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仙州内圈由四座岛屿合成,分别为风域,火域,林域,山域。
风域有明予生,辰陌等天骄,火域有薛炎,林域有齐溟难,山域自然也有绝顶天骄,其修行资质甚至比齐溟难、明予生等人还要高上几分,素来享有“仙胎”之美名。
只不过此人离开的太早,在最初的惊艳过后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于是他被大多数历练者都忽略了,包括李战在内,都没把他列为心头之患。
此人名叫夜文枫,于虚无幻界第二日率领五十余人去往南方蛇潭,并且仰仗自身强大的意志力成功驯服巨蟒,更是斩获南方阳罗令。
虽然夜文枫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阳罗令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预感告诉他这东西不凡。
直到后来,张浪在蛇潭偶遇夜文枫,两人促膝长谈了一番过往种种经历,张浪更是给予夜文枫数十枚幽冥果,他们这才相约于东方再见。
眼下,夜文枫已经率领三十余人来到仙庭院门处——其中有十余人经受不住瘟雨摧残,全都撕碎破界符离开了,女性修者更是仅剩柳若凝一人还在坚持。
“夜少,这……”有一个跟在夜文枫身后的彪形大汉惊疑道。其名公孙勇,是一炼体者,自湛山玄门而来,充当夜文枫的贴身护卫。
夜文枫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忍责怪巨蟒,便摆手道:“算了,吃便吃了罢,反正我正准备闯一闯这仙庭。”
“嗯。”公孙勇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没把齐溟难当回事,也不知道仙庭里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还以为齐溟难是哪个不长眼的无名小卒,忽然窜出来被巨蟒一口吞了。
如果他们知道齐溟难曾经是仙庭中一代王者的话,恐怕就无法这般淡定了。
“你说那个小混蛋会不会先我们一步到达仙庭?”柳若凝忽然开口问道,意指张浪。
她神色比起最初也憔悴了不少,毕竟在遇到张浪前,她们并没有幽冥果,所以每夜都需要承受瘟雨的摧残,能坚持到现在完全可以称之为“女中豪杰”。
“谁知道呢,不过野猪的速度应该比我们快。”夜文枫轻声道。
在提及张浪时,夜文枫眼中不禁透出一抹异色,再次开口,唏嘘道:“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那天棺材里张浪的表现居然是装出来的……”
“他就是个大骗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就知道忽悠人!”柳若凝咬牙切齿的娇斥道。脸颊上闪过一丝羞愤,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嗯?若凝你……”夜文枫听出了柳若凝话语中的异样情绪,满脸诧异的扭过头问道:“莫非你跟他有什么过节?”
“没有!”柳若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但那张绯红的脸蛋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卧槽,你俩该不会有一腿吧!”夜文枫目瞪口呆的惊愕道。他心思敏捷,很容易就猜到了事实真相,不过他还以为柳若凝只是被张浪欺骗了“感情”而已,根本没往更深层次的地方去想。
要是让他知道张浪岂止欺骗了柳若凝的感情,甚至把这姑娘的“初吻”都夺走了,恐怕夜文枫要直接吓懵过去。
柳若凝是谁?风域柳家大小姐的身份暂且不提……她可是魔州韩家指定给韩幕的未婚妻啊!
夜文枫虽强,但他现在羽翼尚未丰满,别说跟魔州作对了,哪怕想与风域柳家抗衡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所以尽管夜文枫与柳若凝朝夕相伴也不敢对她产生丝毫杂念,但张浪居然敢欺骗这位大小姐的感情?
那不是在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吗?
……
“我呸!你跟他才有一腿!”柳若凝脸红脖子粗的喝骂道,白眼一翻,气鼓鼓的扭过头去,再也不想搭理夜文枫,脑子里全是那天被张浪按在地上强吻的画面。
自己当初居然还那么天真的相信他是为寻妻而来,甚至还好言好语的安慰张浪。
每当想起此事,柳若凝就恨不得把张浪吊在房梁上鞭笞一顿。
尤其在南方蛇沼时,张浪与柳若凝曾有过几面之缘,柳若凝一直想去问个清楚,但始终没有这个勇气,甚至都不敢正视张浪,故而只能选择退避三舍,以免自己羞燥难安。
可张浪却大不相同,简直视柳若凝于无物,仿佛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似的,看向柳若凝的眼神连一点歉意都没有,始终冷冰冰的,这让柳若凝越想越气,导致现在对张浪几乎到达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
夜文枫顿时语塞,目光古怪的瞅了柳若凝几眼。
他看得出来这位大小姐现在正处于“恼羞成怒的边缘”,再不敢触动柳若凝眉头,连忙干咳两声,几步迈进了仙庭。
“哎,柳小姐,你不必如此。或许你们有缘无分,或许浪兄无情的离开了你,但是你还会遇到下一个有情人啊!”
公孙勇叹息着出言安慰道。他看到柳若凝这副“气中带泪”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青春——那同样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是一段无法挽回的遗憾,每每想起,都会哀叹许久,许久。
“无情你个头啊!谁要跟他有缘有分啊!谁要遇到下一个有情人啊!”
柳若凝气急败坏的一拳砸在公孙勇肩膀上,奈何公孙勇肌肉坚硬,宛如一尊铜墙铁壁。
这一拳下去,公孙勇没感到多少疼痛,反倒是柳若凝疼的小手一哆嗦,整条胳膊都酸麻了起来,心中更加郁闷,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哎,此情此景之下,我忽然想起浪兄昔日吟出的一句诗词,不知柳小姐想不想听?”
公孙勇目露哀色的瞥了柳若凝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不想听!你给我滚进仙庭去!”柳若凝满脸通红的频频跺脚,仿佛一只发威了的小老虎似的。
可惜,公孙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听清柳若凝说了些什么,自顾自的感慨道。
“问天下情为何物,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柳小姐,你这江春水,最终果然还是流到了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