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帐帘是粉红色的,随风飘动着。
许立芸起身轻轻拉上帘帐,关好门窗,回到桌前捧起酒杯,为自己斟了一杯,又为张浪斟了一杯。
“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睡我……”张浪神色古怪道。
什么叫醉卧于君怀,安寝于君侧?!这明显是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啊!
“周公子,我喜欢你。”许立芸痴痴笑道,并没有理会张浪刚才的话。
“……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喜欢我,你骗鬼呢?”张浪白眼道。
“起初我并不喜欢你,但现在我喜欢你,很喜欢,想嫁给你的那种喜欢。”
许立芸娇笑,羞赧的俏脸十分诱人。
“……”
张浪看到许立芸异样的眼神,心底有些打鼓,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不,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肉体,你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罢了。”
“对,我就是要得到你的身体,而且我还要得到你的心。”
许立芸爬到张浪大腿上。
她抬头望着张浪,那双脉脉传情的眸子犹如湖水般荡漾,似是想要把张浪的魂儿都勾出来。
“你醉了,二小姐!”
张浪无奈的扶起许立芸,一把夺过她手中酒杯,苦笑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真的不能喝了。”
“这杯酒,我替你喝。”张浪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张浪擦了擦嘴,感觉到许立芸的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自己,腹中欲火顿时越来越旺盛,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了。
无奈之下,张浪再次倒了杯酒仰头喝干,想借着酒劲按捺下心中的欲望之火。
归根结底,张浪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尽管许立芸已经失了“完璧之身”,但他还是不想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公子,你娶我好不好……”许立芸醉眼迷离的靠在张浪肩膀上,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娶你?”张浪倒满酒,仰头喝干。
“因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子,所以我想嫁给你,想跟你一起远走高飞。”许立芸柔声细语。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轻轻滑过,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没有人到,也没有人会在意。
甚至,就连许立芸自己都不会去在意。
“哎,二小姐,你醉了。”张浪叹道。
他的内心很纠结,不忍心直接拒绝许立芸,却又心知肚明自己给不了许立芸什么,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张浪不是许立芸的英雄,更不是许立芸的真命天子,他只是一个行色匆匆的过路人罢了。
“我没醉……”许立芸靠着张浪肩膀,闭着双眸像睡着了似的,任由泪水滑过脸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你醉了。”
张浪不敢看许立芸,只能不断的给自己倒酒,喝酒,再倒酒,再喝酒。
很快,桌上的三壶美酒都空了,被张浪自己喝的一干二净。
不仅许立芸醉了,张浪的意识也开始模糊,眼前出现了幻觉,若隐若现的仿佛看到了夏侯屠歌的身影。
夏侯屠歌还穿着虚无幻界里的那身长袍,豪气冲天的站在黑色怪山上,双手抱胸,似乎在看着张浪笑。
可转眼间,夏侯屠歌的身影又消散了,张浪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紧闭的房门,哪里还有夏侯屠歌的半点影子?
砰!
张浪从储物袋里取出几坛美酒放在桌上,撕开封口,举起酒坛大口灌下,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淌的满身都是。
这时,夏侯屠歌那张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盛世容颜再次出现在眼前,张浪傻傻的笑了起来。
他挥了挥手,想喊夏侯屠歌过来,却发现夏侯屠歌迟迟未动,只是朱唇微启,仿佛正在诉说着什么。
“娶我,好不好……”许立芸低喃道。
“娶你,娶你……我一定娶你……我不会……失约的。”张浪神思恍惚道。
啪!
手中空酒坛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美酒浓浓的香味飘满了整个闺房,空气中弥漫着醉生梦死的味道,似有两个痴情人在轻声呢喃着不同的名字。
不知不觉间,张浪也醉倒了。
……
风南柳城,柳家。
“什么?魔祖子嗣?”
柳家主瞠目结舌,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爹,难道你觉得我会骗你?!”柳若凝瞪大双眼,美眸中含满了委屈的眼泪。
“没有没有!宝贝女儿不要胡思乱想!”
柳家主连忙换了副神情,和颜悦色道:“我家姑娘这么乖巧,何时骗过为父?爹又怎么会怀疑你呢?”
“哼!”
柳若凝没好气的娇嗔一声,从储物袋里取出那张“狂”字书页,交予柳家主手中,道:“喏,这就是证据,这张纸明显不是此界之物。”
“嗯?这是什么?!”
柳家主接过狂字书页,只是看了一眼便被死死的吸引住了。
他感觉像是被这张纸吸进了一个漩涡,一个关乎于大道至理的玄妙漩涡。
在这一瞬间,柳家主体内久久不能突破的修为桎梏似乎都有了些松动了,对“道”的理解更深了一层,仿佛接触到了另一片天地似的。
“据萧公瑾所说,这是魔祖留下的真迹,他还想让我问问你,是我们柳家写狂字写的好,还是他们萧家写狂字写的好。”
柳若凝恨恨的跺了下脚,她咬着嘴唇看向远方,美眸中尽是委屈与恨意,就像被张浪给欺负了似的,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报复“萧公瑾”,根本没有注意到柳家主此时神态。
“当然是萧家写的好!”
柳家主恍惚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正巧听到柳若凝的话,不假思索就一拍桌子,大喜过望道:“快,快去安排马车,为父要亲自拜见萧公子!”
“什么?你要去……拜,见,他?!”柳若凝目瞪口呆,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魔祖独子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拜见么?!若是能与其交好,那还何需借助魔洲韩家之力?更不用等你那不靠谱的未婚夫了!”柳家主欣喜若狂。
他的胡须都在乱颤,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快去准备马车,这是我们柳家百年难逢的机遇啊,为父这就去拜见萧公子!”