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此前十年我为了救霸斧被困在阳罗殿里,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
张浪摇头对夏侯屠歌道出了实情。
“什么?你为了救李师弟,在阳罗殿里待了十年?”夏侯屠歌惊道。
“对啊,其实虚无幻界里的死都是假死,只要有人付出足够的代价便可以复活其中死者。”张浪解释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毁约,所以你才会没有成仙?!”夏侯屠歌恍然大悟,顿时解开了所有愁思。
一时间,她美眸中充满了愧疚之情,侧着小脸不敢看张浪,纤纤玉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悔恨交加。
她应该相信张浪的,而不是因为一时冲动就任性的选择嫁给别人。
若是多等上一段时日,他们就无需经历这场惊心动魄的血战了。
……
一炷香的时间即将过去,张浪眼皮子越来越沉,已经快要维持不住意识中最后一点清明,估计很快就会昏厥过去。
“先不说了,屠歌随我一路杀出去!”
张浪不敢再耽误,挽住夏侯屠歌小手就向后转身,准备继续大开杀戒。
但这么一转身,他却愣住了。
梁府内横尸千百,几乎已无立足之地,放眼望去,竟再也看不到一个活着的修者。
原来在方才两人谈话间,野猪已经把来不及逃走的修者全部灭杀,仙人之威势不可挡,只需三拳两脚便能轻松屠戮众多使徒。
空气陡然安静了许多,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张浪、夏侯屠歌、野猪这三个活人,满地的尸体犹如地狱般堆积成山,惨不忍睹。
“梁家主应该是跑了……”
夏侯屠歌转头看向筵席主座之位,那里空无人影,也没有留下任何尸体。
梁家主虽然不是仙人,但身为巅峰使徒,又一直没参与到厮杀中,故而执意想跑的话,绝对能顺利逃走。
“算了,跑就跑了吧,屠歌我们也该走了。”张浪神色萎靡道。
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根本没心思再想其他的事情,一心只想带夏侯屠歌离开。
“你先走吧,我还要杀一人。”
夏侯屠歌看向张浪的眼神十分温柔,其中还带着浓浓的心疼之意。
“我撑不住了屠歌,这里的修者已经死光了,你快跟我走吧,别再犹豫了!”
张浪有些焦急,尽管他已经取消了狂暴状态,可自己的身体还在逐渐麻木,眼看着就要失去知觉,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你先走,听话。”
语罢,夏侯屠歌低头认认真真的在尸堆中寻找起来。
她执意要留下再杀一人,性格一如既往的倔强。
“好好好,你要杀谁,赶快找到,我帮你杀!”张浪无奈道。
他虽然忍住了怒意,但还是有些郁闷,觉得夏侯屠歌的“任性”着实有些不分场合。
“我找到了。”
就在这时,夏侯屠歌一声轻喝,用手中长剑拨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露出被压在最下面的一具肥胖身躯。
“梁锤?此人确实该杀!”
张浪瞥了一眼,认出梁锤模样,顿时理解了夏侯屠歌的心思。
“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屠歌快跟我走吧,再不走我就真的要昏迷过去了。”
张浪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深深望了躺在地上的梁锤一眼,只见其七窍流血,脸色黑紫,再无半点呼吸,当即认定此子早已死去,只是不知道死在了谁的手里。
“我没有杀他,你也没有杀他,所以为了防止他在装死,我还要再补一剑才行!”
夏侯屠歌固执的摇了摇头,当即举起长剑向梁锤心口刺去,要将其心脏绞个稀巴烂才能放心。
就在这时,梁锤的“尸体”忽然动了。
他侧了一下身避过长剑,随后张开大嘴卯足力气吐出一只黑紫色蛊虫,蛊虫“咻”的一下飞到了夏侯屠歌身上。
这蛊虫明显是活的,还没等夏侯屠歌反应过来便在其胳膊上刺出一个血洞,“哧溜”钻了进去。
夏侯屠歌闷哼一声,额头上立即有大颗冷汗滚落下来,疼痛难忍。
于此同时,梁锤脸色迅速恢复红润,再无半分黑紫,只见其伸出胖手擦去七窍处故意抹上去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得意笑容。
“你找死!”
张浪大怒,用尽最后力气举起子罗剑就要劈下去。
“夏侯屠歌中了我的命蛊,如果我死了,她就会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当中,终身……不得解!”
“你若不信,便可以试试,嘿嘿。”
铛!
子罗剑硬生生的停滞在了半空中,张浪怒不可遏的死死盯着梁锤,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手中凶剑却迟迟劈不下去。
他不敢赌!
“呵呵,来,杀了我呀?你们不是想杀我吗?来呀!”
梁锤大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趾高气扬的站在张浪身前,目视着他,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不是想折磨我,羞辱我,但是不取我性命?”
梁锤笑容里的嘲讽之意越来越浓。
“可是我告诉你啊,我梁某人呢~胆子小的很,如果你要是让我害怕了的话,我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自绝生机,到时候……嘿嘿,你的小美人可就难受咯!”
梁锤眯着两个小眼睛看向张浪,感受着那张冰冷面具上散发出来的缕缕杀气,心里的忌惮之情却越来越少。
他知道,自己牢牢攥住了张浪的“软肋”。
所以这一刻,他将无法无天!
“把蛊虫取出来,我可以立下道誓,不杀你。”张浪咬牙切齿道。
“呦呦呦,还在威胁我呢?还不杀我~我告诉你,我可害怕了啊,我害怕了就要自杀的!”梁锤阴阳怪气道。
“你究竟想要怎样?”张浪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杀心,但他为了夏侯屠歌必须要忍住。
“跪下求我吧,就像虚无幻界里一样,把老子做过的事情……全都重复一遍!”
梁锤看向张浪的眼神越来越冷冽,就像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奴才似的,其中带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