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乞无语,走过去一脚踹在野猪屁股上,顿时把其踹飞数米。
“疼?!疼!”
野猪惊醒,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回顾,想看看是谁踹的它,最后一眼瞥到萧乞,当即楞了一下,随后“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开始瑟瑟发抖。
“拜见……妖……王!”
野猪五体投地,十分生涩的从嘴里憋出四个字。
这是凶兽的天性,对于萧乞是骨子里的畏惧,总有一种想跪在其脚下的感觉。
“无需多礼,起来吧。”萧乞淡然道。
“遵……命!”
野猪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站在张浪身后,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你跟我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听话呢?”张浪没好气道,他还依稀记得半个时辰前,野猪对自己发“起床气”时的场景。
“嘿嘿,疼,嘿嘿……”
野猪傻笑了起来,在萧乞面前完全不敢放肆。
“哎,你的猪够老实了,哪像我的马,只要一想起就会头疼。”萧乞叹道。
这是他第三次提及“马”了,可直到现在张浪也不知道他的马到底是什么马,于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哥,你这次来怎么没带你的马来?”
“不带,它长得太丑,带出来不够丢人的。”萧乞不假思索道。
语罢,萧乞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开始源源不断的抱怨起来,道:“它长得丑也就算了,而且还是个好色之徒,修为又差,听说它还给自己封了个狴犴王的称号。”
“你说说,它哪里长得像狴犴了?怎么看都像头驴,不,比驴还丑。”
“最让人难忘的是,它曾经被某仙人一屁崩飞数千丈之远,因此重伤,甚至还抑郁了许久,说自己总是怀念那股屁味,只可惜那个仙人已死,从此再也闻不到了。”
“哎,你说它……是不是很让人头疼呢?”
萧乞哀叹连连,露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张浪顿时释怀,觉得野猪果然是头“品学兼优”的三好宠物,起码没有“闻屁”这么怪异的嗜好。
“您这马确实有点奇葩了。”张浪哭笑不得道。暗想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居然还有这么奇葩的马匹,也算是骇人听闻了。
“谁说不是呢,可又是自家宠物,我能怎么办?总不能不要它吧?哎,也只能把它丢在魔洲,让它逍遥快活去了。”
萧乞耸了耸肩,满脸无奈之色。
随后,他不再停留,迈步向驿站走去,这里原本就是人族的最后地盘,所以附近就有驿站,倒也不难找。
“听见没野猪,你可不能变成那样,否则我也把你丢在湛仙洲不管。”张浪对野猪语重心长道。
野猪连忙点头,露出一脸讨好模样,张浪这才心满意足的跟上萧乞步伐,一同前往驿站。
……
魔洲,韩家。
“阿嚏!”
狴犴王狠狠打了个大喷嚏,喷出来的唾沫星子溅的韩慕满身都是,腥臭的味道险些把韩慕熏晕过去。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背后骂我?”
狴犴王一脸纳闷的用手擦了擦鼻涕,随后在桌子上抹了两下,愣了会儿神后,转头看向韩慕,问道:“本王刚才给你讲到哪了?”
韩慕取出一块锦帕,悻悻的擦掉身上唾液,毕恭毕敬道:“刚才您说到,魔祖尚未成仙却与一个仙人展开大战的事迹。”
“哦,那我继续讲啊,还记得那天他们打了个天昏地暗,最终萧乞不敌,灵机一动想出个办法,眨眼间便脱了个精光,居然搔首弄姿的去勾引那小小仙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狴犴王说着说着,不顾韩慕想法,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几声后,狴犴王忽然做出一副霸气之姿,威风凛凛的指着自己,道:“恰逢此时本王赶到,看到萧乞那小子卖弄风骚实在觉得丢人,于是便一蹄子,不对,一拳打死了那个仙人!”
“……”
韩慕神情无比怪异,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您上次不是说,魔祖被仙人用尿滋跑了,您又及时赶到,把那仙人一口吞了吗……”
“我上次是这么说的吗?你肯定记错了。”
狴犴王丝毫不觉得尴尬,大手一摆,拒不承认自己在胡编乱造,直接把问题归咎在了韩慕的耳朵上。
“可是……”韩慕委屈。
“嗯?”
狴犴王眼睛一斜,顿时吓得韩慕不敢多嘴,硬生生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对对对,是晚辈听错了,狴犴王说什么都对……”韩慕口是心非道,暗自纳闷,也不知这狴犴王与魔祖究竟是什么关系,竟敢说出如此忤逆魔祖之言。
偏偏每次魔洲其他强者听到后都会一笑而过,仿佛早就见怪不怪了。
传闻中的魔祖不是个杀人如麻凶残之辈吗?就连圣祖也要避之锋芒,不敢与其正面抗衡。
怎么这狴犴王,区区一个仙王就敢如此放纵呢?
……
湛仙洲,霜域驿站。
张浪,野猪,萧乞三个人站在马厩前与驿站小二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无比尴尬。
几息后,小二忍不住出声问道:“客官,这三匹马的租金一共十二枚灵石,您是用灵石付账呢还是用魂石付账呢?”
“……”
张浪三人面面相觑,彼此看了一眼再次同时沉默。
“不是,客官您这也挑好马了,是不是该付账了呢?”
言语间,驿站小二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缓缓阴沉了下去,心底浮起某种不好的预感。
张浪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伏在萧乞耳边低语道:“咳咳,哥,您看要不您就先垫付一下,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啊?”
萧乞愣了一下,随后满脸无辜道:“我连衣服都是找你要的,你觉得我身上会有魂石灵石吗?”
闻言驿站小二差点急眼,不过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强忍住怒意,强颜欢笑道:“如果没有魂石灵石的话,用凡俗间的金银财宝来抵兑也是可以的。”
“哦。”
萧乞点了点头,随即把手伸进怀里摸索了起来。
张浪见状险些背过气去,连忙按住萧乞胳膊,欲哭无泪道:“哥,别摸了,这是我的衣服,我知道,里面别说金银财宝,连坨鸟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