一云游散人,被宗主盛情邀请到寒雪玄门做了个挂名长老。而那时……他就已经触摸到使徒的边缘!”
夏侯屠歌同样美目圆睁,不可思议的轻语道。
“卧槽,老怪物啊。”张浪闻言一惊,不过随后便喜上眉梢,心情舒畅了许多。
有这种强大存在的守护,此次幽魂族一行肯定会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