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仙威压迫下来,张浪被压趴在地上,筋脉寸断,鲜血从体内爆出,瞬间把他包裹成了一股血人。
“噗,噗!”
张浪大口吐血,神志开始模糊,被浓郁的死亡威胁笼罩着。
“我要死了吗?”
轰!
仙指点落,整座阳罗殿都颤动了一下,地面寸寸爆裂,塌陷下去一方大坑。血浆染红坑底,趴在其中的张浪已经不成人样,骨架都被碾碎了,所有生机彻底断绝。
呼!
仙雾涌回裂缝,仙指也收了回去,阳罗殿恢复宁静,只剩下地面上的那个深坑与坑中张浪惨不忍睹的尸体见证了方才恐怖的“仙威”。
……
与此同时,偌大一尊阳罗殿倏地消失于虚无幻界中,连半片砖瓦都没有留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历练结束了吗?”夏侯屠歌瞪着美目不知所措。
她方才看到柳若凝与韩孝两人惊恐万状的从阳罗殿里逃了出来,连路都不看便慌忙逃遁,仿佛这座此前被称为“最终造化”的阳罗殿变成了食人凶兽似的,恨不得离其越远越好。
可是张浪呢?张浪为什么没有出来?!
夏侯屠歌心脏猛的一揪,忽然间生出某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心急如麻的朝着还未跑远的韩孝二人追了上去。
“你怎么跟来了?!”
柳若凝听到身后脚步声,下意识回头看去,一眼之下,脸色直接阴沉下去,眼中透着满满的妒意。
“张浪呢?他在哪里?”夏侯屠歌顾不上与柳若凝斗嘴,一心想知道张浪的下落。
“我再说一遍,他叫韩慕!他不叫张浪,你只不过是他趁我不在时用来解闷的一个玩物罢了。”柳若凝停下脚步,也不逃跑了,指着阳罗殿所在的位置,趾高气扬道:“至于我的夫君嘛,现在……”
话说到一半,柳若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露出满脸惊容。
空荡荡的峡谷中哪里还有阳罗殿的半点影子?别说神殿了,就算一块青砖都看不到!
“阳罗殿呢?!”柳若凝茫然自语,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我不管张浪到底是谁,对我又是怎样的感情,我现在只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夏侯屠歌不耐烦道。
其实她已经被柳若凝方才的话语给激怒了,但现在打探消息为重,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能把满怀的怒火按捺下去。
“他……应该是得了最终的造化,恐怕很快就……”
柳若凝美眸中闪烁着异彩,带着兴奋的情绪若有所思道:“恐怕很快就要成仙了!”
阳罗殿为什么消失?!柳若凝感觉自己或许已经猜到了答案——肯定是张浪成功渡过了仙威劫,成功得到湛仙的认可,如今正在接受仙蕴洗礼,所以阳罗殿才会消失!
想到这里,柳若凝作出一脸花痴状,愈发认为自己的选择十分正确。
如果自己的猜测为真,那么等离开虚无幻界后,她即将要嫁给一个仙人啊!而且,还是魔洲韩家的仙人!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柳若凝的身份将会与曾经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将从湛仙洲风域没人敢惹的“大小姐”,变成整个缥缈仙界都没人敢惹的“少奶奶”!
“成仙?!”夏侯屠歌惊问出声,打断了柳若凝的思绪。
“对,成仙,是不是感觉自己攀上高枝了?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记住。”
柳若凝这才想起身边还站着一位“韩家少奶奶”,顿时收了一脸荡漾的笑容,感觉自己像吃了只死苍蝇似的难受,一切好心情都消失了。
“老娘不想听你说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夏侯屠歌冷冷瞪了柳若凝一眼,转头就走。
她信了柳若凝的话,以为张浪应该平安无事,此时正在接受最终的造化。故而不想再与柳若凝纠缠。
夏侯屠歌怕自己万一控制不住暴脾气,抡圆了巴掌再抽那女人一耳光。
“野鸡始终都是野鸡,就算飞上枝头,插上凤凰的羽毛,你也是一只野鸡!”柳若凝指着夏侯屠歌背影,叉着腰咄咄逼人的大骂道。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夏侯屠歌,就算以后两人真的一同嫁给“韩慕”,她也要让夏侯屠歌明白到底谁是大谁是小。
她柳若凝才是韩慕名正言顺的女人,这个不知从哪来的村女夏侯屠歌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自己抢男人?!
唰!
夏侯屠歌不多说一句废话,冷着脸拔剑转身,刺向柳若凝喉咙,出手果断,毫不留情。
“呵呵,老娘不陪你玩了,等韩慕回归以后,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举动有多么愚蠢。”
柳若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掏出破界符撕碎,看着自己的身形逐渐虚幻,这才恢复方才那副刻薄模样。
哧。
长剑刺在空气上,柳若凝依靠破界符躲过了致命一击。
“该死!”夏侯屠歌神色冷的仿佛能滴下水来。她气的浑身发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侮辱她,而且还是三番五次的侮辱。
“算了,人岂能因狗吠而回头。”
半晌,夏侯屠歌脸色铁青的自我安慰道,“噌”的一声把长剑插在地上,盘膝坐下,继续等待起来。
至于什么韩慕不韩慕的事情,夏侯屠歌并不相信柳若凝的鬼话。等张浪回归以后再问个清楚,到时自然真相大白。
……
韩孝紧靠着山石喘息,神情凝重的盯着大峡谷看,他也发现阳罗殿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张浪没有出来,那么他应该还在阳罗殿中,不过那根仙指足以灭杀寻常仙人,就算那小子再怎么强大也抵挡不住。”
“况且,仙威劫需渡七七四十九天,这才第一天而已,阳罗殿便消失了。”
“很有可能,张浪已经葬身于其中,因为阳罗殿中再无历练者,也没有人能够得到那所谓的最终造化,所以阳罗殿才会消失。”
“嗯,必是如此了。”
韩孝喃喃自语着,深邃的瞳孔中流出一抹轻视之色,感慨道:“我本来还将此子视为劲敌,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一个生性贪婪之辈。不知进退,连命都顾不住了还想追寻那缥缈莫测的所谓造化,简直愚蠢至极!”
“如今自作自受,倒也活该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